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
贾裴诗瞥了眼风尘仆仆而来的易天行道:“让老娘猜猜,嗯,一定是没钱了吧?”
去你的,老子现在身价上百万!易天行道:“诗诗姐,话不能这么说,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您看我这红光满面的样子,也不像缺钱的人啊!”
以前易天行喊贾裴诗贾姐,后来感情上去了,易天行觉得这个称呼有隔阂,于是叫起了诗诗姐。“哎哟?”
贾裴诗抬眼道:“别说,几天不见,确实多了点男人味,但你那身廉价的行头,依旧掩盖不了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穷酸味!”
卧槽,瞧不起谁呢?易天行今时不同往日,不禁斜睨着眼前这个女人。贾裴诗三十岁了,长得倒是肤白貌美,本身会打扮,加上那股成熟的韵味,确实风情万种,让人欲罢不能。但她至今单身,平时难见踪影,可易天行对她知根知底,说白了,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女人。上路保时捷911,左手一块上百万的百达翡丽,右手一个几十万的玉镯,一年四季穿名牌、挎名包,脚踩限量版的鞋子,还几乎难见重样的……卧槽,就您那点产业,摆给谁看呢?如今贾家日落西山,偌大的家业传承至今,现在只剩下这家门店,还有一家招揽了二十来个人的小酒厂。据说贾裴诗的名字由来,就是贾家彰显信誉的一种信号,贾裴诗,假赔十的谐音嘛!易天行有时候都忍不住恶意揣测,是不是贾家卖出去不少假酒,所以赔的血本无归?他在这边也工作了近一年时间,贾裴诗的月收入不说入不敷出,但酒厂的订单和这家店的收益,除了发放工人工资加上日常开销外,几乎也不会有什么剩余。如此种种,易天行断定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他甚至怀疑贾裴诗除了那辆保时捷之外,其它都是用的假货。“诗诗姐,您那只手镯我好像见过,对了,您知道我请假参加同学婚礼的事吧?”
不等贾裴诗回答,易天行信誓旦旦道:“错不了,我打算给同学挑个礼物的,于是去了一趟古玩市场,想着捡漏一夜暴富,就在那,我见过跟您这一模一样的手镯。”
贾裴诗顿时眼神不善。易天行我行我素继续道:“老板开价六十八万,您猜怎么着?我给砍到五千块,他竟然毫不犹豫就要跟我成交,老子去他妈吧!”
贾裴诗咬牙道:“所以你因为五千块钱都拿不出来,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易天行撇撇嘴道:“重点是您买这个手镯花了多少钱?”
贾裴诗道:“小易你过来,老娘觉得你气色不正常……”易天行道:“诗诗姐,您的表链好像褪色了,也许是我眼花了吧,要不我给您瞧瞧?”
贾裴诗道:“你先过来!”
她简直要疯了,今天是怎么了?出门没看黄历吗?一直以来,贾裴诗和易天行见面,只要谈话就一定是她贾裴诗占据主动,易天行唯唯诺诺,被打了左脸还得主动把右脸伸上前。今天的易天行,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易天行继续跟贾裴诗扯皮,希望她一生气把自己开除了,那样也省得自己提出辞职,否则就贾裴诗那暴脾气,他估摸着自己工资都结不到。于是他继续怼道:“诗诗姐,您别生气,我这人就是喜欢实话实说,如果有什么得罪到的地方,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
贾裴诗恶狠狠道:“老娘是女人,不是君子,臭小子你滚过来,老娘保证打不死你!”
易天行躲闪着道:“诗诗姐,您知道贾氏烟酒商行的东西为什么卖不出去吗?您知道酒厂的酒明明都是精品,却为什么没有订单吗?”
“你这取名就有问题,就说你家的高粱白酒,叫什么贾高粱,这脑子没坑的人,绝对不会起这样的名字啊!”
贾裴诗怔怔地看着易天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噗哧!”
让易天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是,贾裴诗竟然还噗嗤一声笑了。啥玩意?心理承受能力都这么差的吗?这才哪到哪啊?怎么就受不了疯了呢?易天行喘喘不安道:“诗诗姐,您还好吧?”
贾裴诗呵呵道:“臭小子,想套路老娘?你才吃几年米饭?”
nmsl,老妖婆!易天行暗恨不已,他很是泄气,因为从贾裴诗的眼神里,他读取到贾裴诗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的信息。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公然顶撞老板,上个月工资扣了。”
贾裴诗霸气无边道:“别跟老娘说辞职,当初你死皮赖脸向我求职,老娘给了你一口饭吃的同时,别忘了你还签订了三年的劳务合同!”
