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礼此时牵引着天地间的灵力,疯狂的向自己的身体内灌涌着。而就算是一个容器,其容量也终究是有一定限度的,而如果要是超过了这个限度,那容器里的灵力就会生生将这个容器给撑得炸裂开来。对于此时宋有礼如何会不知道呢?但他终究还是顾不得这么着么多了,他此时疯狂的吸收着那些灵力,不多时,他就瞧见自己皮肤下的血管被撑得炸裂开来。鲜血霎时间覆满了他全身的皮肤。而宋有礼却全然不顾。他悬浮在半空中,双手向上托举,而随着这个动作,只见他周身的血液竟然也都飘了上去,而这还算不算数,只见那血液凝聚为一团。而后这凝聚为一团的血液在宋有礼的操纵下,竟然幻化为了一柄血红色的长剑。这长剑混沌,看上去没有丝毫的锋芒,但无论是谁,他们都知道这剑下恐怕没有谁能活下来。而这血红的长剑除外,更有无数灵力所化的淡青色的长剑,这长剑几近透明,威能显赫,同样也透露这致命的光芒。宋有礼目光死寂,他看着这雁落谷里所有的雇佣兵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样,他不但将这些人当做死人,同时自己也是视死如归。山河路遥,人有一死,此时不死,更待何时。他神情冷峻,纵手一挥,碧青色的长剑,如流水奔腾,瞬间就坠入了这人群之间。哀嚎声,此时已经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这碧青色的长剑,因为是灵力所勾化而成的,所以根本就不是可以通过寻常方法就能阻拦的。长剑轻而易举的穿过了人的肉体,而他们的服饰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破损,如此之下,莫说是对抗,就算是想逃走,想活下来也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宋有礼此时对于这些雇佣兵的死亡,他的神情皆是默然,因为这些人自己不是没有给过他们生路,可是他们自己不珍惜,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呢?这个世上谁想死呢?而谁又能够不死呢?!青色的长剑或许有着一千柄一万柄,这些剑似雨水般疯狂的泼洒着,没有谁能够阻拦,而那柄由宋有礼血液所构成的绯红长剑,却一直悬在空中一动未动。宁海和孙娟,此时就一同躲在那老道士金色的屏障之下,这屏障将绝大多数碧青色的长剑都阻拦在外。而也还是有着漏网之鱼窜了进来。对于此种飞进来的长剑,老道士并没有多加注意,因为他操心的却一直是那季玄礼头上悬浮着的血红大剑。那东西对人的压力,是无比强大的,老道士也对抗住这血剑的威能有什么信心,可就算没有信心自己也不敢稍有松懈,因为这宋有礼今日可不见得会放过任何一个人。长剑凌厉,若是穿心而过,难不成还有不死的人吗?青色的长剑挥洒无数,宋有礼在此期间还特别关注了一下那络腮胡子,一柄不死,便是十柄,十柄不死,就是百柄。那络腮胡子双目圆瞪,双手向天,身上足有上百个血红的窟窿,血流不止,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躲在光障里的宁海瞧见此种,汗水已经浸透了他整个衣衫。这不是因为炎热,而只是那无尽的恐惧袭上了心头,这络腮胡子在他眼中本就是强大的无比的家伙。可他的强大在这种对比下,更显得那宋有礼的恐怖。这情形老道士有如何没有瞧见,他轻轻的呢喃道:“雁落谷,阎罗谷,也不过如此。”
不是这老道士性格是多愁善感,只是因为这峡谷里此时已经堆积了两千余具尸体,这尸体大多是都是那雇佣兵的,然后还有宋有文的。在和这种可以聚集天地灵气的人两相抗衡,是一种残忍而又近乎悲壮的做法,不管其出发带点事什么,但那可见的结局却令人唏嘘不已。老道士轻轻的抬起了自己的眼眸,他静静的看着那悬浮在空中的宋有礼,因为他知道这宋有礼今日也必定是走不出这雁落谷了,他是催命的阎罗,同样送走的也有自己的性命。那青色的长剑已经被宋有礼消耗殆尽,而此时悬浮在他头上的只有这一柄血色的长剑了,而这雁落谷里也只剩下这老道士和宁海与孙娟了。原本千人鼎沸的雁落谷,此时只剩下这四人。宋有礼缓缓的将自己的头颅低了下来:“我且要看看,今日天命饶你们不饶!”
他说着话的时候,言语中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这笑容不管怎么看,都显得淡漠和寒冷,以及说不尽的狰狞。老道士眉头紧锁,双手掐诀,手势越变越快,而他的口鼻中的血液,也是止不住的向外流淌着。最终他的身后隐隐浮现出了一座巨大的神像。此神像左手持剑,披头散发,脚踏玄武神龟,威风凌凌。不用多问,自知这就是那真武大帝。宋有礼瞧着这声势浩大的神像,他身子弯曲,向着这神像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后二话不说,纵手挥去,头顶上那血红的长剑,就这样笔直的向那真武大帝刺去。任你是人是仙,阻挡在前,我辈亦可一剑斩之。真武大帝法相庄严,而宋有礼悬于云端,也自有一种绝尘之姿。不过此时他们的形象却也都说不上是有多好,老道士七窍流血,宋有礼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由于血液流失的过多,所以浑身散发着一种病态的苍白。这苍白病态之姿,也在昭示着他今日将命不久矣。血红色的长剑,对这那真武大帝神像,笔直的刺了过去,长剑破风声犹如九川雷动,终究不可以小视。老道士身后的真武大帝,也是一剑刺出,这剑硕大无比,丝毫不亚于先前压顶的山岳。两者之间的大小,恍若云泥,不过宋有礼那毫无畏惧的姿态,使得那血红色的长剑耀耀生辉,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物件是斩不断和劈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