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舞。她更有想过,如果路易斯和艾莉还像上次那样,欺负威廉·卡文是个孤独的老人,那她恐怕不能再这么好心了。她会生气,会让路易斯跟艾莉自取其辱。想了很多很多,可她唯独没想过,她会在那天穿上婚纱。说好的礼服,最后变成了特别制作的婚服。让我们回到圣诞那天的早晨。由于之前没过过圣诞,所以喻千宁在初晨醒来的刹那,对于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并没有清晰的认知。直到佣人们端着早餐,手里捧着礼服,敲开他们的房门。“为什么?”
当看见那套纯白色的婚纱时,喻千宁听见自己的声音,因过度震惊而尖锐,甚至有点儿刺耳。而靳褚西拿起一块面包,在众多佣人的面前,吻上她的唇。“宝贝儿,你会知道的。”
说完,他就出去了,眼里竟然泛着狡黠,留下喻千宁独自应对这无措的场面。“小姐,请先用早餐。今天主人特别吩咐过了,您无需到餐厅一起用餐。”
年长的外国女佣和蔼地说,将牛奶和面包递给喻千宁,她呆呆愣愣地接过,唇舌干燥。“吃完后,我们要为您梳洗打扮。小姐,中午的时候,婚礼就要开始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主人说,今天您必须是最漂亮的,为此,他给您准备了许多贵重的饰品。“我敢说,当我们为您打扮完后,您一定会令在场所有的男士都移不开眼睛……”年长的女佣人在她的耳边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喻千宁机械地往嘴里塞面包,只感到喉咙十分的干渴。体贴的佣人将牛奶放到她的嘴边,喻千宁木木地张嘴喝了一口,喉咙才好了一些。“你们几个,快去浴室里放热水。还有那边,把衣服和鞋子都放好,首饰和化妆品都放到梳妆台上——小姐,您对化妆品过敏吗?”
看起来似乎是仓促的婚礼,可实际上,喻千宁好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当女佣问她是否对化妆品过敏时,她下意识地摇头,根本忘了提醒她们,她不喜欢化妆品粘在脸上的感觉。等她吃完早餐,女佣们似乎还想给她洗澡!喻千宁总算回了一点点魂,她的脑子里虽然乱糟糟的,但至少她知道不能让别人给自己洗澡。她没开过这个先例,当然这里面并包括她的未婚夫。不,也许今天,他就要成为自己的正牌丈夫了。让热水从头上浇过,喻千宁缩在浴缸里,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她尝试着从过往几天的记忆里,搜寻到他们今天这样做的迹象……然后,女佣“砰砰砰”地敲门。“小姐,我无意打扰您,可是我不得不提醒您,我们时间不多了。您在里面已经洗了四十三分钟,我想您是不需要洗那么久的。再不出来,我会认为您晕倒在里面,我希望最好别那样。”
喻千宁骤然回神,她从浴缸站起来——幸好这浴缸有自动加热水的功能,否则她就得感冒了。从浴室里出来,佣人们就给她吹头发,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在她的脸上捣鼓。对于时间,喻千宁仿佛失去了概念,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梦里。也许是她策划婚礼的后遗症?又或许,是圣诞即将来临,也意味着她的婚礼即将来临,所以她出现了幻觉?不管怎么说,反正这绝不可能是婚前抑郁症,她认为自己已经度过那段时期了。耳旁是女佣人们忙碌的声音,她们似乎非常紧张,同时也处于一种极度的兴奋中。“小姐,您真美!”
不知过了多久,喻千宁听见有人在她耳边感叹。这声音让她好奇地抬起头,望着面前的镜子。紧接着,她倏地站起、后退。“这是谁?”
喻千宁吃惊地叫嚷。房间里,女佣们被她的声音吓到了,齐齐转头看向她。“小姐,这是您呀。”
为她化妆的女佣欲哭无泪,还没见过认不出自己妆容的女人呢。喻千宁不敢置信地说:“不可能,我哪有这么漂亮?虽然我长得还算不错,但是从来没有那么美!我果然是在做梦!”
越说越坚定自己的想法,喻千宁到最后甚至是斩钉截铁地认定,自己只是在梦里。“您说是梦就是梦吧。”
女佣没办法了,只好附和她。既然是梦,喻千宁就不花时间去思考了。管他呢,梦本来就是无厘头的,而且有时候的确会发生梦境跟现实搞不清的状况。这不是特例。“你们好了吗?时间快到了,客人们来的差不多了!”
佣人们刚帮喻千宁装饰好头发,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传了进来。喻千宁笑了,“这梦挺有意思的。”
人物角色配备的这么齐全,连声音都一模一样,哪里像是个梦呢?“小姐,请允许我帮您穿上衣服。”
年长女佣又出现了,她手里拿着那件超级华丽的婚纱。喻千宁沉默地站了起来。反正她也搞不懂那些婚纱是怎么回事,索性任由女佣们折腾。她们叫她抬手,她就抬手;叫她抬脚,她就抬脚。好不容易把婚纱穿齐整了,一位女佣拿着一瓶香水过来。喻千宁瞥了一眼,认出是个很有名的牌子,听说这款香水是限定的。女佣兴冲冲地问:“小姐,要不要喷香水?”
女人对香水一般都是没有抗拒力的,可是喻千宁只庆幸这个佣人有问自己的意见,而不是自作主张地往她身上喷东西。非常果断地摇头,喻千宁嘟起嘴说:“明知道我不喜欢香水,为什么还要问我呢?这不是我自己的梦吗,不应该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虽然听不大明白小姐的话,但是最起码女佣知道,小姐不想喷香水。因此,她只好面露遗憾地把香水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