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抽血。他小心地查看第一次的针孔,见到那个小小的痕迹已经消失,而第二个针孔痕迹也很淡,这才开始动作。……苏小暖这几天总觉得封严有些不对劲,但是她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前些天,封严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候她起床后,他已经出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再干什么。但是从前几天起,封严的作息似乎变了,他既不早出也不晚归,就像个正常的上班族一样,早上陪她吃饭,晚上也陪她吃饭。有时候似乎是赶得急,她甚至看到司机从后座下车,居然是封严自己开车。从司机额头上的冷汗来看,封严飙车的速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昨天苏小暖不经意地问起封严的职业,林森都用“家族企业掌权人”这个高大上的名头搪塞掉。于是苏小暖也不再问了,但是对封严到底在做什么越发好奇。今天也照旧。现在是弗洛伦萨上午8:10分。苏小暖伸着懒腰下楼,而封严已经翘着二郎腿在等了。“封严,早上怎么又是这些?”
她扫了一眼桌上各种补品,不满道。“你太瘦了。”
封严沉静地回道。苏小暖觉得封严的眼光简直了,她在家的时候,苏父一直控制她的作息和食谱,势必要将她养成一个贵族千金应有的姿态,可是到了封严这里,对她的要求就是吃吃吃,睡睡睡。要把她当做猪养吗?苏小暖斜了封严一眼,将那些大补的汤膳推到旁边,吃她的清粥小菜。封严瞥了眼她的手臂,不经意地说:“这是老公特意为你准备的好东西,真不要?”
苏小暖嗤笑:“什么好东西?你自己享受吧!”
封严淡淡道:“我不需要,这是美颜的。”
苏小暖动作一顿。封严似是看不到苏小暖的眼神,继续说:“虽然宝贝儿你的皮肤很好,但是我瞧着最近可能是上火,有点干燥,真不要喝点滋补?”
苏小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干燥吗?没有吧!她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封严,而封严淡定地吃在自己的早饭:“唔,不喝就算了。”
见他这么说,苏小暖将拒绝的话吞在口中,她瞅着那碗看起来不好喝实际上味道不错的汤,皱眉道:“算了,给我吧。”
封严把碗推给她,他正要夸苏小暖听话,只听苏小暖嘀咕着说:“等我回去,要是有良……”接下来的话,苏小暖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用勺子开始喝汤了。封严眼睛微眯,不知想到什么,眸子有些暗沉。苏小暖浑然不知封严在想什么凶残的念头,她安静地喝着汤。而封严看着她,想到她那个未婚夫,陡然失去胃口。手机震动了一下,封严掏出来瞧了瞧,眉头立刻皱起。下一秒,他对苏小暖嘱咐道:“这几天别到院子里,待在屋子里,我先走了。”
苏小暖拿着勺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封严迅速走出门。他,去干什么?这个疑问再一次环绕在她的脑海。苏小暖突然有些生气,封严在的时候,她还可以催眠自己,至少这里呆得舒适。可是他一走,空荡荡的屋子瞬间让她记起自己的身份,以及远在千里之外的家。这一次,她真的觉得有些窒息了,不知何时他才会放她回国,才能见到她所熟悉的一切。已经满一个月了。封严正飞快地赶往出事地点,休斯顿的骨折还没好,虽然他人不在现场,但是他的手下一直在给他找麻烦。“老爷,要不要开慢点?”
司机突然问。“不。”
封严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他是真的动杀心了。车厢里顿时沉默。透过后视镜,司机看到封严的眼睛变得幽暗,在白日下,竟然透出几分肃杀。封严很快赶到现场,那是一个私人会所。会所的经理见到封严赶来,如获特赦地将现在的情况告诉他,封严越听,脸色越沉。走到一个包厢,他停住脚步,静静地站在门口:“他们在这里?”
经理猛地点头。下一秒,封严直接推门而入。包厢里一片混乱,酒瓶堆满地,到处是烟头和各种乌七八糟的东西。天花板上的灯五颜六色,把好好一个高级包厢搞成了酒吧。几个纹身的壮汉围着三个女服务生,每个人手里握着一个酒瓶,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强迫那几个服务员喝酒。大汉们也许是酒喝多了,竟然没有听见开门声,也没有注意到封严的到来。封严盯着这几个大汉,对后面摆了个手势。经理心领神会,立刻将门关上,随即通知监控室切断摄像头。封严一步步走到这群醉汉身后,先看到他的是服务员,她顿时求救:“老板!”
他扫了这几个服务员,见她们身上没有血迹,又将视线转到壮汉身上。壮汉们中有个光头,他见封严来了,竟然露出礼貌的笑容:“哟,老板来了?”
封严没有说话,他盯着光头手里的酒,眼眸眯起:“你们在酒里加了什么。”
光头还没说话,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男人就猛地站起来:“你太不尊重人了!不知道别人问好要回礼吗?”
封严盯着光头,挑眉:“哦?你要我问号?”
光头没吱声,只是笑得和善。封严嗤笑,忽然从胸口掏枪,直直地对准光头的脑门。接着,他勾唇,发出“砰!”
的拟声——光头下意识浑身一抖,脸上的笑也扭曲成狰狞的神色。下一刻,他猛地意识到这不过是封严的戏弄,脸上露出极为愤怒的表情。包厢里,不知何时已经寂静无声了。封严朝服务员调皮地眨眼,那三个服务员立刻站起,对封严行礼,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推门而出。在场没有人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