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律师口头听到百里宏是口头遗嘱这件事,他之前一直以为百里宏早己经留了文件给律师。他接过律师递过来的文件,右手将档案袋打开,从里面将文件抽出。白安安不禁将目光向他投去,因为她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表现。面前突然多了一只大手,霸道的将她的眼睛盖住,威胁的声音在她耳旁低响:“管好你的眼睛!你该看的是我!”
白安安满心无奈。百里千然终于掏出文件,将他们打开摊在面前,一行一行的读下去。蓦的,他的神色一变,几乎瞬间将头扭向沙发的方向。声音多了一抹凉意:“你能保证这份遗嘱的公正性吗?”
“是的,我这里有原始的录音内容,文件的内容都是按照百里先生的遗愿写下来的,我不会做增添也不会进行修改。”
律师回道。“我没在在问你。”
百里千然道,“李叔,你难道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这叫什么遗嘱?这简直是在开玩笑!他不相信谨慎如百里宏会定下这种可笑的东西!什么叫夫妻婚姻满三年方可生效?为什么会是百里席生?当天倒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说话?现在,我命令你,把当天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给我讲出来!”
百里千然冷凝的目光看得管家冷汗淋淋,他看了一眼律师,垂头低呤了一会,“大少爷,请随我来。”
说完,独自走进字一旁的休息室。百里千然几乎将文件捏碎,他冷冷的扫了一眼百里席生,尾随着管家进入了休息室。管家转身将房门关上。百里千然压抑的声音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那天,老爷知道了你和夫人的事情,大为震怒,一怒之下,才留了这么一个遗嘱出来。”
百里千然微征:“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言难尽,大少爷,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老爷己经过世,遗嘱即时生效,您难道还有什么挽回的办法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百里席生质问道。“告诉您又如何?不告诉您又如何?您又能改变什么?老爷的命令谁能违背?即使是三少爷,不也是乖乖的按着老爷的吩咐去做了,我实在是不想让您为难。”
“你知道什么。”
百里千然一阵无力,百里席生对白安安的感情只有他知道,百里宏这么做根本不是在惩罚百里席生,而是在惩罚他和白安安!是他亲手将白安安推到百里席生的怀里。如果那天他没有负气离开,而是留下来向她要一个解释,如果他没有举棋不定给她一个确切的承诺,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都是我的错……”管家道:“即然己经错了,就让它过去吧,您忘了您在医院里向我说过的话了吗?如今机会己经到了,您难道就准备前功尽弃?”
是啊。百里宏去世,压制他的人就再了没有了,他终于能放开双手去做了。可是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放弃白安安。“少爷,百里家需要您,请您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管家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独留下百里千然一个人在房间里思考。门外,百里席生死死的盯着面前站立不安的律师。“怎么?我不是百里家的少爷?这份遗嘱由我来念有什么不妥?”
“可,可是……”律师在他赤红冰冷的眼眸的瞪视下渐渐没了底气,只能求助于走出房间的管家。“三少爷,按规则这份遗嘱是该由长子来念的。”
“规则?规则都是给人拿来玩的,给我!”
“这……”“三少爷,请您再等等,大少爷马上就过来了。”
“废话可真不少!”
百里席生突然起身,一手抓过律师手里的文件,大步走到门口,拉开了病房的门。门外,本家的人早己经等的焦急不己,看到他拉开房门,大家都转过头来。百里席生斜靠着房门,一手弹了弹手里的文件:“你们要的遗嘱,听完了就各回各家,别立在这碍眼。”
门外,陡的一片死寂,各个面色异样,又是不好发作。心里却揣度着,这三少爷果然而无理又傲漫,一看就不好相处的,也不知这遗嘱里给他分了多少。百里席生扫过众人各异的目光,唇角微扯:“放心,就算我接了百里家这个烂摊子,你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如果不是我,你们的日了会更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