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间房情有独忠,因为里面堆满了玩具,有一些还很新,一看就是才被人添置的。两人又去了厨房,冰箱里堆满了食物,菜篓里都是摘过的新鲜的蔬菜。水果洗好了摆在消毒柜里。牛奶还是最新日期的,一旁竟然还有儿童版的的碗筷。白安安有些疑惑,初看这个房子很像是很久没人住过的,可越是仔细的查看越觉得这里好像前一秒还住着人。小东抱着他的变形金刚,被白安安拉着走到楼上。白安安把他送到房间,帮他洗了澡换上睡衣,哄着他睡着,这才稍得一些时间来整理一下今天的事情。想来想去找不到思绪,白安安叹了口气,拉开衣柜,找出睡衣。外套己经不能再穿了。白安安脱去外套,将睡衣穿好,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此时彼地。需要特殊门卡才能找开的铁门被人打开。“张教授,又要查房了?”
张教授将门卡放回口袋,左手抄着工作记录:“还有两个要病人要重点观察一下,你先睡吧,我这里没什么事。”
“还是您好,那我就,偷个几分钟的懒。”
值班的护士吐吐舌,打了个哈欠,又去补觉去了。男人反手将门锁了,径直向前走去。脚步最终停在1506房间。这里都是属于重点监视病房,关在这里的都是有着严重暴力倾向的人,所以四周的墙壁十分的厚,连门上都没有镜子,室内有24小时的监控设备,以防病人突然发作。张教授掏出门卡。叮,房门应声而开。一道柔和的光泄了出来。他闪身而入,随手将门关闭。不待他转身,背后便响起一道调侃的声音。“比我预想的早了一些。”
张教授转过身。男人的腿上依旧绑着碍眼的绳子,但本该绑在胳膊和腹间的绳子却不知怎的被挣开了,男人舒舒服服的斜椅在床头,身上摊着一个小型的迷你设备,若不是他确定这房间的确是病房,他简直以为自己来到了什么渡假胜地。他动了动眼镜,走到床边,拉了椅子坐下:“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百里席生狭长的眼眸微微敛起,红眸被暖黄的灯光照着,多了几分神秘的味道,让人猜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你确定要问我这个?”
“……你怎么知道我只有十分钟?”
百里席生抬起右手,食指点了点他的工作笔记;“不小心瞄了一眼。”
张教授低下头,本子好端端的拿在手里,他根本不可能看到什么。“不是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时,你的时间安排,每天例行查房的时间,每日交接班的次序。包括护士上岗和交班的时间。”
他将手指转回,点了点自己太阳穴:“忘了说,疯子的记忆都不错。”
男人不禁冒出一身的冷汗,他的确是见过很多天才的疯子,也有对数字十分敏感的,可关键的是……“你并不是疯子。你根本就没有病。”
百里席生收回目光,一只手枕在头下,一只手举着腹上的电脑,津津有味的看着什么。“有关系吗?在这里的,哪个认为自己有病?”
他的话像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打在张教授的脸上。他无比的惭愧,要不是他的那个签字,百里席生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他静了好一会,将眼镜摘下,用眼镜布擦了擦,就着擦拭的动作,他开口道;“我不明白。”
说完,他等了等,不见百里席生开口,抬头看去,见他的目光全都落在那个不知从哪弄来的电脑上,一分也没有留给他的意思。“那些人,是你派过去的吧。”
“夫人还好吗?”
百里席生终于丢给他几个字,但神情依旧是慵懒不堪的。“她很好,她希望我能过来谢谢你,我女儿也很好,这件事后,我决定让她回国发展,这样我也能尽尽父亲的责任了。”
“那就好。”
“但是,我不明白是,你如果真的想帮我,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住进这里?”
原来,张教授的女儿一直在国外求学,可不知招惹到了谁,对方不知从哪弄来她和男朋友的果露发到了她的邮箱,以此威肋他放弃坚持,他毫无办法才在入院书申请书上签了字。可没过两天,女儿又打来电话,说是有人己经帮她解决掉了这件事,毁掉了对方磁盘里的所有照片,并且对方表示会在她回国办理手续的这一个月里一直暗中保护她,张教授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是谁在帮他,直到女儿提到说,对方是奉少爷命令行事,他才想起了百里席生。可是他想不通的是,他如果想帮他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大可以所绝上入院书上签字的,他又是以什么手段与外界取得的联系呢?他为什么又要帮他呢?“等等。”
百里席生忽然岔开话题,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动了动,将电脑举起,屏幕冲着张教授,“这女人漂亮吗?”
“恩?”
百里席生莫名其妙的举动让对方征了征,他将眼镜戴好,凑到屏幕前,那是一个截屏的画面,应该是某个房间里的监控探头拍下的。女人半倚着床头,海澡般乌黑的长发沿着肩膀散落下来,她的脸很年轻,顶多十八九岁,脸庞白皙而清秀,但是脸上却满是心事,让她多了一分让人怜惜的气质,她身旁还躺着一个孩子,长的也是十分的乖巧,这画面莫名的有些温馨。“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
“有眼光!”
百里席生对他竖了竖大姆指,眉目间都是骄傲的神情。张教授还在等他接下来的话,却见百里席生又将头压了回去,点了播放键继续津津有味的看了起。“百里先生……”“嘘~”百里席生眉眼微沉,一股骇的威严,“她要睡了。”
“……”张教授看了一眼腕表,他还有五分钟了。“百里先生,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百里席生的眉眼压的更深,脸上己经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好一会,他的唇角才微微扬起,轻手轻脚的将电话放到一边,似乎是怕吓到电脑里的女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