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陆子冈琢玉十分讲究,有“玉量不佳不治,玉色不美不治,玉性不好不治”之说。 玉量越佳,硬度越高,雕琢难度越强,他越是喜欢。 因为陆子冈说,他手下绝活,皆出于初创之精工刻刀“吾昆”。 但这“吾昆刀”,他秘不示人,操刀之技也秘不传人。 这里的这块玉牌是传世器,从包浆(玻璃光泽)可看出其具有实实在在的年代感。 从玉牌的纹饰中,可看到雕琢技艺精湛,特别是那两行字中透出的细如毛的高深净度,及整体纹饰布局的合理性,都很不简单。 上面的字迹,整齐划一,雕刻的左左对衬,反映出极其精湛的雕琢技法。 这种雕刻技法,已形成图案花式化,其纤、细、精的雕琢技法,令人叹为观止。 其邃密程度,即便在现代,用现代化工具,也没法达到! 当然,这块玉牌也不是没有争议的地方,比如其上没有明确的落款。 还要是陆子冈的雕刻工艺,为什么有些人会认为是清代仿品? 其实,就是因为雕刻工艺。 因为到现在,还一直有人认为,这么纤、细、精的雕琢技法,明代还达不到,应该是乾隆之后,引进了西方的先进工具之后,才能达到的水平。 再说,这块玉牌它没有留下款识! 当时陆子冈所用玉料,皆是阗玉,也就是现在的和田玉。 而他的做品,皆有刻款,主要是以篆书战隶书为主。 有“子冈”、“子刚”、“子刚制”三种。 留款,其实是一种实力的证明,也是时代赋予的特色。 明朝后期,那时的社会上出现了一股“时玩热”,许多文人雅士,注重搜藏近时甚至当时名家的工艺作品。 这推动了当时工艺制作的精益求精,在工艺美术各领域,也涌现了许多名家工匠。 带有这些名匠落款的作品,人们趋之若鹜,有的往往可价埒古董珠宝。 许多工匠成名后,士大夫们也乐于与之交往,为之引援吹嘘,从而跻身为社会名流。 陆子刚正是随着这股“时玩热”,应运而生的佼佼者。 他所琢治的玉器,都有自己的铭款,大都是字体严谨的篆体阴文款“子冈”,以示“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明清两代琢玉工匠,有姓名传世的名家,不下二三十人,几乎没有敢效颦者。 这是陆子冈的骄傲,他不会把这份骄傲撇下、遗忘! 所以,有时候陆子冈的留款,会比较特别。 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他就留在明处,而且刻款部位十分讲究。 如果情况特殊,他就会隐藏起留款,这个时候的留款就多在器底、器背、把下、盖里等不明处隐藏。 可以说,留款是有瘾的,也是一种执着。 当然,这份执着,其实收获的是一个品牌,而品牌带来的是社会地位的提升。 明代的匠户制度,让明初中期的匠人如同奴隶,而到了后期,终于可以翻身了,你说陆子冈会轻易放弃这份荣誉? 当时的陆子冈,已经创建了子冈工坊。 而他所创办的工坊,涉及工艺十分丰富,其雕刻除玉外,如竹、木、石,以至镶嵌(镶玉嵌宝)无不涉及,而且都有成就。 可以说,陆氏的子冈工坊在当年,已是一家品种丰富的珠宝工坊。 当时陆子冈凭借自身对书画艺术的修为,首创了“诗书画印”入玉设计,一改明代玉器的陈腐俗气,发展了苏城风格的玉器,得到当时缙绅的欣赏。 在“官匠户”制度下,赢得可以“自创品牌”,在产品上落款留名的权利,和可与文人平起平坐的特权。 16世纪苏州地区陆子冈玉雕的成名,有其特殊的时代背景。 当时江南地区文人对艺术品的爱好风尚,发展出对艺匠的尊重心态,也鼓励了艺匠“自创品牌”的风气。 子冈工坊出品的器物,均琢其名号“子冈”或“子刚制”、陆子刚制,就算是进贡给皇帝的贡品“茶晶梅花花插”、玉嵌金合卺杯、子冈牌等,均琢有“子冈”二字。 传说,明神宗朱翊钧命他雕一把玉壶,不准落款,他运用的内刻功夫,凭手感就十分奇妙的把名字落在玉壶嘴内。 据说,陆子冈深得天子喜好,但有一次他在为天子制做一件玉雕后,将本身的名字刻在了龙头上,因而惹怒了天子,不幸被杀。 就这么一个执着于留款的大师,他会在一块羊脂玉牌上,不留款? 基本不可能,所以,这件东西才会被认为是后代仿制,而且仿制的不是那么认真。 要不然,这位看似懂行的律师,不会连这块玉牌的工艺都不提一下,只是说这块玉牌的品质。 还有,陆子冈的雕玉手艺,也确实很让人疑惑! 陆子冈没有留下他的“吾昆刀”,也没有传下他的操刀之技,“子冈玉”的雕琢技艺,至今仍属绝技,难以仿效。 这也是一些工艺简单的子冈玉,被认为是仿品的重要原因。 “小伙子,这东西你真想要?它可不便宜!”
“我也没有想着捡漏,你们打算多少出手?”
“这块玉牌,重量达到一百二十克,就一千二百万!”
“可以!”
陈文哲回答的十分痛快。 他最近花了不少钱,对于自己的账户余额十分清楚,所以他知道,他还有一千三百来万的现金。 也就是说,他积累了大半年的资金,今天终于全部耗尽,以后再想买东西,那就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至于放弃这次交易,留下一部分现金好应急,这种事情陈文哲是绝对不会考虑的。 主要是因为,这块玉牌根本就没有附加陆子冈的名人品牌价值。 可以说,一千二百万,已经算是个白菜价,他哪里有可能放弃?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哈哈,知道一千两百万有多重吗?拿出来能压死你,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
“好了,好了,表演现在结束,就这么一块玉牌,居然想要卖一千二百万?做什么美梦呢?”
“既然知道是演戏,你还说什么?老太太,真不是我们不管你,实在是没办法,要不然,你还是留在这里住院吧?就在这里住院最便宜,每个月床位费什么的,不过才三四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