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比他更大胆？”
程路冷笑着反问，“你觉得我比向剑天更大胆？那我只能说你看错人了。小姑娘，你那个舅舅可比你想的心狠手辣多了。”
宋如初微楞，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萧宸风及时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别听他胡说，他只是在这里扰乱我们的视线罢了，以为这样装神秘就能逃过去。冬雷，准备好他的东西，带两个人把他送到警察局去。”
这种穷凶极恶的人，还是交给警方的好，他不想脏了自己的地方。冬雷要去拉程路，却听程路道：“你以为你爸妈当初是怎么死的？你以为向剑天为什么敢叫我帮他改遗嘱，你以为他的胆子是突然大起来的？”
“冬雷，等等！”
宋如初制止了冬雷。萧宸风收紧手臂：“如初，他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等他说完就知道了。”
宋如初侧脸看了眼萧宸风，然后转过视线，继续盯着程路：“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爸妈的死难不成和向剑天有关系？”
程路得意的笑。冬雷停下手，拍了一下他的背：“有话赶紧说，我可没有我们家少夫人这么好的脾气。”
程路在椅子上坐好，也不急也不生气，只是冷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用什么来换？”
“我警告你可别得意忘形，”萧宸风冷冷地盯着他：“你不想说，我们自然还有别的办法知道。”
“别的办法？”
程路笑的更加猖狂了，“难道你口中的别的办法就是去找向剑天问？你觉得他会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他，再也没有人知道当初的事了。向剑天是不可能会告诉你们的，唯一的希望只有我。”
萧宸风虽然满腹怒气，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向剑天是不可能会亲口承认的，只有程路，才可以告诉她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你想怎么样？”
说话的是宋如初，“放了你这种事你就别想了，那是不可能的！我就算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我也不会再放你出去祸害别人的。”
何况他也算伤害了笑颜，就这样放过他对笑颜不公平。“我当年知道你们不可能放过我。”
程路扭了扭身子，好像冬雷系的太紧，勒的他不舒服似的，“我也知道你们无论如何都会送我去警局，我可以告诉你们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宋如初看了眼萧宸风，眼里带着渴求。她想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这么多年一直被蒙在鼓里也就算了，现在明明知道其中有猫腻，如果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她做不到。萧宸风不忍心拒绝她，摸了摸她的头，再看向程路的眼神十分凌厉：“说说看你要什么条件，我们考虑考虑。”
程路猖狂的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拒绝宋如初的请求。“我的条件不高，只要你们帮我在警察面前撇清与萧笑颜被陷害案的关系就行。”
他说着，十分平静，“反正那件事主要动手的是萧元齐，我也是替他工作，他让我出主意，我不能不出吧。”
撇清与笑颜被陷害一案的关系，那么他身上就只有谋杀林雅这一件案子了。就这一件案子来说能不能判死刑不一定，毕竟还要看情节的严重程度。但是如果算上笑颜的案子的话，那么就很可能是死刑，毕竟他也算是间接对未成年人下手，何况还有老九的证词，当初他们想下手的可是萧笑颜，只是她命大逃过了一劫。宋如初咬着牙，在思考他的条件。如果答应的话，那么对笑颜来说不公平，而且如果因此不能判死刑的话，那么对林阿姨也不公平。可是如果不答应的话，她就没办法得知自己父母的真正死因了。萧宸风揽着她肩的手收紧，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你怎么想？”
宋如初轻轻摇头，表示自己还没有想好。“那答应了吧？”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毕竟他在笑颜一案中的角色不够重，即便是交给警方了，那件案子对他也构不成什么伤害，有一桩杀人案在身上，那个不算什么。”
宋如初摇头。他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确实不重要，但是有那个案子在，法官判案时是肯定会把程路这个人的品行计算在内的，帮助别人残害或者说试图残害未成年人，这个罪名可不算小。“那你别说话，听我说。”
萧宸风轻轻道。宋如初点了点头。她没有主意，就先听听他怎么说。“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萧宸风对着程路朗声道：“我可以在警方面前帮你撇清你在那个案子中的责任，你可以说了吧。”
程路一双精明的眼睛在他和宋如初之间扫来扫去，半晌才道：“现在不能说，你们先送我去警察局，我要亲耳听到你告诉警察，我才能告诉你们。”
毕竟是在律政界混了几十年的人，程路的警惕性确实非一般人可比。宋如初终于想明白了，气鼓鼓地看向程路：“我决定了，只要你现在说出来，我们可以送你到警局门口，然后看着你自己走进去，这样对警方来说就算是你自首了，但是在笑颜那个案子中的责任我们是不会帮你撇清的，毕竟那样一来就不能算你自首了。你仔细想想。”
不管在哪个国家的法律中，自首的嫌疑人在量刑时都会比被抓的嫌疑人要轻，因为会考虑到嫌疑人改邪归正的决心。程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选择要他们帮自己撇清一个案子中的责任的话，确实警方就会算作萧宸风抓了自己然后送到警局，这样不能算自首，在量刑时没有优势。但是如果要算作自首的话，那他就要背负两个案子。每一个方案都有利有弊。“你自己想想吧，”宋如初继续道：“就算我们和警方说你在笑颜的案子中没有责任，是被萧元齐胁迫的，也要警方相信才行。但是你自首这件事，可是千真万确的，是他们亲眼见你走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