这才有了刚刚的那一幕,决计不是这位小兄弟故意要轻薄,班主可别冤枉了好人。”
既然听得秦婉儿都这么说,戏班主只好作罢了,不过看那张三水还是不顺眼。不管是意外还是故意为之,自己家的好白菜被人给拱了,自然还是非常不高兴的。这场闹剧,最后以戏班主惩罚两个闹事的女子半个月的工钱为结束了,还让他们两个人纷纷都同秦婉儿道过歉。那天,秦婉儿唱过戏后,又看见收拾道具的张三水,便问自己的丫头道:“这个张三水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不知道吗?他是我们这新来的杂役,都来了这好几天了。”
“我倒是没有注意过。”
“小姐难道不记得之前也见过他?”
秦婉儿每天要见和应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不记得张三水了,倒是她的丫鬟还记得数月之前,曾经有人冲撞马车,秦婉儿出手相救的事情。从那丫鬟说了,秦婉儿这才想起来了。“哦,是了,张三水,我记得了,那天他是说他叫张三水的。”
“我说他怎么这么眼熟呢,远来我们是早就见过了。”
过了几日,秦婉儿的马夫兼任护卫因为家乡发大水的事情请假回乡了,便有十多天的功夫身边没有人照料。戏班主说起这事来,说要给秦婉儿做主,指派一个得力的人去给秦婉儿做马车夫,照料秦婉儿起居。秦婉儿便道:“我看那个新来的叫什么张三水的,看起来人还挺机灵的,要不就他吧。”
那戏班主一向是很疼惜秦婉儿的,听秦婉儿这么说,便是想也没想的就说道。“那好吧,就他了。”
然而等他这话刚一说完,似乎才反应了过来,便问道:“你刚刚说的是谁?”
秦婉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张三水啊。”
那戏班主是最清楚秦婉儿个性的,此时却是嗅到了一点儿猫腻,他盯着秦婉儿,表情逐渐变得狐疑起来。“等等,我说婉儿啊,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小子了吧?”
“你胡说什么呢?”
“不是啊,上次你都让这个小子给吃了豆腐了,你都还在帮他说话呢,难道不是看上他了?”
“班主,你一天说我喜欢这个,明天又说我要嫁给那个的,我看你是太闲了,要是真那么有闲心的话,不如多研究几出戏目吧,也好过一天天的胡思乱想。”
“哼,这戏目我自然会研究,不过你这个小丫头我也是要看好的,我可不允许从哪儿来的穷酸小子把你给拐跑了。”
戏班主振振有词的说道:“秦婉儿,我可告诉你了,这女人呢,嫁给什么样性情的男人都不要紧,只千万一点,一定不能和穷酸的男人扯在一起。这女人不能不貌美,男人不能不有钱,可都是人生的真理啊。”
听着班主说的这些,秦婉儿无奈的摇摇头:“我不过是问你要个车夫,你倒好,说了这么些话,不就是舍不得把杂役给我驱使吗?既然这么小气,下次要是有什么事了也别来求我。”
“欸你这小妮子,怎么说话的?”
“也罢了”,莫了,戏班主说道:“既然你看重他那便用他罢,有些事情我猜你也是知道分寸的。”
就这样,在戏班子干了一个月左右杂活的张三水,便被请去做秦婉儿的马车夫了,这对于张三水而言,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张三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刚刚成为马夫的那一天,张三水给秦婉儿放下上马车的梯子,伸出袖子搀扶她上去的时候,感受到她的纤纤玉手放在自己胳膊上的重量,张三水的一颗心颤动着。他那个时候经常会想,虽说男人应志在成就一番大事业,不过如果真的要让他为了秦婉儿去死,他也是一千加一万个乐意的。张三水因着做了秦婉儿的马夫,更加是得了机会能与她经常相处在一起。他发现原来秦婉儿除了唱戏,还有许多其他的才艺。譬如她也会画画,写得一手好字,对于诗词歌赋的一类,也是十分热爱。有一日,秦婉儿又开敞着窗户在练字,正好遇上将一盆玉兰花放进来的张三水经过窗前。秦婉儿很快说道:“张三水,你可认识字?”
张三水将花盆给放好了,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略微肮脏的尘土,这才走进房门。他虽然倾慕秦婉儿,却不敢轻易的靠的太近,虽然有的时候,他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希望自己可以和秦婉儿亲近。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张三水说道:“我认是认识一些,但是认识的不多,不像秦婉儿你懂得那么多的诗词歌赋。”
“这些东西不过是些消遣时间的玩意儿罢了,不过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如果你真的能识字,读懂那些书,相信会悟出很多不一样的道理的。”
秦婉儿看着张三水,说道:“来,我来教你写字。”
张三水犹豫的站在原地,有些不太敢靠近。虽然有很多人说戏子薄情,又或是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之类的,但是在张三水的心目中,秦婉儿却是最神圣的存在,是不能被任何人玷污的自己最在意的姑娘。他却没有勇气对她过于亲近,那个时候总觉得自己没什么钱,没有资格对她好。秦婉儿见他站在原地不懂,反而笑着问道:“怎么,你是觉得我会吃了你吗?干嘛这么怕我。”
“不是不是。”
张三水摇了摇头,这才走了过去。“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会的。”
“那你有没有想学的字?我可以教你。”
张三水样转得想了想,然而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用想,很快,他回答秦婉儿:“不如教我写婉儿小姐您的名字吧。”
秦婉儿的眸光微微的晃动,也如心波荡漾,很快,她说道:“好,那我教你写我的名字。”
秦婉儿先是自己写了一遍,让张三水仔细的看着,后来,他让张三水坐下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