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
他反问,目光定在夏听白身上。“那你又是什么?我哪来那么多糊里糊涂的老婆呢?”
“我?”
夏听白气的瞪他,一字一句道:“强抢民女。”
“你是民女?”
宫启宸瞥她一眼,低头哼道:“死囚还差不多。”
“我那是被冤枉的。”
想起那段经历,夏听白就有些堵得慌,心情也是一片糟糕。“别矫情了,这古往今来,冤假错案还少吗?”
听闻此言,夏听白背脊一股凉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哆嗦。“对了,那个吴大宝的眼睛真的瞎了吗?”
“是啊,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不记得?”
宫启宸挑眉看她。“当时天太暗,他要欺负我,逸凡也被他们打倒了。我没有办法,就拿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想起当时的情景,夏听白还有点后怕。“这种败类不值得可惜,若不是他们警察局里有人,你也不会被整的这么惨。”
“听说副局长是他家亲戚,是不是?”
宫启宸有些不屑,“不过是个远房舅舅,为了点家族的利益关系彼此牵制。一样是个没品的。”
夏听白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当然是我警局里也有人,否则,怎么能把你救出来?”
“是今早上看到的那个秦队长吗?”
宫启宸想了想,才道:“算是吧。”
“哦。”
夏听白点点头,难怪他可以在警局里自由出入,原来是认识里面的人。这个社会果然是认识人好办事。两人一时无言,外面传来敲门声,宫启宸道了句:“进。”
刘秘书从外面推门进来,问道:“宫总,今天的午餐,您要吃什么?”
“除了西红柿炒鸡蛋,什么都行。”
刘秘书望了一眼桌上的两份西红柿炒鸡蛋,心中疑惑,但也没多问。点点头。“好的。”
出去时又被宫启宸叫住:“做两份送过来。”
“是。”
刘秘书点点头,出去吩咐去了。“她去定外卖吗?”
夏听白看她出去的方向好像不是下楼的,不免有些好奇。“难道你不知道整个六十六层都是我的专属办公区,这个走廊的最里面有一个小型厨房,平时我想吃什么,都有大厨专门过来做。”
“唉,看来我还真是多此一举了。”
听完宫启宸的解释,再看看眼前这两个饭盒,夏听白不禁有种天上地下的感觉。“也不算多此一举,本来那几个大厨的手艺我都吃腻了,偶尔换换口味也可以,不过今天就算了,实在没胃口。”
“那改天我做给你吃?”
夏听白笑着问他,实在是想借机去瞧瞧他的专属小厨房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你会做饭?”
“家常便饭。”
她有些好笑,“我可没你大少爷那么好的福气,一出生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只是个孤儿,什么事情还不都得自己来。”
宫启宸有片刻的僵愣,少顷恢复后问道:“你在哪家孤儿院长大的?”
“阳光福利院。”
宫启宸面色隐隐划过几分失落,叹了一声道:“孤儿院的日子是不好过。”
“你又没有经历过,怎么会知道?”
“我经没经历过,你又怎么会知道?”
宫启宸反问,眉目间似乎有几分怅然。夏听白笑笑,也不与他辩驳。他这样的有钱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长大,那种地方恐怕是去都没去过,怎么会经历过呢?她只当他是与她玩笑罢了。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不知不觉间,似乎不再像当初那么陌生了。不多时,刘秘书送来几碟可口的饭菜,宫启宸邀夏听白同吃,她也没客气。反正西红柿炒鸡蛋她也吃不下去,将就着吃点总裁的专属午餐也不错。正吃着饭,夏听白一抬头,却见宫启宸捂着胃部,似乎很难受的模样。“你怎么了?”
她放下筷子,有些担心的问。“没事,吃你的饭。”
他声音都有些颤栗,显然是身体不舒服。夏听白哪里还吃的下饭,过去扶着他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见他不答话,只是手抚着胃部。夏听白看了一眼眼前没动几筷子的饭,有些担心道:“是不是胃不舒服啊?”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看他疼的都冒冷汗了,夏听白脚步一动,要出去找人过来,被宫启宸一把拉住。“别去。”
“可你这样会疼出病来的。”
“别去……”他有气无力的,粗重的喘息着,“抽屉里有药,你拿给我。”
“好,你坚持一下。”
夏听白拉开抽屉翻找着,一张照片映入眼帘,少男少女依偎在青山绿水间笑的开怀。她正愣神的看着,旁边宫启宸的闷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翻开那张照片底下有个白色小瓶,倒出里面的药拿给宫启宸,看他握着药的手都在抖,夏听白又拿着水杯过来喂他,终于让他把药咽了下去。吃了药,宫启宸似乎还不见好,浑身都在打哆嗦,整个人无意识的靠在夏听白身上,脸色苍白,似乎十分虚弱。夏听白看他疼的厉害,担心这样拖下去会延误病情,便提议道:“要不还是找个医生看看吧。”
“别……”他用身上仅剩的几丝力气拽紧她,声音轻如蚊蚋:“让我自己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你是……你是怕妈妈担心?”
看他如此坚持,夏听白立刻想到了这一点。宫启宸虚弱的点头,夏听白轻叹。他如此孝顺,就是千般不好,她此时也不怪他了。她扶着他到里屋的休息室躺下,帮他把被子盖好。想要出去又有些不放心,他身子这样虚弱,一旦止疼药不管用,她留下来好歹也能帮他叫个救护车什么的。夏听白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沿着宫启宸苍白的脸色看去,昏睡过去的他少了平时的冷冽高傲,多了几分病弱之姿,倒更显得平易近人些。看他即使睡着了眉头依旧紧紧蹙着,两道清隽的眉毛像打了死结一般舒展不开,夏听白伸出手去想帮他抚平,脑中突然闪过方才所见照片中的画面,手便顿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