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件衣服,白安安随着管家下了楼。走到二楼的时候,她听到管家同佣人道:“别把他吵醒了,让他睡吧,最好睡到晚上。”
白安安神思游离,并不关心这些,全部心思都在怎么应付早餐上。很快,餐厅就到了。白安安不敢抬头,脚步踌躇,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没有人向她问好,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马上有佣人为她拿来餐具。熟悉的调情声从耳边传来,她竟然感觉到一阵轻松。佣人开始上菜,有她最爱喝的浓汤,可是汤放的有点远,她微一抬头就看到了她对面的百里千然。他正在看报纸,对她的到来没有一丝表示。这个餐厅,不,应该说整个百里家都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家的样子,过去父慈子孝的场面如今看来简直像一场梦。白安安抬起手,这才想起右手受伤了,根本拿不了勺子。只好用左手握住勺子,笨拙的挖了一口送向嘴里。“昨晚睡的还好吗?”
百里宏问道。“咳咳……”白安安呛住,佣人也不知是没看到还是压根不想理,竟然连杯水也不给她倒。还是百里宏挑挑眉:“给夫人倒杯水。”
佣人递来水杯,白安安小心的喝了两口。“夫人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肿了?好难看啊。”
阿蝶嗲声嗲气道。“夫人犯了错被罚了,小东西,你也当心点,小心我罚得你下不来床。”
“这么说,老爷每天都在罚阿蝶呢,可是阿蝶好喜欢,今晚老爷也要重重的惩罚我哦!”
白安安噤若寒蝉,感觉时间无比的煎熬。百里宏不时飘来的目光让她坐立不安,那眼神里的深意就是傻子也看得明白。她的手忽然被握住,百里宏不顾她身体的颤抖,揉捏着她细细长长的手指,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瞄向百里千然。“选个好日子,我们把洞房补了。”
白安安震惊的扭过头,百里宏让管家把黄历拿了过来,在上面挑了一个日子:“后来是个好日子,你们准备准备,把夫人的东西搬去我房间。”
白安安脸色煞白,牙齿微微打颤:“老爷……”“你叫我什么?”
百里宏冷森的目光让她如坠冰窟。白安安说不出话,目光惶然。百里宏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大家都没意见吧?”
白安安面如死灰,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百里宏扭头:“千然,怎么一直不出声?”
百里千然放下了纸,紫眸如常,声音一如继往的平稳,“只要父亲决定就好。”
白安安咬唇,右手因为握拳用力,鲜血再次渗了出来,沾湿了面前的雪白的餐巾。那一眼几乎是转瞬即逝,百里千然再次开口:“不过,父亲的身体总归最要紧,医生那边说完全康复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件事也许可以往后推一推。”
白安安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是的,您的身体不好,还是住后推一推吧。”
百里宏唇角的笑慢慢的敛了,表情有些阴沉;“千然,你是在劝我推后?”
百里千然紫眸微敛,平静道:“为了这种女人伤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她早晚是父亲的人,何必急于一时?”
这种女人……不值得。白安安再也无法忍受,她站起身,咬唇,终于丢下一句:“对不起,我不舒服,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