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喜欢这样的画作?”
当陈文哲看完之后,稍微回过神来,齐红星就一脸笑意的开口了。 谁还没有年轻过?如果不是挂出来会让人认为他老不正经,他也肯定会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 “画的不错!”
陈文哲也没有什么隐瞒的,他确实很喜欢,这幅画也真是画的很不错。 陈文哲记得很清楚,当年那副《2008-神都》的拍卖价是1800万,加上佣金就超过2000万。 现在想来,那么珍贵的一幅画,怎么可能轻易流入这样一家小店? 不过,就算不是那一幅,这一幅的价值也不低啊! 同样的题材,同样用心之作,价格怎么会低了? 也许有了先前的那一幅加成,这一幅更贵呢?所以他怎么会不喜欢? “这下面还有一幅,画的也是一位美女,你要不要看看?有点名不副实!”
说着,齐红星掀开了这副搓麻将的女人,露出下面一幅美人图。 这还真是一位美女,而且名字叫珍妮小姐,只不过这可不是一位外国人,而是一位穿着古装的国人。 看到这副油画,陈文哲有点无语。 当时拍卖《2008-神都》的时候,好像那场拍卖会上,还拍卖出了另外一幅天价油画,名字好像就叫《珍妮小姐》! 这幅画像是1939年,徐悲鸿受比利时驻李加坡副领事勃兰嘉之托,精心创作的,画给其好友珍妮的。 抗日期间,徐悲鸿积极主张抗战,反对妥协投降。 他曾风尘仆仆奔走南洋各地,义卖作品,将募捐所得之款10万美金,全部捐给祖国的抗战事业。 须知,十万美元在当时是一个多么大的数字? 珍妮小姐为星洲名媛,祖籍粤省,她心系祖国,积极捐款支援祖国抗战。 画中的珍妮小姐身穿旗袍,安坐藤椅之中,和煦的阳光从窗外散落在她的脸庞之上,面容恬静,姿态端庄典雅,仪态大方,尽显东方女性温柔娴静之美。 画家以西方写实手法,勾画人物特征的同时,洞悉人物的内心世界,展现了人物的气质和神髓。 可以说,这是徐悲鸿所有油画里,用色最好的一幅。 他用法国印象派的手法,将光影效果处理得非常细腻纯熟,达到了同时代中国西洋画画家中的高峰。 而且这么大一幅画,没有任何涂改,用笔相当果断,流畅,很是难得。 除了绘画技巧上的造诣,这幅人物肖像画背后的故事,也是令人趋之若骛的原因。 上世纪30年代,战火正酣,徐悲鸿带着自己的画作,及所收藏的历代书画精品前往南洋,在李加坡等地举办抗战筹款画展。 画展相当成功,义款悉数成为当时第五路军抗战阵亡遗孤的抚恤金。 “这一幅有徐悲鸿大师的留款,只不过是一幅油画,而且画的还是一个半土不洋的女人,有点那啥!”
那啥?哪啥啊? 因为烫了头?还是因为穿了旗袍? 或者是翘着脚?陈文哲有点想不明白。 徐悲鸿大师就不能画这样的女人?还是他不能画油画? 陈文哲仔细看着这幅画,他也害怕弄出一条乌龙,买下一张复制品,那就好笑了。 仔细查看这副油画的细节,不管怎么看,都感觉画的很好。 在这幅画中,徐悲鸿将珍妮小姐的面部,做微微侧向偏转的处理,这样既基本保持了人物相对正面的肖像性,又避免了因绝对的“正面律”而造成了形象呆板。 向后梳起的发式处理,突出了人物面庞的完整性; 在五官刻画上,则以眉眼之间、鼻嘴之间的关系作为主轴; 在面部结构上,又通过对人物额头、颧骨、下巴的强调,呈现了东方女性的含蓄而丰富的形象美感。 徐悲鸿成功地将珍妮小姐,塑造成坐在摇椅之中而翘起右腿的形象。 而这种“摇椅中的女性”,事实上是画家非常经典的样式。 在此之前,徐悲鸿就曾经用这种样式,描绘过他的妻子蒋碧薇、他心爱的学生孙多慈,只是这些作品多是一些素描或是水墨设色的纸上习作。 从这一样式的来源上,还是可以溯源到西方古典肖像画大师的创作中,但是经过徐悲鸿的反复实践,画家已经将西方式沙发或圈椅,转化成东方式竹藤摇椅。 进而将西方女性浮华身姿,定格体态微侧、双手放置于腿部的含蓄的东方式模样。 在《珍妮小姐画像》中,徐悲鸿进一步将这个样式,发展为某种“翘脚”的变体。 这种有意识的变体,既符合珍妮小姐“交际花”式的身份特征,强调了华洋杂处的南洋,所已形成的自由而开放的文化性格; 同时围绕着这一变化,徐悲鸿又通过结构塑造、衣纹刻画等,从而增强了该样式表达的丰富性和针对性。 不管这幅画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之前他听说过的那副高价拍卖的作品,反正眼前这一幅是真品。 当时好像这幅画拍了5000万元,要是加上交易税什么的,差不多接近六千万。 如今近10年过去,现在这幅画的价格,只会更高。 身价半亿的名画,现身这家小店,有点蹊跷啊! 只不过,这两幅画,好像真的都流入了长安城。 徐悲鸿的名画《珍妮小姐画像》,是徐悲鸿最大的抗战题材油画,它也确实是被一位神秘的长安买家购得。 拍下《珍妮小姐》的时间,好像是在2011年的神都嘉德秋拍上。 当时起拍价是3800万,成交价是5000万,加上佣金总共是5800万元。 而就是在这次保利秋拍上,这一位曾投巨资购入《珍妮小姐》的买家,又买下了名作《2008-神都》。 陈文哲肯定没有记错,当时因为正好是古玩市场的低潮期,那一段时期的交易记录,他记得很清楚。 当时,一幅徐悲鸿的马图,被以700多万元的价格收走,一幅黄胄的人物,被以300多万元的价格购得。 其实从2011年秋季开始,中国的艺术品市场一直处于“减速期”。 2012年的秋拍,甚至被认为是绝对的“低潮期”。 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多行内人,应该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