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愿意,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可是这种事不是该他来吗?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向他求婚?百里席生的意图早在白安安的眼里,她将戒指一扭,方向朝向了自己。启唇,声音里多了一丝娇嗔的味道:“还不为人戴上?”
百里席生愣了两妙,高大的身体才有了动作,两步走上前,小心翼翼的从她手上把戒指拿了过去。白安安见他接了,便站了起来,她这举动有些冒失,大胆的到自己都吃惊。她也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做,只是在看到他为她做了这一切,心里一热,就做了出来,根本没想过他会有什么样的回应。如今尘埃落定,才觉得有些害羞起来,看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却不料,百里席生突然半跪了下来。两人对望,都从眼底看到了对方的心意,白安安嫣然一笑,轻声道:“说话呀。”
百里席生这才像清醒了一般:“嫁给我,算了,不问了,你不嫁也得嫁,我娶定了。”
白安安笑了:“你这人,求个婚也这么不按常理,真不知道我嫁你,是福还是祸。”
“当然是福,不会有比你更幸福的女人了。”
百里席生站起身,像是怕她会后悔一般,赶紧把戒指套到她的手指上,然后扯到唇边,用力的亲了一下。“白安安,你逃不掉了。”
……百里席生扯着白安安的打了一会雪仗,又看了一会月色才肯放她回去。两人到家的时候,天色己经完全黑下来了。白安安头上都是雪,要进去换衣服。百里席生站在门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烟,并没有点,只是在手指间转来转去。红眸望着远处的小路。“席生,你也进来把衣服换了吧,一会要着凉了。”
“好。”
他嘴上应道,却没有行动。一道车灯突兀的打亮了漆黑的路面,在漆黑的夜里异常的耀眼。百里席生将烟扔到雪里,转身,走进房间。烧着火炕,房间里温暖如春,扑面的暖气让人的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空气里飘荡着梅子清咧的香气,幽幽入脾。白安安正在炕边整理着换下来的衣服,她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道:“衬衫脏了我就帮你洗,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一定要脱下来?万一烫到哪里怎怎么办?那么冷的天,还打着赤臂,看你感冒了我再理你!”
她唠叨了半天,身后并没有人回应,她疑惑的扭过头。百里席生斜椅在桌子旁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赤果果的目光烧的人脸红。她直起身,纳闷道:“怎么了?”
“这才像个家。”
“什么?”
百里席生笑着打量着这个简陋的屋子:“以后一定要常来。”
白安安更是糊涂了,好端端的提什么以后?她走过来,踮起脚去摸他的额头:“是不是烧了?”
百里席生抓过她的手,右手一揽,径直将她揽到怀里。她一倾,撞到他结实的胸口,立即嗔怪的瞪向他;“先把衣服换了再闹。”
“安安,跟了我你后悔吗?”
“说什么傻话?我如果后悔,早在你生病那天就丢下你了,还要陪你吃这种苦?”
白安安觉得他话里有异,渐渐敛去了开玩笑的心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不过……”他抬起头,目光留连:“这样平静的日子,恐怕要结束了。”
白安安一愣,正要问为什么。一道车灯,远远的打在窗子上。白安安抬起手,想挡住眼睛,百里席生将她护到胸口。白安安心里一惊,女人的直沉让她瞬间明白了一切。“是不是他们来了?”
“听我说。”
百里席生抬起她的脸,“相信我,我会没事,你要记住,我会回来找你。”
“你在说什么?你要去哪?我不懂,我们可以逃啊,现在,对现在就跑,后山他们没去过,我带你走。”
白安安惊慌失措,像一头迷了路的小鹿。心里只有一信念,他们不能带走他,她不能让百里千然伤害他!百里席生按住她的身体,压制住她的动作,声音发沉,却有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力量:“相信我,我会回来的。”
“不,我不相信!我谁都不相信!”
“白安安!”
百里席生低吼,成功的让白安安愣住,他叹了口气,轻抚过她无措的眉眼:“你忘了村长说过的什么?他说我们会白头偕老,我还要看你长满皱纹的样子呢,我的安安即使老了也会是个漂亮的老太太。乖,等着我。”
白安安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从来没有如此的怕过,心好像被撕成了两半,空荡荡的吹过冷风。百里席生吻去她的泪,轻轻与她额头相对,低沉的嗓音声音近乎呢喃:“我的安安不是一株软弱的百合,她是田间的野花,狂风暴雨都击跨不倒它,对吗?”
白安安哽咽出声,半晌,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双手却更加紧的抓牢了他。……木屋外,车子依次的停下。打头的车子,车窗被人放下,百里千然摘去墨镜,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是这里?”
一旁的保镖回道:“按知情者所描述,应该就是这里。他们现在应该就在家里。”
百里千然看过去。木屋里有淡黄色的烛光,影影绰绰的一个高大的身影投射在窗子上。百里千然扬手。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后车下来,径直的向木屋里走去。几人踢开了房门,不多时,从里面压出一个不断挣扎的男人。紧接着,一个女人从里面跑了出来,追着拍打着黑衣人的胳膊,大叫道放开他。车门打开,百里千然从车上走了下来。他走到女人身后,抬手,砍在女人的后颈,女人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男人见罢,赤红着眼眸,更加奋力的挣扎,嘴里泄出呜呜的怪叫。“把他带到车上。”
百里千然吩咐完,抱起白安安回到车上。“开车。”
随着他一声令下,车子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