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最好两个字怎么理解?”
赵凉的话语又淡淡的响起,有一种好听的音质。“知已!”
百宁宁一笑。“这只是其中的一项,还有就最爱,我就是宁港一生中最爱的人,而一爱就是十年。”
赵凉的声音平和的说起来,就像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所备有的淡定与沉着。百宁宁眼眸光泽一聚拢,呈现一种惊诧,难怪宁港没有绯闻,原来就是爱一个唱戏的女子,而且美得如此惊艳,就如同时光倒流,让人回到明清某个大戏台上一般。“十年了,你们怎么不在一起呢?”
百宁宁并没有嫉妒,只是露出惊诧之神色而已。“这间会所,就是我们爱的见证,我们把我们所有的心血都用在这里了。只可惜……”赵凉出奇的停顿了一下。百宁宁一听,就倏然抬起头,望着那双性感的樱花小嘴,怎么就生生的停住了话题?“只可惜,我迫于压力结婚生子,而他一直爱着,即便他出了车祸,他爱上我已爱到灵魂深处了,不过,我一直尽心心力经营着这家休闲会所,这是我爱他,他也爱我的证明。”
赵凉依然淡淡的语调,如一抹轻云一般,不带任何情感的音质。百宁宁笑了一下,爱到最后还是分手了,这是很多情侣常见的事情。“为什么那么相爱,还要分手?”
百宁宁随口问了一下。“我们一直未分手,只是在世俗的眼里。”
赵凉的话,让百宁宁不自然的抽笑了一下。百宁宁仔细端望了一下赵凉,似乎想说,宁港出了车祸,怎么没有见着你人了,现在,宁港的母亲和你约我来,到底是什么意意?百宁宁欲言又止,她想了一想,觉得还是少问吧,只是笑了笑。反正她现在又不是同宁港恋爱,只是陪伴着他,安慰他的父母,其它的,她现在都不愿意考虑了,也许她的姻缘会来得特迟吧。百宁宁端起骨瓷杯,将那杯茶递至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我要在宁港最需要的时候去照顾他,你不能夺走我与他的情缘!”
赵凉的话很轻很绵,让百宁宁惊怵的抬起头,双眼写满了惊诧之色。“我夺走了你与他的情缘?”
百宁宁无法相像,宁港这个样子,还有女人同她争夺。“你知道吗?他现在成了植物人,也不知能否康复,有一线希望的话,也会很长时间的。你要陪着他,这可不是玩笑话,他也许会永远躺在床上的。”
百宁宁说着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我昨夜已同宁港的父母沟通好,我确定我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在宁港的身边。”
赵凉的话依然很轻柔,但是双眼却闪着坚定的光泽。“可是,我明明决定陪在他的身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完完全全是一种付出,你已结婚生子了,何不享受着三口之家的天伦之乐。”
百宁宁看到赵凉眼中的坚定,就猜赵凉并不是说得好玩,而是一种选择。“我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
赵凉的语突然有了悲伤的情绪,触动着百宁宁。“你不幸福?”
“因为我的灵魂与宁港已融在了一起。”
百宁宁的心也微微的抽动着,原以为宁港一直都是爱着她的,没有想到他有更爱的人,身为女人,不免还是有点醋意和失落。“噢!”
百宁宁脸色不自然的回应了一声。“你走吧,你该有你正常的生活,你并不爱宁港,宁港也并不爱你,两个并不相爱的人,何必因为同情因为害怕而牵扯在一起,这对彼此都是不公平的。”
赵凉的话这才有了强硬的语气。“你知道你已有了家庭,你这样选择意味着什么?你考虑清楚了吗?”
百宁宁的语气很沉稳,就如一个长辈在教育着别人般的严肃的口吻。“那身为百氏集团总裁,世上只有唯一亲人的百宁宁,你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你想清楚过了吗?”
