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千然紫眸阴冷,透着无边的压迫感,让人简直不敢直视。对方却轻轻一笑,缓缓坐起,支起一条腿,表情有些被打拢了睡觉的无奈。“你们跑到我病房里问我是谁?究竟我这脑子有病,还是你们有病啊?”
对方理所当然的表情,让一旁的保镖脸色发冷:“少废话!你倒底是谁?”
男人被提住领口,脸上却没有一丝慌张的表情。“我是病人啊。”
“放开他。”
百里千然沉声的吩咐道。保镖一甩手,将男人甩回到床上。百里千然走过去,高大的身体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他这人平时就一张冷脸,总让人猜不出情绪,一旦眉眼压下,就给人一种极端恐怖的感觉。“左影从不听命于任何人,没想到也插手到这些俗事里来了,就是不知道我那个弟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亦或是他拿了你们什么把柄?”
“咄。”
男人浅浅一笑,右手抚摸着耳后小小的纹身,与百里席生相似的脸上多了几抹戏谑的笑容,“你们看起来病的比我还重啊。”
“我没打算和左影为敌,但你们帮了不该帮的人,回去转告你们老板,我百里千然并不想惹事,但你们如果再插手其中,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百里千然转身,保镖跟过来。“少爷,下面该怎么办?”
“去调一下监控,看他是什么时候跑的,把路线和地址都给我摸清楚!”
“好的。”
保镖抬脚要走。“等等。”
百里千然叫住他,紫眸极快的闪烁了一下,“先去联系美国那边的专家,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务必在一周内给我解决的办法!”
“好的。”
百里千然走出病房,头上的伤口又隐隐疼了起来,他抬手,手指擦过柔软的纱布,脑中突然闪过白安安的脸。她当时,是真的想杀了他吗?……保镖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相关的监控找到了。但长达数百小时的监控里,只有不到两分钟长度的有关于百里席生的视频,他身穿着工人的服装,一路疾步从病房走出大楼,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内。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他仰起头,帽沿下的俊脸露出了它的全貌,深红的眸,烈的像火,妖孽的脸庞没有一丝苍白的病弱,有的只有深深的嘲高,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轻轻的动了动。百里千然的脸色微微一沉,百里席生最后吐出的字是:“GAME,OVER。”
“少爷,要不要把那个人拉过来拷问一下?”
如果没有左影的接应,百里席生根本没办法逃出去,可他们是什么时候联络上的,又是怎么达成的交易却却没有人知道,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病房里的男人了。百里席生坐在沙发上,手肘支在膝盖上,下颌微垂,目光紧紧的盯着一点。左影是个很神秘的组织,一向是以贩卖情报,窃取各国政要和公司的机密为主要业务,他手下有无数的是手下,遍布世界各地,而这些人分工不同,相对的自身的气质也不相似,好似那个病床上躺着的男人,长相英俊,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周旋于各种声色场所。他毫不隐悔于耳上的刺青,也正是因为他有恃无恐,他们的角色并不是窃取,而是光明正大的和人做交易。很多人都需要一个和左影联络的纽带,他们充当的就是这样一个角色。浮于表面的并不可怕,深藏在暗处的才可怕。之所以这么多年左影都没有被人捣掉老窝,正是国为左影的掌门人有着军方的背景,亦正亦邪,谁都拿他没有办法,而且他们从不主动插手到其它人的恩怨之中,只做金钱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倒也算是术业有专攻了。所以当百里千然看到床上的男人耳后的刺青时,心里也不禁微微一惊。左影竟然插手了。百里席生倒底有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利器,竟然能说服左影为他服务?“没必要得罪左影。他们也不会说。”
百里千然深知他们的难缠,“让他走吧。”
“可是少爷……”“有本事你去撬开他的嘴,当然出了事别扯到我头上,就说是你一人行为!”
保镖的他冷冽的目光中住了嘴。百里千然站起身,转身向医院门外走去。跑?呵,我会回来的。……窗帘紧闭的房间里,光线显得十分的昏暗。房门推开。云启柱看着昏暗的房间,有些踌躇。“先生在里面等着您,请进。”
保镖说完,伸手将房门关了。云启柱咳了两声,视线适应了一会,才看清坐在窗边沙发上的男人,他支着手肘,头微垂,几缕阳光从他背后照来,却无法抵消他身上的压抑的气息,这是个极为高大的男人,应该有一米八七左右的个子,宽阔的肩膀,挺阔的胸膛,两条长腿屈着,黑色的发下是一张半隐半现的脸。云启柱确定他没见过他。他刚刚从公司下班正往家里赶,就在半路被人拦住,虽然对方一直在强调他们没有恶意,可他仍然心里忐忑。“请坐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开口了。那声音低沉的有些可怕,但似乎并无恶意。云启柱思量片时,小心的开口:“您是?”
男人抬起头。云启柱感觉呼吸一窒,这世上竟然有如此英俊的男人。“我是白安安的老公,百里家的三少爷,百里席生。”
他缓缓的做了自我介绍。“安安的……老公?”
云启柱震惊的神色让百里席生微微颦眉。“安安不是嫁给百里老爷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安安在哪?”
“您不知道?”
百里席生微微一征。这么大的消息他,全城的报纸都在报,更何况他妻子和女儿现在就在百里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等等,我想一想……”云启柱很用力的在回想,那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百里席生的眸色又深了几许,就见云启柱抬起头,神情有些无力:“可能我之前是知道的,不过现在的我……”“这是什么意思?”
云启柱眼里闪过自嘲的光茫:“我这脑子一向不大好用,年轻时还好,年纪越大记住的事情就越少,对了,您找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是安安让我过来的吗?她还好吗?”
他的笑有些苦涩,“我一直没有去看她,她不会生气吧,我总想着拿点什么礼物去看她,可想来想去,她好像什么也不缺了……”“她很好,这次请您过来是想问您一些事情,您先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