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的中间竖着一个圆形的台子,从下往上一层一层的盘旋往上,在最顶端有一个七色的棋子。一旁还有一个高高的栅栏一样的东西,下面堆着火柴,再往左面是一个长长的桌子,最后面则是一个高高的栏杆,上面摆着着数个似锈球一样的东西。百里席生瞧着热闹,他何曾见过这样热闹的场景。“那些都是什么?”
他侧头问道。白安安也有些嗫吁,她那时还小,虽说参加过两次,但因为个子太矮,也看不到什么,只知道和小朋友们一起跑来跑去。“多半是……表演用的吧。”
“看着不像,倒像是竞技用的器具。”
百里席生摇头道。白安安正要接话,一旁,窜过来一个女生。“白安安?”
女人的声音不算是太友好。白安安看了百里席生一眼,有些莫名:“你是?”
“比你小一岁,村东的二丫头,还记得吧。”
“……二丫头,啊,是你啊,你都长这么高了?”
白安安颇为开心,因为他们小时候的玩伴还认识她。“我不但比你高,发育的也比你好,你拿什么和我比?”
女人挺了挺胸口,一脸挑衅的神态。“……我没想和你比啊。”
对于二丫头的质问,白安安很是莫名,她好像刚来吧,什么也没做呀。“我告诉你,李家己经收了我家的嫁妆,这婚是结定了,我今天就是通知你一声,给我知趣一点!”
“谁准你对我女人大呼小叫?”
葛的,一道冷酷的声音加入。二丫头这才发现身边竟然还有人,她抬起头,正想呛声,突然发现对方高材高大,比这村里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壮硕。虽说一张脸被隐在围巾和墨镜之后,可露出的下颌角和侧脸的线条却己是十分的惊艳。况他这一身的穿着,虽是简单,却仍是贵气逼人,让人几乎不敢直视。她张张嘴,有些心虚:“他,他是谁啊?”
“……他是我老公。”
“你有老公了?”
白安安点头。“那李磊为什么还要抢你?”
“问你男人去!”
百里席生受够了这女人在这里叽叽喳喳,冷声,“喜欢就去追,追上是你的本事,追不上就滚回家一个人抹眼泪,别在这烦我女人!”
白安安悄悄揪了揪他袖口,示意他少说两句。百里席生只有堪堪将怒火忍下去,拉着白安安走了。……两人走远,白安安才道:“其实小时候,她就喜欢粘着李磊,但是男孩子那时候都有些崇拜英雄的心理,喜欢和同龄人玩,所以一直冷落她,想来,她那个时候就喜欢他吧。倒也是个长晴的人。”
“太蠢,没戏。”
“喂,她好歹也是我玩伴。”
百里席生咄道:“她如果聪明,就不该找上你,这样做只会让姓李那小子对她更加反感。”
“说的也是。”
白安安转念,看他,“你这么有经验,不知道追过几个女孩子啊?”
百里席生没想到会引火上身,无力道;“我百里席生还会主动追人?当然,除了你以外。”
“真的?”
白安安狐疑。“白安安,你今晚是不是不想睡了?”
被人这样威胁,白安安马上收回目光:“我们找个地方坐吧。”
百里席生戏谑的看了她一眼,被她拉着往里面走去。幸好仪式还没开始,人还没有来全,她们很顺利的就找到了位置。两人的面前摆着洒和干果,还有一些香包。百里席生拿起一个,在手里掂了掂:“这是你们村的习俗?每个人都会缝?”
“不是的,只有村里手巧的手会缝,这些是记念品,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所以,为什么我这里有六个?隔壁桌一个都没有?”
百里席生撤开手臂,把下面的一堆香包露了出来。五颜六色的香包摆在一起,香气浓郁,几乎要呛死人。白安安本来还有笑着,一看到这些香包,笑容就没了。百里席生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白安安忽然把香包都收到自己怀里。“不许看了!”
百里席生简直冤枉,他看什么了?他这和乖的坐在椅子上,没闯祸,也没去招惹谁。白安安的表情很不好看,不但不好看,还用脚踢了他一下。百里席生:“?”
“就该把你从头到脚都蒙住,不,就不该让你过来!”
百里席生:“白安安,你讲点道理。我怎么了我?”
“你招蜂引蝶!”
“我招蜂引蝶?”
百里席生气的发笑,“你让我用下巴去招蜂引蝶?我被你蒙的就剩一双耳朵了,我怎么招?怎么引?”
“你的存在就是错!”
百里席生张张嘴,几次要反驳,最终还是气笑了。“好好好,我的错,我现在不说不动不看人,我就坐在这可以吗?”
白安安瞪了他一眼,脸色信看的瞪向这些香包。这些香包才不是什么纪念品,这是女生的爱意,喜欢他才会给他留一个香包,里面装的是女孩的联系方式!一个就够了,还是六个!这要是不用围巾挡住脸,他不得被香包埋住了?白安安越想越气,这男人怎么就这么惹桃花?简直就是一株行走的桃花树,坐在这什么也不做,还有那么多女人往上扑。白安安气不过,用手又揪了他一把。百里席生捂着胳膊,又委屈又无奈:“你够了没?”
“反省!”
“反省什么?”
“念清心咒!”
“什么东西?”
“你念就好了!”
百里席生无可奈何的垂下头,乱七八糟的念了一通,这才让白安安解了气。她拍拍小脸,也有些惊讶自己的行为,难道爱一个人真的让会让人失去理智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吃醋?正想着,一阵刺耳的锣声响起。村长走到台前,宣布祭天仪式正式开始。接下来,牛羊都被赶了出来,有牧人在牛羊身上画上特殊的符咒,将它们赶去荒野,独自求生,这代表着万物皆有灵,感激它们这一年来为村民所做的牺牲。仪式一个接着一个进行着。百里席生看的有些无聊,在下面玩着白安安的手。他在看她的掌纹。“这条线有点短……”白安安低头和他一起看,她问:“这是什么线?”
“……我也不知道。”
他答,笑着推诿过去。其实他是知道的,那条线,是生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