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它。”
阮文昊利不容置喙地说。喻千宁没有接过,她疑惑地问:“那你呢?”
阮文昊利咧嘴说:“我们有比防弹衣更厉害的东西。”
“哦。”
喻千宁没有怀疑,她接过防弹衣穿上,也没说跟根特医生谦让一下——她承认,她是有点儿自私。无关人的安危,终究比不上孩子和自己的性命重要。“老大,内部防线的人撤退完毕!”
“好,快拿上家伙,去协助之前的弟兄守住入口!”
一楼的窗口,以及房子的前后门,都是需要防守的。而在二楼窗口边的那些人,主要任务是从高处射杀敌人。因为树林和夜晚的关系,他们的狙击行动并不顺利。但是因为高度和月光的关系,敌人却能隐藏在黑暗中、树林里,将窗口的狙击手射杀!屋内,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喻千宁紧张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身边有那么多人,那她现在肯定会更加害怕的,很可能连保持冷静都做不到。越来越多的人,从外面退回到房子里。最后撤退回来的那部分人,则连房子都来不及进,只能守在院子里跟那些人火拼。万幸,他们下午在靠近院子的地方,埋了一圈的地雷。撤退的时候,胡子佣兵团的成员们,都知道如何避过地雷,可那些追来的人们就没这么好运了。“嘭!”
“嘭!”
“嘭!”
……一个又一个地雷被踩中,每一个地雷爆炸,都会收割一大波人头。那些响声对杀手们而言,就象征着死亡的魔咒。遗憾的是,他们的地雷并不多。这一次为了保护喻千宁,胡子佣兵团真是把老底都掏光了。不过,只要他们完成威廉·卡文的任务,他们所能得到的佣金,就够他们好吃好喝地过完下半辈子了。也许到了那时,这个佣兵团真的会有人离开,前提是他们能活过今晚的恶战。当地雷炸完,树林的人冲出来时,他们也得以看清敌人的数量。刚才那个小弟说的没有错,进攻的真有几百号人——还是几百号身手不错、持有枪械的杀手!这在当今的时代,是很难看到的场面。别说喻千宁和根特被吓呆了,连阮文昊利和他的手下们,都感到不可置信。——他们这个佣兵团,足足有一百多人,在N国已称得上是最庞大、最有名的佣兵团了。但是现在,他们被两三百的人围攻,并且对方的目标只是一个娇弱的女人!“真特么丢脸!”
透过屋里的灯光,阮文昊利看见了那些从树林冲出的人,禁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原以为来的最多是个中小型的佣兵组织,这他娘的起码得好几个组织联手吧?不就是杀一个女人么,至于搞这么大阵势嘛!真把他们雇佣兵的脸都给丢尽了。“晚上是最好的偷袭时机,可他们这么多人,完全可以在白天强攻啊!夜里光线不好,对他们的行动也有影响,否则我们死的就不止这点儿人了。”
听完手下对伤亡的统计字数,阮文昊利烦躁地摸着后脑勺,自言自语地说着。他却不知,起初来的杀手没那么多的,是后来逐渐增加的,这些佣兵并不是同一个人雇来的,而是来自不同的地方,接了不同人的任务。当他们打探到保护喻千宁的,是N国胡子老大的佣兵团。加上他们已知道所接的任务内容相近,就决定一起行动。所以到了最后,就成了阮文昊利等人见到的局面。“阮先生,他们的攻势好猛,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逃出去?”
根特似乎比身为女人的喻千宁还要害怕,在客厅中央不停地走来走去,焦躁地搓着手。阮文昊利刚刚走到窗口,查看外面战斗的情形。一回头,见他四处乱走,妨碍了小弟们的动作,便冲回来把他按到沙发上。他没好气地说:“你乖乖地坐好就行了,要逃命的话我会叫上你的。”
随即,阮文昊利又望向旁边的喻千宁,“小老妹,你还好吧?”
虽然她很安静地坐着,但是她的额头上有汗珠,嘴唇也有点白。“我没事的,你不用管我。”
喻千宁白着脸摇头。她的手正悄悄地按在腹部上,阮文昊利并没有发现她这个小动作,以为她只是害怕即将到来的危险。“那你不要乱跑,我去联络一下援兵。”
阮文昊利心里也不轻松,敌人的进攻太猛,他们根本没有拖延多少时间,援兵还在路上没赶到呢!这样下去,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宁小姐,看你的脸色,是不是胎儿有什么事?”
阮文昊利没有留意到喻千宁的异常,身为医生地根特却发现了,他立刻紧张兮兮地询问喻千宁。从几分钟前开始,喻千宁的肚子就有点儿疼了。想到之前她跟靳褚西跳伞,在她害怕的时候肚子也会痛,喻千宁就没有多在意。不料想,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无论喻千宁怎样暗示自己不要怕,她的心始终都是提起的。在那之后,喻千宁的肚子便越来越疼了。这么一来,她的心也有些慌了,生怕孩子出意外。是故,当根特医生问她的时候,她立刻点头。“根特医生,我的肚子越来越痛,是不是孩子……”疼得皱眉的喻千宁,不自觉地捂着肚子弯腰,忧心忡忡地望着根特。闻言,根特医生立即从茶几底下,把他的医药箱拉出来。他戴上了听诊器,说:“你先不用担心,我听一听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根特医生收起听诊器。“没什么事,可能是你太紧张了,才会导致疼痛。”
听着周围的枪声,喻千宁对根特用听诊器能否东西,感到由衷的怀疑。因此,她迟疑地问道:“医生,你确定我的孩子没事吗?会不会是受到母体的情绪感染,胎儿也感到不安呢?”
“才两个月,不会那么快有胎动的,自然就不可能出现你说的情形。”
对于喻千宁质疑的说法,根特医生马上提出反驳。见他似乎生气了,喻千宁默默地点了点头,选择相信医生的结论。兀地,一声大喝从院子里传来:“老大!对不起,我们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