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可小心一点,别把夫人痛醒了,听说老爷最近常念着夫人,西院也打理的差不多了,我们这边可得仔细着点,不然出了事,你我都承担不起。”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说着话,门己经被人推开,一个女佣走了进来。女佣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正要俯身帮白安安把针拔下来,突然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针怎么己经拔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那针不但被拔了下来,连同上面的瓶子也被拿了下来摆在一边的柜子上,针孔的地方换上了一块消毒绵,横七坚八的竖着几块医用胶布。女佣一脸疑惑,难道是皮特医生弄的?可是这胶布贴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医生贴的啊,难道是管家?还是说其它的佣人来过?女佣一脸雾水,起身的时候又看到阳台的门竟然是开的,她嘟喃了两句,将门关好,这才起身离开。房门刚刚关好,卫生间的门便被人推开。百里席生缓步走到床边,看着仍然熟睡的白安安,伸手帮她压了压被子。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躲起来,若依他的个性,别说是佣人,哪怕是老头子亲自过为,他都不会躲一下。是被这个女人影响了吗?他突然按住额头,药颈上来,一阵发晕。他走到床的另一侧,脱去外套,从后面抱住白安安,然后安心的闭上双眼。……白安安在梦里觉得自己好像睡在火山上,热的难受,她试着推开身后的东西,可那东西死沉,她费力的睁开眼皮,一阵白蒙蒙的雾气散开,她看到自己房间熟悉的景色。“呜~”对了,她好像是发烧了。怪不得身子又酸又乏,头也一跳一跳的疼。白安安有些口渴,看到杯子就在床头柜上,正想坐起来,突然发觉腰上烙着一个东西,又热又沉。她的目光看下去,不禁一呆。一条粗颈的胳膊拦在她有腰上,将她死死的揽在一个滚热的怀里。怪不得她梦里感觉像是睡在一座火山旁边,她脑子还有些迷糊,一时间还有些无法反应,于是伸手想扮开那条手臂。却不料,她越是用力,对方越是收紧,她转过头,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发顶,对方的脸全然的埋在她的背上。她后知后觉,背上一寒,这时,她听到模糊的呓语;“……疼,给我揉……”声音是病中的沙哑,不同于平时的霸道而是多了一丝虚弱,反倒让人心生怜悯。可纵是他再虚弱,白安安还是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百里席生!他怎么会在她的房间?他不是还没回来了吗?白安安一时间被巨大的信息量惊的呆住,眼睁睁看着他将脸抬起,露出一张微微汗湿的俊脸。他的脸红的有些异常,好像被人用水彩在脸上画了两个红色的脸蛋,潮湿的额发贴在他的脸上,将他原本就白皙的过份的脸庞显得越发的动人心魄,一双红唇艳丽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他似乎很不舒服,光滑的眉心微微颦着,让人有种想去帮他抚平的冲动。白安安征征的看着他:“你……”她突然意识到他似平有些异常。烘在她背上的脸热的烫人。她迟疑着,探出手,伸向他的额头。触手温度灸人。他发烧了!白安安推着他:“百里席生!你醒醒!”
有病你就快去治病!为什么跑到我房间!如果佣人看到怎么办?白安安摇了他半天,也不见他醒来,反倒把自己摇的头晕目眩,她平稳了一会,无奈的看着赖在她床上的男人。他是昨天寻找自己才生病的吗?以他的体格,难道他真的找了她一整夜吗?白安安想象着他开着车,在冰冷的夜风无头苍蝇一般的寻找着她,原本坚硬的心突然有了一丝裂缝。“你倒底想怎么样呢?”
我根本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感情,纵使没有继母这层关系,我爱的人也不是你,你也许很好,可世上优秀的人有千千万万,我却独独喜欢一个。不是你来晚了,是我们根本无缘。白安安暗暗叹气,看着他在床上辗转不适,默默转身,拿起桌边的毛巾,帮他把额上的汗擦净。百里席生似乎很不舒服,白安安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吃没吃药,打没打针,只好用力将他的手扒开,虚弱的下了地。爸爸之前教过她很多土法子,对发烧感冒这类的小病很用,她不敢给他乱吃药,只好先试一试。她去卫生间接了一大盆的热水,在柜子里翻到几种香粒,用水调和了敷在他的手心和脚心,这些香料有除风去热的功效,她将且试试。做完这一切,她费力的将他翻过身,闭着眼睛将他的衣服掀开,寻着他的肩膀,找到几处穴位,开始轻轻的按摩起来。她的力道很适中,穴位也找的很准,很快,百里席生就发出舒服的声音。白安安抽空帮他把汗擦干净,在他脖颈旁垫了一个软枕,让他能睡的舒服一些。白安安按的认真,根本没留意百里席生什么时候睁开的双眼。“……你这个傻瓜……”一道虚弱的声音滑进耳中,白安安一僵,对上一双半掩未掩的红眸。空气凝窒了一分钟,白安安一下子收回手,本能的退了半步。“你醒了就回去吧,你发烧了,去让皮特医生帮你看一看。”
百里席生却好似根本没听见她的话,红眸像是蒙了一层淡薄的云雾:“……傻瓜才会一死了之……”白安安听的一头雾水,以为他又在耍什么花招,上前一步,把他的衣服撩上去:“你快走吧,趁着佣人不在。”
“……走……往哪走……”“百里席生,你不要装傻!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百里席生突然笑了,他的声音哑的厉害,笑声好像是从胸口里发出来的一般:“……走了就不要回来了,我一个人也没问题,都走吧……走吧……”白安安终于听出不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