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李金鲤最近的眼光提升了,所以对于李金鲤最近两个月送过来的各种古董,陈文哲稍微重视了一些。 目光掠过那些接底的,复烧的,再去掉那些高仿的,陈文哲还真就又挑选出来了几件有意思的作品。 加上那件红色的盘子,这些瓷器的价值已经不低了。 再次端详那只铜红釉的盘子,只见它敞口,弧壁,圈足。 造型规整,盘形周正,胎体坚硬细密,形制优美。 器内外壁皆施霁红釉,口沿留有一线「灯草口」,对比鲜明。 釉色深沉匀净,红釉泛黑红,釉质光亮,釉面莹润。 器底施白釉,书「大清康熙年制」六字双行青花楷书双圈款。 霁红釉在永乐及宣德年间已成功烧制,但由于制作繁复,耗资巨大且良率极低,便废弃不造。 康熙年间成功复兴霁红釉烧制技法,只不过这种技法要求财力,所以一般人烧不出这么好的盘子。 陈文哲很清楚,这种古代配制红釉料时,往往将黄金、珊瑚、玛瑙、玉石等珍贵之物,碾成粉末掺入其中。 可以说,这种瓷器的每一次烧制,都不惜工本。 而由于霁红釉的生产气氛不易控制,成品率却是相对很低,因此更为名贵。 加上这只盘子保存的又好,看着就如同刚刚出窑的新品一样,自然就没有人会想到,它就是一件真品。 玩收藏的人,都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所谓的旧器如新。 可惜,很多人都不一定要了解,这句话的来历! 所谓旧器如新,是有特定的环境所形成的。 例如:景镇御窑厂特别为宫中所烧制的日用瓷器和祭祀瓷器,从来都没有拆过包装的。 现在故宫里依然还存有清康熙一朝的,从来没有拆过包装的瓷器。 当把这样的瓷器拆开后会发现,经过200多年,这些瓷器依然和新制作出来的一样,因为没有任何的使用痕迹! 而市场上所能见到的所谓旧器如新,更多的是新制作出来的东西。 无论是高仿还是精仿,甚至是所谓按照原品复制的,依然会有其特征,这些特征就是新! 而且虽然经过人工处理过,依然能够看到出窑火的明显痕迹! 这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只能是多看,多研究,多多揣摩才能感受的到! 玩收藏的人都想着要变现,这没有错误。 但是市场上能高价销售的东西,未必就是真东西。 这个首先要弄明白,毕竟太多的人没有见过或者见过太少的真东西。 去博物馆看的人,大多数是走马观花,只有极少数人才会带着问题去寻求答案! 因此对于旧器如新这个概念,首先要弄明白,然后要带着很多问题,去看待你手中所得到的所谓旧器如新的“藏品”。 这样你才能不断的学习和进步,否则就又成了接盘侠! 陈文哲刚开始也是翻了经验主义错误,看到这种盘子,自然就会选择避坑,也就是不认为是旧器如新。 可是,当他认真起来,却是能够快速发现,这还就是一件旧器如新的珍品。 这一次李金鲤可是发财了,他之前买下的那么多仿品,应该花了不少钱。 而只要这一件,就应该能够让他回本,并且暴富一波。 要知道,霁红釉从来都不是简单的釉色,这种单色釉瓷器,从来都是昂贵的代名词。 祭红釉瓷器始创於明永乐、宣德年间,为JDZ所创制,因皇室多以其为祭祀郊坛之祭器而得名。 由于祭红釉的生产气氛不易控制,制作繁复,且耗资巨大,成品率却极低,因此更为名贵。 当时即有“千窑一器,万里挑一”之美誉,声誉远在元明诸多红釉之上。 明代永乐宣德时期,霁红达到艺术高峰,但在明末失传。 清代康熙、雍正时期,在皇帝的支持和参与下曾倾尽良工复烧霁红。 遗憾的是在清乾隆后,霁红釉的烧制再度失传。 霁红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和严格的等级制度,全部由御窑烧制,民窑不许生产。 如果违犯此规,严重者甚至有杀头之罪。 为了保证了皇家对霁红釉瓷器的垄断,御窑厂生产的霁红釉瓷器即使有残破、瑕疵,也一律打碎深埋,片红不得流入民间。 乾隆还赋诗:“雨过脚云婪尾垂,夕阳孤鹜照飞时。泥澄铁碹丹砂染。此碗陶成色肖之。”
这是吟咏明代宣德时期的宝石红釉碗,可见其对鲜红釉瓷喜爱。 要烧得纯正之霁红,并非易事。 清·龚鉽的《JDZ陶歌》中就曾描述:“官古窑成重霁红,最难全美费良工,霜天晴画精心合,一样烧百不同。”
所以,就算是清代的霁红釉瓷器,价格也十分不菲。 不说其他,只是陈文哲了解的价格超过百万的就不少。 像是清康熙霁红釉橄榄瓶,尺寸只有三十厘米高,其成交价就达到280万。 康熙霁红色泽厚重,不甚均匀,釉边不齐; 到雍、乾时,呈色稳定,釉面有桔皮纹和棕眼; 边釉整齐,呈失透状,所以雍正、乾隆的霁红釉瓷器更贵。 陈文哲知道的这三朝的霁红釉瓷器,价格往往都在三五百万,其中超过千万的也有不少。 这其实是有原因的,就是因为霁红釉为做为一种高温釉,烧制技术要求太高。 特别是受窑内气氛影响较大,烧造出颜色纯正均匀者极为难得。 加之烧制材料短缺,宣德以后便日渐衰落,直至清康熙重新烧制成功,雍乾时又重达高峰。 以后历朝均有继续烧制,但品质终达不到前代水准。 故清代雍、乾两朝之祭红釉当属极品。 特别是清雍正官窑,在严格的制度下,烧造技术成熟。 这时用以陈设、赏玩的红釉品种中不乏佳器,多见盘、碗及玉壶春瓶等造型,器形独特的赏玩小器极少。 清中期《JDZ陶歌》有云“官古窑成重霁红,最难全美费良工”。 画于乾隆三年左右的《陶冶图册》之“琢器造坯”一章对此记载尤为突出。 坯房前放置各式霁红釉瓷器多达十余种,可见当时烧造之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