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是看新闻引起的具体影响,而后派人调查事情的原委。仔细追查之后,靳尉南才惊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靳褚西的影响力已大到,连他都难以撼动的地步。这一番调查只到靳褚西在国庆期间,离开过B市就结束了。至于靳褚西去了哪里,他竟然查不到!然而靳尉南不是一个人,他还有靳岚东这个大儿子。虽然靳岚东双腿残疾,可他依然有自己的情报网,在靳尉南的调查走进死胡同时,他呈上了自己获取到的资料。当天下午,靳尉南一个电话,把身处靳安集团总部的靳褚西叫了回来。在新闻爆出来的第一时间,靳褚西就做好了应对的举措。或者说,他早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所以就算事发突然,他也在短时间内稳定了局面。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难关,就是该怎样面对靳尉南的逼问。靳家。穿着一件黑色的过膝长款风衣,靳褚西快步走进大门,带起一阵阵风声;厚重的马丁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偌大的房子里激起回音。从他进门到步入大厅,佣人们都陆陆续续地鞠躬,行礼道:“二少爷,您回来了。”
今天的天气灰蒙蒙的,既没有太阳也没有风,所以大厅里头开着灯,灯下摆着沙发,沙发上坐着人。沙发上的人,正是靳尉南。他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安静的表面下蕴藏着风雨欲来的压抑。旁边的靳岚东靠着轮椅,看似昏昏欲睡,实则双目中闪烁着精光。听见脚步声,靳岚东的脸上闪过一抹玩味,随即重现温和之色。靳褚西也于此时走近。见到靳尉南的脸色,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平静淡漠。靳尉南不说话,他似乎也不想主动开口。见此情景,靳岚东善意地提醒:“二弟,爸正为你的事生气,你还是跟爸好好解释一番吧。”
三人呈掎角之势,但是靳岚东刻意弱化了自己的气势,显得十分柔弱,却让靳尉南和靳褚西更加的针锋相对。听见他的话,靳褚西似才看见他,淡淡地叫了一声:“大哥。”
“那个女律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刻的靳尉南也站了起来,咄咄逼人地盯着靳褚西,极其强硬地询问。本以为能遮掩住喻千宁的身份,可就在靳岚东出声的那一刻,靳褚西意识到谭祁苩或许失败了。他想利用谭祁苩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让他忽略喻千宁的存在,不曾想,靳岚东竟死咬住喻千宁不放。如果之前没有冒险走那步“棋”,恐怕目前的情况对他很不利。“我不是说过了,女律师是我的狩猎目标。将我叫回来,只为了跟我谈风艳之事?”
靳褚西仍旧神情冰冷,语气极为不耐烦。父子俩哪里像是一家人,反而更像阶级敌人。佣人们见势不妙,奉上茶水以后,就都识趣地远离了大厅。靳尉南怒目圆睁,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直冒,“你还在和我打马虎眼儿!那个女律师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把她藏在别墅里不说,还跟她出去游玩,你混账!”
老爷子一气之下,掀起桌上的东西砸向靳褚西,茶壶里的开水泼洒而出。靳褚西虽然反应极快地闪开了,没有被茶壶砸在身上,但依旧被开水烫伤了手臂。东西摔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外面的佣人们正在干活,忽然听见大厅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几个动作快的就冲了进去。一进门,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靳岚东便吩咐道:“去拿医药箱,给二少爷清理一下,看看有没有被烫伤。”
“是。”
几人一边应着,一边分工协作,要给靳褚西处理烫伤。就在一名女佣人将将摸到靳褚西时,他却冷着脸,道:“走开,谁让你碰我的?”
他后退几步,冷冷地望着怒气冲冲的靳尉南,“你要的根本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傀儡。本以为这些年修身养性,能让你有所改变,可惜仍事与愿违。”
“二弟,爸也是一时气愤,你该多体谅体谅他。”
眼见靳褚西字字如刀,迟早要把靳尉南激怒,靳岚东忧心忡忡,不禁出言相劝。“他的眼里,哪还有我这个爸爸!”
靳尉南恼怒到了极点,瞪着靳褚西气冲冲地说:“你把一个对小珥有威胁的女人留在身边,并且隐瞒我这么久,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死人了?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妈的交代吗?!”
“住嘴,别拿我妈说事!”
靳褚西骤然怒喝,表情瞬间狰狞无比,仿佛被触及了逆鳞,“她活着的时候你没管过我们,她死了你心里愧疚,就拿她当借口!“你要是真心对小珥好,就不该把她教成这副样子!你害得她嚣张跋扈、胆大包天、不分善恶!她之所以敢杀人,全都是你纵容出来的!”
“二弟!”
靳岚东惊惧地喊。谈及死去的母亲,靳褚西就像变了个人,满腔怒火亟待宣泄。而听得他的这些话,靳尉南面色铁青。尤其是靳褚西的那句“她之所以敢杀人,全都是你纵容出来的”,真把他气得不轻。他一脚踢翻了桌子,怒道:“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不管怎么说,小珥是你的亲妹妹!你杀了你妈就算了,难不成还要杀了你的妹妹吗?!”
此话一出,满室俱寂!屋内的几个佣人吓坏了,听到这么可怕的事情,他们全身颤抖,叫苦不迭。靳岚东面上一变,温和的脸上首次现出寒意。“管好你们的脑子和嘴巴,今天的事谁敢说出去,你们自己清楚后果!还不快滚出去,谁也不许再进来!”
与此同时,靳尉南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给震惊到了。话刚出口,他的表情就僵硬住,眼睛看向对面的靳褚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