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好,云墨最后离你而去,你终于可以正眼看我了。我依旧陪你玩捉迷藏的游戏,依旧被最先找到,依旧把你掩护的最好,我用尽一切方法想要抹去他在你心里的位置,而你最后,也终于接受了我……”顾逸凡自顾自的说着,说他们的往事,说他心里的不平,说他这些年的经历,他不知道究竟该挑什么重点,反正他认为能唤醒她记忆的话,他都不厌其烦的讲起来,也不知他说了多久以后,夏听白终于给出了回应,嘴唇动了两下,吐出两个字来:“云墨,”云墨,怎么会是云墨?顾逸凡握着她的手一僵,脸色也变得有些难堪。他说了这么多,她倒就听进去了这两个字。顾逸凡顿觉吃味,甚至有些挫败之感。金无用不了解其中内情,当夏听白能开口说话了便是好事,于是吩咐顾逸凡道:“终于说话了!这个云墨是何许人也,竟然有这么大的触动力,你不妨多说说这个云墨的事,”顾逸凡许久没再说话,一说话便是有些不善的语气。“我讨厌这个人,实在不想多说。”
“不管他是谁,你如果想帮她,就一定要避开个人恩怨,只有让她慢慢恢复意识,才能渐渐好起来。”
金无用神情本来严肃,说到最后,便也带了劝解的意味。“可是……”顾逸凡还是有些犹豫,他说了这么多,提到云墨的次数只不过是只言片语,她却偏巧别的没记住,却把该死的云墨记在了心里,这表明什么,表明她这么多年始终未对云墨忘情,如果自己再多说点,都不知道能不能留住她的心了。“你就别可是了,趁热打铁。”
Ruby也在一旁催促,这好容易见点效果,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啊。“你们知道什么啊,云墨是她以前心心念念的人,我实在没法说下去。”
顾逸凡语气有些不善,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心念念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Ruby自认为对夏听白还算了解,但这一段她却从未听她提起过。反倒是顾逸凡的事,让夏听白一直挂在嘴边上。“那是小时候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既然是小时候的事,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金无用在一旁开解。“可我就是不明白,我说了这么多,为什么她只记住了云墨。”
顾逸凡闷声闷气道。“那也许是因为这个人在她心里有很重的分量啊。”
金无用脱口而出道。顾逸凡一听,立刻不平道:“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都这么年了,她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她呢。”
“做人应该向前看,她现在不是心里只有你吗?”
金无用继续开导他。“可她现在不完全是我的,我真的不确定我还能拥有她多久。”
顾逸凡的声音依旧沉闷,有些化不开的苍凉。“宫少不喜欢她的。”
金无用的话音刚落,宫启宸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谁说我不喜欢?”
众人抬头,见宫启宸信步走进来,风采奕奕,已不是方才怒极而走的模样。见了顾逸凡,宫启宸倒没太大的惊讶。他越过他走向金无用身边,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她怎么样了?”
“刚才顾先生讲了一些他们小时候的事情,夏小姐已经有所反应了。”
“是吗?”
宫启宸听到此处,内心有些不平静,但面上依旧表现的淡薄无意。“那看来我应该多了解一些她小时候的事情。”
“她的事,就不劳宫少爷费心了。”
顾逸凡冷冷的一句,从他进来,他的脸色就冻成了冰。“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吧。”
宫启宸有些好笑的转身看向他,“夏听白现在是我的妻子,她的一切自然都应该由我负责。”
“如果不是你逼她,她怎么会做你的妻子?”
顾逸凡怒目圆瞪,眼里迸射出无边的恨意。“过程不重要,重要的结果。结果就是她是我的妻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你再缠着我的妻子不放,我可以去法院告你。”
他这一口一个“妻子”让顾逸凡扎心般的难受,一想到夏听白心里有个云墨,身边还跟了个宫启宸,顾逸凡就觉得无比窝火,他这正牌男友,在她那里,竟然落的一点位置都没有了。“当我怕你?”
顾逸凡仰起头,一副大无畏的样子。“是吗?如果你不怕,又何必要一个女人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来救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没要她救。”
顾逸凡咬牙切齿的强调,这都快成为他这一生的耻辱了,一想起来,他就觉得颜面扫地。“我说过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是她救你了,嫁给了我。恕我直言,一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如果我是你,或许早该一头撞死了。”
宫启宸说话本不是这样不留情面,关键是他一看到顾逸凡就来气,已经在极力的维持风度。“你……”顾逸凡气的跳脚,偏偏还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因为夏听白确确实实是因为他才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好了,好了,都别再吵了,病人需要休养。”
金无用在一边当和事老,他相信如果他再不发话,凭这两个人的脾气,真有可能直接在这里打起来。“我不想跟这种人待在一起。”
顾逸凡握住夏听白的手,神情绷的死紧。“那你最好早点滚蛋,因为我要帮我的妻子恢复意识。”
宫启宸坐到床边,抓住夏听白的另一只手。奇怪的是,这次她没有逃开,嘴里喃喃念叨着一个名字,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放开她!”
顾逸凡提高了声音,隐隐的怒意如火山喷发前的岩浆。“是你放开她!”
宫启宸一字一句的重复他的话,眸若寒星,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威胁。火苗终于在两人的眼底点燃,在身上烧灼,几乎是同一时刻,拳头在空中对接,然后朝着对方的脸上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