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曲有义都备感意外的看着她,将吃到一半的排骨落了筷,问道:“什么急事啊?”
“啊,你不认识的,反正有点儿着急,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们先吃啊。”
“欸,那我和你一起吧。”
“不用了,你和你同学吃饭吧。”
说着,张俊给让开了道,赵影碟便绕开曲有义出去了,没多久,曲有义也追了出去,斜挎包却没拿。张俊一副料事如神般的表情说道:“我看呀,气管炎多少是要跟着走滴,我看我去把他包给他吧。”
说着,便拿了东西出去了。剩下我和陈家芊两个人,一向严肃认真的女学霸,陈家芊突然嘻嘻笑了起来,透露着那么几分俏皮说道:“太好了,趁他们回来之前我们把这些好东西都吃个精光吧。”
我却没有心吃这些东西,和陈家芊议论起来:“我怎么觉得赵影碟好像不太高兴啊。”
“赵影碟嘛~”陈家芊说着,喝了一口汤。这却是说了半截的话,而且像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我只能追问道:“赵影碟怎么了?”
“嗯,就是有名的大小姐啊。家境好、成绩好,长得呢,也还挺漂亮的吧,所以有些小脾气,也正常。”
“不是吧,我觉得她看起来很平易近人啊,不然曲有义也不会喜欢她吧。”
曲有义会喜欢上的人,总也是很好的,我的心里这么想。陈家芊一边咀嚼着芋头一边说道:“我反正听说她和曲有义两个人是经常吵架,你没看到刚刚她不太给曲有义面子吗?听说上次她过生日,因为曲有义迟到了,当着众人的面就上楼去了,曲有义去哄了好半天,才下楼庆生。”
我实在有些惊讶:“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武凯啊,你不知道他有多么八卦。”
意识到自己的话脱口而出了,陈家芊的表情略微一边,紧接着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你和他,是和好了?”
“也没有吵架吧。”
“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他,他不知道……吧。”
说着话,见张俊回来了,便戛然而止了。看张俊手上的包没了,我便问道:“他走了吗?”
张俊先是嗤笑一声,而后才说道:“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呐,说的就是我们‘义义’,两个人到现在还在门口吵架呢。”
“吵架?”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会吵架,又不好意思开口去问。好在陈家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替我问了:“他们吵什么呢?”
“嗨,我哪里知道,两个人气势汹汹的,我把包给他了就回来了,也不敢站着听啊,虽然我也想听听来的。”
“不过啊,他们两个人吵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我问道:“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不好吗?”
张俊:“这感情好不好的,我一个外人哪里知道,不过上次有义是说想分手了,不过赵影碟每次勾勾手指,他就败下阵来,所以我才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听到这些,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想象着曲有义在赵影碟面前低三下气的样子,就突然很来气,也觉得赵影碟很不识好歹。不过我到底是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全含着自己的私心。只是替曲有义不值,我觉得他不应该这么低声下气的。这一次吃饭吃得不了了之,过几天我便坐上了火车去了上海。去之前我妈特地打电话来和我说要我这小心那小心,偏偏她在上海并没有什么熟人,到时候我要自己去定宾馆办入住。这些事情嘎嘎嘎公都不是很懂,他们生活到现在几乎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仅有的几次去外地旅游也都是在几个孩子的全权安排之下,其实这些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样的。妈妈因为担心我,曾提议让我舅妈带我去上海,但是一来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二来我也不想这么没用,我听说曲有义和赵影碟也是单独去的,他们可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呢?况且我已经十七岁了,马上也要成年了,虽然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这么远的门,但是也需要锻炼和证明自己。本来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不是很想去了,但是越是临近演唱会的那天,我越是对期待了这么久的演唱会抱有希望,也抱有证明自己的决心。因为那时候还没有成年也不能办理身份证,所以我妈让我把家里的户口本带上,虽然还是那张写着嘎嘎嘎公是我父亲母亲的户口本,但是妈妈难得的叮咛与关心成为了我心中的一股暖流,让我觉得我也是被他们在乎的孩子。火车踏上旅途的时候,四个多小时的座位一点也不会让我感到疲惫,我看着车窗外陆陆续续闪过的景色,绿油油的稻田、接了莲蓬偶有荷花展开的茂密荷塘、成群结对在水塘细细的鸭子、开着拖拉机在石子路上压过荒草戴着草帽的农夫、粮食庄稼地里插着的用塑料袋装饰的简易稻草人、在树林间穿透的阳光、连绵的山脉和近在眼前的树林,高的低的,绿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热闹的林立的趴下的安逸的,一切都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让我感觉我能抛弃了过去的自己以及过去的人生。我不再是过去那个唯唯诺诺不得见人的自己,我要去的城市是繁华的大都市,我要去听演唱会,我还有无限的可能性。我不要沉浸在对自己喜欢的人高不可攀的自卑之中,我要学无比向上攀岩的藤蔓,小的却不脆弱的,不宏大的却是永不止步的。我抱着那样欢愉的感觉一直到了上海的火车站,从车站出来的时候,被人潮推动得只能到处走,看着标识要往公交车车站的方向走。然而明明走到了标识提醒的地方,上了电梯,居然到了售票大厅,我只好又走刚刚的路返还回去。就这样转了好几圈,我又回到之前出来的时候,有一大片商业街入驻着肯德基和麦当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