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总觉得,这人很像一条擅长蛰伏的毒蛇。房间内,靳褚西躺在床上,谭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喻千宁和靳时三安静地站在一旁。“怎么样?”
见谭医生收了听诊器,靳时三便开口询问。“不好。”
谭医生直接道。靳时三满头黑线,“你这不废话吗,我肯定知道他不好啊,不然叫你回来干嘛?我是问你具体怎么不好!”
谭医生温厚地笑:“我说了,你听的懂吗?”
“我怎么听不懂了?弹琵琶,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靳时三气急败坏,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喻千宁赶紧拉住了他。“是谭祁苩,不是弹琵琶,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
“我管你是奇葩还是琵琶,惹急了我照样揍。少废话,二哥到底怎么了?”
喻千宁颇感新奇。靳时三在她面前会表现得不着边不着调,就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抓狂。只是这位谭祁苩也太欠了,有话就不能直说嘛!喻千宁也着急的很,虽然她没吱声,但是一直用火辣辣的目光瞪着谭祁苩: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呀!“简而言之就是病人长途跋涉,累了。”
谭祁苩言简意赅地说道。“累、累了?”
喻千宁不大相信地反问,“他晕的毫无预兆,只是累了?”
面对她难以置信的表情,谭祁苩微笑:“正是。”
“……”靳时三转了转眼珠子,趁喻千宁失神时,暗中看了眼床上的靳褚西。“咳!千宁,要不我先让老赵送你回去,你收拾收拾东西搬过来。”
喻千宁微微颔首,皱眉:“现在就搬?”
“是啊。弹琵琶,你给千宁说说,二哥是不是非常需要人贴身照顾?”
靳时三转而望着谭祁苩,问。谭祁苩叹了口气,靳时三心一紧:坏了,这小子不会这时候拆他的台吧?“这次老大伤的不轻,也许是多年的商场生活,让他的体能下降了……要是没有人贴身照顾,我担心他会突发脑溢血死亡。”
谭祁苩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在场的其他三人,同时心里一震。靳褚西拼命让自己的表情不要抽搐,否则前功尽弃;靳时三拼命让自己不要骂人,否则坏了二哥的大事;喻千宁拼命让自己忍住别失态,否则……没有否则,她忍不住了。“这么严重!?”
喻千宁惊呼,“可为什么会跟脑溢血扯上关系?”
谭祁苩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嗯,撞击损伤了他的脑组织,压迫到脑神经,恢复不好确实会突发脑溢血,并不稀奇。”
喻千宁内疚不已,也很心疼。靳褚西原本多身强体健啊!那两次救她的时候英勇帅气,如今竟然也那么脆弱!可是,她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呢?“好,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马上过来。”
想不通心里的那点儿怪异源自何处,喻千宁也不再纠结。与两人打了声招呼,她就提着包准备回去搬家。靳时三连忙跟上:“我让老赵跟你去,也好搭把手……”门关上,阻绝了外面的动静。谭祁苩双手环胸,靠墙微微一笑:“人走了。”
等了几秒,床上本该昏迷的男人竟睁开眼,缓缓坐起。“谁体能下降?”
冷冷的声音冷冷地说。谭祁苩不为所动,依旧保持脸上和善的笑容:“不夸张一点,怎么帮你骗到美人儿?她看起来可不好糊弄。”
靳褚西冷哼,“路泽呢?”
这事儿就算揭过了。“还在Y国出任务。听说你出事,本来要回来的。不过后来三儿说你没性命之忧,他就让我一个人回来了。”
“那伙人还没逮到?”
靳褚西目露不满,“路泽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久还没搞定。”
谭祁苩轻笑,“你也别说他。这回你真让我俩意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也能中了别人的圈套?路泽就跟你一样,觉得你不像话。”
靳褚西沉默,没有做任何解释。“我倒不那么认为……老大,你究竟想干什么?”
谭祁苩收起脸上的戏谑之色,正色询问。靳褚西淡淡地说:“这事儿谁也不许插手,所以你们也就不必知道。”
“连我跟路泽也不行?”
谭祁苩的语气有些严厉了,“如果你把我们当兄弟……”“与此无关。若是要我把命交给你们,我不会有一丝迟疑,唯独这件事,我希望能亲自解决。”
气氛陡然凝固。“二哥,千宁走了……”恰好在此刻,靳时三推门而入,打破了僵局。“你们怎么了?”
意识到气氛不对,靳时三愕然地问。“没什么。十三,今天谢了。”
靳褚西难得地笑了。“好兄弟嘛!”
谭祁苩拿起自己的箱子,与靳时三擦肩而过,“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回去,明天我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