卧槽,克扣员工工资就算了,还又拿合同说事!易天行悲愤欲绝,当时他穷途末路,为了气运的收集和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他本身没有一技之长的情况下,好不容易遇到个看起来像是冤大头的女人,他当然毫不犹豫就把自己卖了。于是,他签署了一份霸王条款的合同,别的苛刻条款先不说,单是违约金就要一千万!老子拿着三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签了份违约金上千万的合同,这他妈找谁说理去啊?易天行本来没当回事,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后来发现贾裴诗各种不符合冤大头风格的,商人的险恶嘴脸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当然,打官司的话,那份合同很大概率是废纸一张,然而关系摆在那里,恩情也在眼前,易天行干不出那等忘恩负义的事。他苦着一张脸道:“诗诗姐,您知道我家破人亡,现在就是个丧家之犬,这样,我给您重新再找个人顶替我的工作,然后我们好聚好散行吧?”
贾裴诗撇撇嘴道:“如果你刚过来的时候这么说,也许老娘还会考虑一下,现在面谈,你小子惹毛我了!”
鬼医宝典开启,易天行直直盯着贾裴诗。贾裴诗还以为这小子不服气,于是哼哼唧唧也没给他好脸色看,她是老板,而且深知易天行牛皮糖的性格,知道这小子皮实,没那么容易翻脸。殊不知,易天行此时是吃惊的。绿、蓝、红、橙、青、黄、紫七级气运,紫极尊同皇,绿极贱如草。贾裴诗竟然是青色气运,虽说比不上梁小娴的紫气东来,但在这人间界第一重天,也绝对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啊!“诗诗姐!”
易天行深吸一口气道:“您背后是不是有个资深的隐世家族什么的?或者说您是一个超级富二代,出来开酒厂是为了体验民间疾苦?”
“不过您这方法不对啊,真正的穷苦人家,那是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是每个人都能开保时捷,戴名表挎名包的。”
“我觉着吧,您是不是对穷人有什么误解?”
贾裴诗脸色铁青道:“臭小子,差不多得了啊,老娘给你脸了还是怎么?你阴阳怪气给谁看呢?”
卧槽,难道老子猜错了?易天行很是奇怪,但似乎很快又想到什么,顿时严肃道:“诗诗姐,那您能不能说说,在我为你工作之前,您是什么处境?”
贾裴诗皱眉,见易天行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也陷入了回忆,脸上不经意间浮现出女强人的自信。“我是五年前接手的贾家产业,当时跟你们易家还有合作,那时候贾家酒业前景辉煌。”
贾裴诗道:“后来你易家土崩瓦解,我们贾家虽然也受到了牵连,但凭借一些底蕴,终究是挺过来了,后来几年,商行在我的引领下,再一次蒸蒸日上。”
“但是去年年底的时候,与我家产业合作的商家,开始一个个疏远,慢慢的他们都置换了供应商,嗯,就是这样。”
说到这,贾裴诗撇撇嘴道:“说来也巧,你刚来我这就业,正好是我贾家落魄的开始,你说你这……”突然,贾裴诗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易天行。而易天行也眼神复杂盯着她,四目相对,两人久久无言。霉运附体,你当老子是个摆设?易天行恍然大悟,贾家没落虽说很大原因是因为易家,但易天行本身就是易家的一份子,而且是三代单传的那种。贾家也许跟易家牵连不深,所以没有遭受灭顶之灾,后来被贾裴诗慢慢发展回正轨,但易天行当了贾裴诗的代店长,于是又把贾家拖入了泥潭。易家瓦解的背后,定然有双隐藏极深的幕后黑手。他们操控了易家的存亡,那么用些手段挤压易天行的生存空间,这也不出意料,贾裴诗遭受无妄之灾而不自知,不得不说她挺倒霉的,算是池鱼之灾。易天行把它解释为自己霉运附体,这并不冲突,因为他如果不倒霉,易家又怎么会家破人亡?梁小娴紫气东来,却历经磨难依旧深陷其中,贾裴诗青色气运人间罕见,偏偏大起大落落落……乃至一落千丈!“唉。”
易天行叹气道:“世间传闻,我乃灾星转世,害得易家家破人亡,诗诗姐,您是个好人,我不想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