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佳禾的脸迅速红了起来,张文浩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握着曲佳禾的手,曲佳禾一定是误会了.“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曲佳禾的眼眸中全是担忧,然而她一时也没有挣脱张文浩的手。此时小玲倒是将张文浩的手给拉开了,带着责怪的语气问道:“张文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这是做什么呢?”
“哦对不起对不起。”
张文浩忙向曲佳禾道歉。曲佳禾的个性在日常待人接物方面是最为温软谦逊的,自然也不会因此而责怪张文浩。她絮叨着,还要给张文浩找更有本事的郎中,好好的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只有张文浩自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且听盼说了这么多,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越想越激动。对于盼所说的那个叫做“密洛”的世界,更是好奇无限。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最平庸的一个人,而且更是马上要一命呜呼了的。而现在就好像是突然化身成了什么神仙似的,现在自己这算是在凡间渡劫莫?张文浩不知道“盼”为什么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等到曲佳禾她们都走了,张文浩又得了空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便小心翼翼的呼唤盼的名字。又想到了一些问题,也想听她将之前说的那些都讲的更加详细仔细一些。可是却怎么也唤不来她……张文浩只好作罢了,陷入自己的想象之中。但唯有一点,现在张文浩是非常清楚了的,根据盼所说,曲佳禾和自己的姻缘是注定了的,是在这个平行时空里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而且她还说了,曲佳禾马上就会遭逢巨大的劫难。她没有告诉自己那具体是什么样的劫难,只说让自己不要去管就是了。很快事情便发生了一些改变,曲佳禾的父母将曲佳禾给叫了过去,开门见山的说道。“州县的章府,他们家的小儿子去年订下亲事的女方病逝了,现在有意要与我们家联姻,过几天章府的小公子和章夫人便要过来见你,你且先好好准备着吧。”
此时正好钟蓝华也在曲佳禾的身边,便问那曲夫人:“伯母口中所说的那一位是叫章士怀吗?”
曲夫人惊喜问道:“是啊,怎么蓝华你认识他吗?”
“哦~”钟蓝华赶紧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来,只说着:“也算不上什么认识,只是州县是我们的邻县,平常也听过章公子的名讳。听说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是个颇有善举的正人君子。”
那曲夫人原本还有些担心章家那边的情况,可眼下听见钟蓝华都这么说了,心里就像是打了一记定心针似的,瞬间安宁不少。“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曲夫人还是非常的在意自己的女儿的想法的,便仔细的盯着曲佳禾。问道:“怎么佳禾,你有什么想法吗?”
曲佳禾低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她的回答倒是让曲夫人出乎意料的顺从:“没有母亲,不就是见一面嘛,那就见一面吧。”
说是见一面,也的确是相亲,估计要是双方没有什么大的纰漏,这事情也就可以敲定下来了。曲佳禾虽然并不着急的想要定下人生大事,甚至有的时候觉得要是一辈子一个人维持现在的这种状态却也很好。但是她却很知道要真的走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且不说自己家里那个虎视眈眈的哥哥了,就算是这周围人的眼光和人人一口的唾沫,也终于会将她逼得走投无路的。所以这婚事始终还是会定下来的,只是早和晚罢了。即使如此,若对方真的能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的过日子,于她而言倒也算是一桩省心的事情。而且母亲的话里话外间似乎有意表明,那章府人丁兴旺,且章家的小公子是有意日后去考科举的,不在意他家里的那些田地商铺。这样一来,即使是成婚之后,曲佳禾大概也能够留在母亲的身边,不用跟着男方过去。对于曲夫人来说,最在意的除了女儿的终身大事之外,自然还有家里的那些铺子。生意都是自己一手打拼下来的,可不能最终落入了曲佳固那个败家子的手中去。曲佳禾和章家小公子章士怀的见面就在三天后的正午,早晨,为了避嫌,家里只有曲家的二老和曲佳固一起去迎接了。而曲佳禾则和钟蓝华一块儿待在植物园中摆弄草药。钟蓝华原是并不喜欢这些的,只是曲佳禾整日的泡在这里,钟蓝华便也学得个一二的皮毛。不过一定要论学的皮毛的深度,钟蓝华是一二的话,张文浩大概也有了三四了罢。钟蓝华特地瞧了张文浩在老远的地方和泥土,便压低了声音同曲佳禾说话。“听说那位章士怀公子今天就要到了,和我说说实话,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听过他我又没听过。”
曲佳禾一向是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不过钟蓝华却不很相信对于自己的人生大事,她就真能够这么的淡定。于是她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的衣袖问道:“我那日当着伯母的面说的可都是真的,难道你就当真一点儿期待都没有?”
曲佳禾将草药的多余花枝剪去了,这才扭头正眼看向钟蓝华。原本钟蓝华许是想要就着此事来戏谑一下曲佳禾的,谁让她平日里总是对万事万物都一副置身事外淡定异常的样子。然而曲佳禾的表情照样是没有任何的改变,对她说道:“我看你对这位章公子倒是十分的上心,不如你代替我去了如何?”
“你胡说什么呢?”
原曲佳禾的话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然而钟蓝华闻言,却是脸颊瞬间绯红了起来。曲佳禾见她这反应,倒是觉得非常的有意思了。再联想到之前中蓝话对那位章士怀公子的夸赞之言,便瞬间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于是便真动起了李代桃僵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