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拍卖,拍卖的结果跟委托拍卖方想的不一样。 当拍卖轮到菊瓣盘时,柠檬黄釉盘率先上拍,首位举牌应价…… 良久,没人跟进,拍卖师有点失望地敲槌了——竟以底价一百五十万成交。 紧接着胭脂红釉盘流拍了,想要的人很高兴,而那位先前预估价格的收藏家,则是心中一阵窃喜。 如果紫金釉盘也是流拍,说不定可以再跟委托方谈谈,三件全拿下的价钱,应该会变低。 果然,等拍卖紫金釉盘的时候,拍卖师叫了几下,没人应价。 当时拍卖师都准备落槌了,有些人正掩口要笑出声之时,突然有人举牌应价! 紫金盘以底价落槌,由他人竞得。 所以,这三件菊瓣盘最终还是卖了六百五十万。 如果是十二件,则是两千六百万,这可比一千五百万高了一千多万啊! 虽然拍卖现场的情况不尽如人意,但是拍卖出的价格,真心不低! 这几件菊瓣盘的品质也真是不错,就算是价格低的两件,就算有损的柠檬黄釉菊瓣盘,其价值也绝对不低。 所以,陈文哲最先仿的就是柠檬黄釉。 柠檬黄和紫金釉虽然不如胭脂红釉值钱,但是奈何陈文哲做着容易啊! 陈文哲调配这种黄色釉,还是有一定基础的,因为他之前只做过粉彩鸡缸杯。 鸡缸杯之中的黄釉,可是最顶级的黄。 要不然,陈文哲哪里有信心,复制雍正十二色菊瓣盘? 这一次没有调配鹅黄,他就是想要依靠自己获得的传承经验,直接烧制柠檬黄。 相比鹅黄,柠檬黄在漂亮之上要差点,但是想要准确烧制出来,也不容易。 这就要靠经验,而陈文哲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经验。 只不过,毕竟从来没有烧制过,所以他还需要悠着点。 现在完成了一只,他就不打算多做,因为需要入窑烧制一下,看看最终的效果。 幸亏这种瓷器的烧制工艺不算太复杂,只要上好釉,稍微晾晒,就可以入窑烧制。 一边做,一边烧,期间没有等待的时间,因为有空闲了就做粉彩扎道瓷,要不然就做汝官窑。 这样忙碌起来,第一次出窑的肯定是试烧颜色的单色釉菊瓣盘。 而陈文哲的经验,在这里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比如经过一天入窑烧制之后,出窑的不是万彩,而就是他想要的单色彩。 首先是柠檬黄菊瓣盘,这只柠檬黄釉盘,取材秋菊,构思巧妙,造型隽美。 盘身与圈足均随型而制,连为一体。 线条俊秀优美,足底也施柠檬黄釉。 它如盛开的秋菊,秋色灿烂,盘心边缘略凹,釉色明亮均匀,宛若一朵秋日黄菊,清丽脱俗,美不可述,妙不可言。 看到它,就好像感受到岁月静好。 抚摸一下他,就会感觉细柔有致,匀净得沁人心扉! 一盘如秋水凝彻,不染纤尘,但见黄花开处,秋色潋滟,满屋生辉。 这就是柠檬黄菊瓣盘,器形周正传神,这绝对体现出了陈文哲高超的修胎水准。 这样的工艺,就算是当年雍正朝时期,也很少有人能烧制的这么成功。 以单色釉著称的雍正官窑中,菊瓣盘常为后人称道,不是没有原因的。 设计精巧,线条优美,体现了对器形与釉色的极致追求,所以才会成为雍正官窑经典作之一,历来受到中外大收藏家们的珍爱。 现在既然已经烧制成功,陈文哲自然就要花样翻新。 烧制成功了柠檬黄,其他颜色也就可以所做一些,当然,器型也需要变化,所以这一次他亲手制作了一件二十四瓣盘。 查阅故宫资料,雍正御制诸色菊瓣盘的型式有两款:一款是四十四瓣,另一款是二十四瓣。 二十四瓣菊花盘于雍正御瓷之中,属于罕见之物,存世不多。 这种器型,最出名的是雍正胭脂水釉菊瓣盘,这是一件罕见二十四瓣盘。 这只盘弧形壁,圈足上露出细润洁白的胎骨,底施白釉,署“大清雍正年制”六字青花楷书款,外围青花双圈,端庄大气。 最引人入胜之处,就是该盘内外壁均敷施娇嫩的胭脂水釉,釉色妩媚,映衬出胎骨之无比精良。 陈文哲仿的就是珍惜少见,所以他肯定要仿这件胭脂水釉菊瓣盘正是二十四瓣的。 他算了算,现在能做的有红釉、白釉、黄釉和绿釉、酱釉、青釉等等。 其中正色有红白黄三种,其他都是仿前朝的釉色。 红釉之中有胭脂红、胭脂水最珍贵,当然这两种釉色也有区别。 只不过这都是红釉,只要配方稍微调整,烧制工艺稍微变化,就可以得到不同的结果。 而柠檬黄釉,刚刚烧制出来。 白釉菊瓣盘,则没有那么多花样,只要他想要少,就绝对可以烧制出想要的效果。 孩儿面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其他的苍白、鹅白什么的,也都能随心所欲的做出来。 绿色就不说了,青瓷他都能做,他甚至能弄出一汪春水! 柠檬黄烧制成功了,秋葵绿,甚至是各种绿,就变得都没问题。 胭脂红、胭脂水也肯定能烧制成功,至于白釉,这是问题? 所以,这一天出窑之后,陈文哲面前就摆放着一系列风光霁月的菊瓣盘! “真漂亮啊!”
虽然还都带着火气,但是漂亮就是漂亮。 看到这些盘子,陈文哲才深刻感受到,当年的雍正帝为什么会喜欢菊花! 跟现在网络上的菊花不一样,那个时候的菊花还没有被糟蹋。 那时,世间的菊花,姹紫嫣红,娇黄翠绿,自有动人之处。 一旦固化为盘,精华凝结,风光霁月。 但见绿如水、红如血、黄如秋色,袅袅婷婷,任是无言也动人。 雍正为何独爱菊花?说法有很多,但是不管怎么样,雍正爱菊算是由来已久。 神都故宫藏《雍正行乐图》册页中有一幅图,画的是还在皇子之时的胤禛,穿着汉服扮作陶渊明,在东篱赏菊,抒发了胤禛对陶公无限仰慕之情。 那时的胤禛为了逃避太子之位的纷争,自号“破尘居士”,在西郊圆明园里过着无欲无求的隐士生活,远离宫廷权力斗争的残酷,寄情山水花草间。 这番特殊的经历,让胤禛深深体会到菊花之蕴意,并与之结下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