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欢回到南湖别墅已经很晚了,她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唐哲一直站在外面跪着,此刻正下着雨,男人浑身都湿透了,但却跪在铁门前一动不动。她撑了伞就朝着唐哲走过去,席时琛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的背影,等到雨水模糊了她的样子,这才开车离开。……一把黑色的雨伞撑在男人的头顶,唐哲发现之后便抬眸,入目便是女人皱眉的样子。南欢看着他,“起来。”
唐哲没动,“外面冷,大小姐还是先进去吧。”
他是在受惩罚,南正严下的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他怎敢起来?南欢看着面前眉目坚毅的男人,心口微微闪过一丝异色。几年前她被坏人绑架,所以南正严百里挑一选了唐哲作为她的保镖,这么些年来,这男人对她是忠心耿耿,有时候甚至会为了她违背南正严的命令。所以现在看他这样受惩罚,她终于是于心不忍。但她也深知他的脾气。见他不起来,女人转身便进去了,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冰冷入骨。南正严在书房,南欢上二楼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争吵声,无疑又是南语在和南正严争执……她就倚在门口玩着手机,等到十几分钟后南语脸色难看的从里面出来,她这才收起手机打算进去。但一抬头就看见南语额头上破了皮,鲜血淋漓的,样子可怖。爸爸他……动手了吗?南语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南大小姐可真是有本事,这么晚才回来,怎么不在外面浪一晚上呢?”
南欢眉眼淡淡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的事情了?”
南语冷冷哼了一声,尖锐的指甲掐入掌心,一身白裙如同鬼魅一般,轻飘飘的就从南欢身边掠过去了。伸手拍了拍胸口,南欢这才敲了敲门,然后出声,“爸,是我。”
男人的嗓音略带有些疲惫,“进来。”
南欢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屋子里狼藉不堪,去年哥哥送给爸爸的砚台此刻摔碎了落在角落里,男人双手撑着额头,书桌上就只亮着一盏浅绿色的灯光。她走过去,“爸,外面下雨了,你让唐哲起来吧?”
哪怕是那男人身体底子再怎么好,也经不住在雨里跪着,南正严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一罚就是一整晚,谁遭得住?南正严抬眸,看着她,“我惩罚他是因为他没有尽到自己做保镖的职责,连你的行踪都无法确定,那我要他干什么?”
南欢,“那如果他生病了,之后谁来保护我?”
“我会给你安排别人。”
南欢不依不饶,“可我就习惯他了。”
“……”南正严那一双眼睛似乎可以将南欢看穿,他笑了笑,“欢欢,你老实跟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又去找沈渊了?”
沈渊?南欢抿唇,“爸,你把人撞成那个样子,我去看一眼又怎么了?”
她说的是早上。南正严手指敲着桌面,“那种贱皮你不要也罢。还有,沈家那边我今天已经去说过了,现在就差你们两个人公开宣布取消婚礼。”
南欢松了口气,“我很快就会办。”
“嗯,这事情你自己处理,另外明天我要飞去美国那边,有个项目要跟进,要去一个月。”
“好。”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南正严也松口放过了唐哲,当夜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