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恐怕一个星期以后,自己就会离开这里,到公司集训去,再之后的事情,恐怕是连自己也无法控制和想象得到的了。她将黑巧克力送进自己的嘴里,那种奇妙的味道立马在她的口腔中化开。好像,自己今天已经唱了许多种味道了。如果心情也如这些味道一般的话,想必张文颖今天经历的心情要比自己经历的味道还要多了。公司给张文颖办了暂时休学,是张文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她以为最多是自己以后很少有机会来学校,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提了出来,到了这个份上,张文颖也不好拒绝了。现在,似乎一切才刚刚起步,她也清楚自己并没有那么多的说话权。紧接着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张文颖都在持续不断的各种训练中度过了。公司给她安排的培训项目很多,有才艺的,如何说话的,服装搭配的,化妆的,甚至高级烹饪、马术、插花,这些张文颖以前从来没有机会接触的项目。似乎是想要先给张文颖来个各方面的科普,再根据她的特点做重点的打造。张文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了大概六个小时的睡觉时间之外,好像一直都在各种才艺和知识的快速吸收之中度过。她感觉这样急促紧张的生活,连自己高考都不曾有过。而且除了这些之外,张文颖还要进行很长时间的身体锻炼、健身之类的,训练才一个月的时候,她就已经有马甲线了。她本来就是身体偏瘦的类型,但是现在比起自己刚刚到公司培训的时候,就瘦了七八斤左右。现在张文颖都不太敢更自己的妈妈视屏了,怕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会心疼。张文颖暂时还没有将自己要出道的事情告诉妈妈,她怕妈妈觉得自己是上当受骗了,会担心生病。她能够想象得到,小城市的妈妈会多么担心自己一个女孩子要独自踏上所谓娱乐圈的道路。那些小地方的人都认为娱乐圈是个肮脏污秽的淘金场,不过肮脏污秽与否,甚至连张文颖也无法解释。总之,先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了,自己再和妈妈说也比较好。再说了,说不定培训了一段时间,公司不让自己出道了也是不一定的。张文颖今天又做了健身训练,刚刚从健身房出来的时候,遇上了几个熟识的人,张文颖简单的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打算回到自己的宿舍去洗漱。这里的住宿是公寓式的,公司培训期的艺人都住在这里。看起来和在学校住宿舍也差不多,每天还要按时参加各种课程。只不过这里的宿舍条件却比学校要好的太多了,而且也是一个人一个房间,这对张文颖来说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因为即便是别人觉得张文颖是个蛮好相处的人,和张文颖住住一起的室友也挺喜欢她的,但是,这对于张文颖来说,却是日常的迎合和小心翼翼累积起来的。张文颖的实际个性却是天生有些冷冷的,不太喜欢和人太亲近。张文颖刚刚洗漱完,便在屋内就闻见了走廊上传来的一阵熟悉香味,那香味实在是非常的浓郁,也非常的诱人。张文颖微微的辨认了一下,便知道那是热狗的气味。刚刚运动消耗了巨大能量的张文颖肚子里立马传来了咕咕的叫声。她打开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宿舍门口。“欸,苏锦,你在宿舍啊。”
张苏锦是公司给张文颖取的艺名,说话的人叫“马克”,不过马克这么名字是他的真名还是艺名,张文颖也不知道了。这里的宿舍都是男女混住的,因为有一些集体性训练的关系,所以很多培训期的艺人都认识。张文颖一向是比较淡定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便没有太大的表情浮动,所以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还有人说张文颖这个系花是冰山美人。但是此刻,张文颖脸上就出现了那种极为意外的神情来。那是因为马克的手上一下子握了好几串热狗。他们这些培训的艺人,除非是那种瘦的太过分的,都有专人要求控制饮食,不能吃那些公司安排的套餐之外的东西。像这样高热量的东西,几乎是不可能出现在公司范围之内的。“你哪来的热狗?”
“嘘!”
马克赶紧拉着张文颖,回到了张文颖所在的公寓里。关上了门,两个人也就站在玄关处,马克也没有再走进去,他告诉张文颖。“我买通了清洁阿姨,给我买的,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张文颖看了看他捧在手上的那盒子里装着的热狗,连吃光了的签子都有三根了,更别说还有好几根是他没有吃的。张文颖惊叹道:“你吃这么多,不怕胖死你?”
“我很胖吗?”
张文颖上下打量了马克一眼,老实说道:“倒是不胖。”
马克今年二十二岁了,估计是大学刚刚毕业,身材是属于中等偏瘦的类型。但是公司似乎致力于给他打造一个肌肉小猛男的类型,就是那种小奶狗偏一点儿狼狗的风格,所以就给他安排了一系列的健身课程。至少这段时间,每一次张文颖上健身指导课的时候,都看见他在那里举铁,还有各种加练,时常整个健身房都回荡着他那独具特色的惨叫声,让周围的人欢笑连连。“喏,分你一个。”
张文颖下意识的摇手拒绝:“我可不吃。”
可谁知道,马克却直接将一根热狗塞给了张文颖,笑嘻嘻的对她说道:“现在你也是我的同伙了,我就不怕你跑到老板那里去告我的状了。”
“我怎么会告你的状呢?”
张文颖想都没想的就这么说道,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做过讲人闲话或是类似于到老师那里告状的事情。马克却告诉她:“你是不会,不过公司里的其他练习生却未必了。”
“不会吧?告状什么的有什么好处呢?”
张文颖觉得,这是一个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假如告状的话,那万一得罪了别人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