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人?他们又要抓谁?白安安正要思考,百里千然己经挂断了电话。白安安一惊,又退了一步,退到卫生间。百里千然扭头,看到卫生间里透着光,门还是紧闭着。他想了想,抬脚向阳台走去。那里摆着一张茶几和两把椅子,他走过去,将手机随手扔到茶几上,伸手按了按眉头。“先生,这是夫人要吃的药。”
佣人拿着药走进来。“知道了,放那吧。”
佣人走后,百里千然轻轻闭上双眼。仅仅这一天,事情一个连着一个,先是工程出了问题,再是正在经营的几个餐厅都出现了质检问题,迁地方面也出了问题,原本己经谈妥就准备签合同的迁户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闹起来了,要不是他消息知道的快,将媒体给压下来了,这件事还不知要闹到哪去。白安安透过门缝看到百里千然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又将门合上。门刚合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白安安只好将门又留出一条缝隙。“是我。”
男人低沉又有些冷漠的声音响起。“我以为这些天你该想清楚了。”
“千然,我们不闹了好吗?我知道是我太任性了,我一定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百里千然的表情没有半分改变:“你这么聪明怎么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我若爱你,又怎不会去包容你的任性?别说是一亿,十亿,就算是一百亿我百里千然也拿得出来,而你,并不值得。”
“百里千然,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女人尖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白安安一下子就听出来对方是谁了。陈淼。她几乎都要忘了这个女人了。她不是和百里千然订婚了吗?难道事情生变了?“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百里千然,你敢挂我电话?百……”百里千然按断了电话,将手机重新扔到桌子上。白安安默默的将门关上。百里千然是打算是陈淼闹翻了?他不是还要仰仗着陈顶胜的权力吗?算了,这男人的心思她怎么可能懂?也许陈顶胜己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毕竟百里千然马上就要得到全部的百里家了。想到这一点,白安安的心里就像被人拧了一下,疼的厉害。她沿着房板慢慢的坐下来,胸口一片荒凉。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因为她,百里席生之前的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从她们认识到现在,她没有帮过他一分,却不停的给他拖后腿,不停的给他制造麻烦。如果不是她,百里千然也不会迁怒于他,他们兄弟也不会反目。她倒底做了什么啊。门外隐约有人说话。白安安抬起头,听到佣人的声音。“少爷,楼下有您的电话,对方说她姓陈。”
“不接。”
“可是,她说您如果不接电话,她就会直接找上门来,还说她发了一封由件到您公司的邮箱,里面有一些东西您一定会很感兴趣。”
百里千然睁开双眼,手机里果然传出邮件的声音。他看着手机几秒,摆手让佣人出去了。拿起手机,点开邮件。冷漠的表情又阴沉了几分。这时,手机又响了。当然还是那个号码。百里千然划开接听键。“你在威胁我?”
男人的声音无波无澜,可就是让人止不住的感觉恐惧。“千然,我只是爱你而己,即然你也说了我们的婚姻不可能因爱建立,那我就换一种方法好了,利益捆绑也不见的会有多糟糕不是吗?听说你的几个工程都出了事,如果这个时候再出现什么不好的声音,恐怕上面就不会再坐视不理了吧。”
“你以为就凭这点录音就能让我妥协?”
“当然不止是这点,如果再加上你以低价从我父亲手里搞得南城那块地的证据,哦,我忘了,百里家的掌门人似乎还与某个不可告人的组织有关,这个组保可是一直从事军火交易,你说这样的新闻是不是很劲爆啊?”
白安安明显的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变得压抑下来。好半晌。“你想要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的,婚礼如期举行。”
“可以。”
也许是百里千然答应的太过痛快,反倒让陈淼有些不敢相信。“百里千然,你可不要再搞什么花样,我可是赚着你的命门呢,别以为我不敢放出来,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放心,我答应的事不会反悔,细节你去定吧,我最近很忙。”
电话再次被挂断。白安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机,两个电话,不到五分钟的通话,他就把自己的婚姻交出去了。吃惊之余,她又不觉得有些发冷。如果当时她们没有分手,她如今恐怕也会成为被牺牲的那一个吧。也许他曾经真的爱过她,可那时他事业享通,从来都没有站在十字路口上,更没有面临这样的决择,这样的感情太脆弱了。“听够了吗?”
蓦的。百里千然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安安头皮一乍,正想起身,脚步声己经向这里走来。白安安听着那声音停在卫生间门外,一只宽大手掌压在琉璃门上,形成一片阴影。“该吃药了,出来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白安安确实有些不舒服,烧还没退,身子也没什么力气,胸腔像个破鼓,每呼吸一次都呼呼作响。她拉着门,慢慢的走了出去。百里千然还坐在那张椅子上,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杯红酒,他纤长的手指摇着酒杯,暗紫色的眼眸映着红艳艳的酒液。白安安走到床边,拿起药吃了。然后就是一片静默。她不知要和他说什么,想来,他也是如此。这副局面本来就很诡异了。“你听到了,我要结婚了。”
好半晌,他的声音才突兀的响起。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静。百里千然摇着杯子,然后将杯子送到唇间,抿唇喝了一口。酒液入口,浓醇热烈。白安安感觉到他的视线投注到她的身上,她本能的一阵寒颤,就要往后退去。“我不会再碰你了。”
百里千然的眸子淡淡沉沉,仿佛有光在闪动,又慢慢的息了,他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她听:“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资格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