赵凉反问道。百宁宁一愣,笑了下,“你并不辽解我,我的父母车祸双亡,那种失去父母的痛苦与无望,你是无法体会到了,我真的怕因为宁港的事,而让他父母有一个三长两短的。我怕,好像宁港的车祸都是因为我引起的,我是一种恕罪,而且我毕竟爱过他,他的绯闻令我很绝望,曾以为永远不会和他有任何的纠结,不想却……”百宁宁的很点悲伤倾述着。“可是宁港不爱你,他爱的是我。”
百宁宁再次石化了,居然他的朋友这样与她抢夺着。“他现在都没有知觉了。”
百宁宁再次重申他的情感,已是空白了。“他不管什么状况都是爱我的,这间会所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与他齐心创办了这间会所,让多少情感障碍的男人们有了解脱。这是我与宁港的家园,我们没有结婚,却胜似结了婚。”
赵凉说着眼角溢出了眼泪,掏出丝绸手绢,用手绢一角轻轻地在眼角处点了点。这世上还有这样面对面损你的人,百宁宁也是醉了。她觉得人美是一回事,情商是一回事,遇上这样一位同你不折不绕的在这个问题纠缠不清的人,她也懒得回应了。宁港如果好好的,想必宁港也不会娶她的,毕竟是结婚生子,想必是她一厢情愿,宁港如果好好的,她也许不会再见到他了,多日来他们之间一直没有联系,如果不是意外,她可能会与顾冰之在一起了。百宁宁一想到顾冰之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样子,也笑了笑,她希望有一天他能理解她。“我这身衣裳,你只是看到我的一面,我去换一个日常装吧。”
赵凉就猜自己怎么说,百宁宁都不会理解与相信的。百宁宁笑了一下,她见到讲究的,还没有见到这么讲究的,见客人会换上古装,现代装。“去吧。你穿什么,都是极好看的。”
百宁宁笑了一下,她听说过无数个故事,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唯有她与赵凉的不一样,情敌之间的争夺不是闹就是打,很少像她与赵凉之间这样心平气和的。百宁宁愿意承担着陪伴宁港一生的责任,而赵凉认为自己才与宁港最深最深的感情,重点是宁港是不吃不喝,不会言不语,只是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一个人,百宁宁想不管怎么样,赵凉都是一个把情看得重的人,她想有她陪着就行了,赵凉毕竟有家庭了,还是不要她陪,免得让她的家庭破裂。“百总,这套名牌合身吗?”
赵凉着了一套西装走了出来。脸上的妆容已卸了,明清古典风格的头型与头饰都没有了,只是一个小平头,显得清爽俊秀。百宁宁张大着嘴,不可思议的指着他问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在问的那一刻,她真的想听到的是女人两个字。“我是男人,叫赵凉,刚刚是女子装扮,现在是男儿装扮,我与宁港爱得比谁都辛苦。我们有了十年的感情,你呢,只不过临时替代的寂寞,你还有什么理由与我争与我抢?”
赵凉的口气淡淡的,如睛天霹雳一般,让百宁宁站着的身姿一动不动,就如石化了般。“你们爱了十年,你是男儿身,你们爱了十年了?”
百宁宁喃喃着,木然的表情,就如在梦游一般,神情木讷而又呆傻着。“是的,我们爱了十年,热恋五年,分离五年,可是我们经营这休闲会所就是最好的证明,想必宁港他从未对你说过吧,这是一间只招待男男同志的一间会所,从不许女人进来的。”
百宁宁一听,恍然大悟,难怪进一个会所,还要入场券,这说明宁夫人是知道这件事的,而且也是昨晚才知道的。百宁宁明显感动宁夫人今日见到她的,说话的语气与神情完全不一样,还特别说,她见到的那个人会传递他们和宁港的心愿。难不成就是让她离开,让赵凉陪同着?“这就是你叫我离开宁港的理由与原因?”
百宁宁只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梦似的,脑海中总是闪现宁港在播报英语新闻的帅气与优雅,那一口纯正的英语和那眉目之间透出来的意味,彰显他受过良好的教育,高档次的职业,富裕的家境,高等的教育,还有不菲的收入,都抵不过他内心真正爱的什么样的人。百宁宁脑海里一一闪现宁港与她在一起的音容笑貌,根本不相信,宁港居然有着断袖之情,即便在与她谈婚论价时,他仍爱着眼前这个同样气血方刚的男子。百宁宁望着赵凉,整个人要晕似的,难以接受。“百总,你也不要不敢相信,男男同志之情自古便有,只不过,现代社会让很多人压抑着罢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胡说八道,一定是我的奶奶托人找到你们,你们合伙穿通起来,演出一场戏罢了。”
百宁宁绝望的叫喊着,她怎么能相信,又怎么能接受,一个曾经要娶她的男人,一个宁愿放弃所有,也要陪他一生的人,竟然一丁点也不爱她,曾经所谓的爱,也只是一个应付而已,百宁宁说完痛苦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