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是……”莫达的这句话还未说完便被纪寒伸手打断:“你先别说话,让我先看。”
这下子莫达不再吱声了,纪寒几乎是一目十行的正在快速的阅看着这十位三品以下官员的履历。“有笔吗?”
在阅看中纪寒头都不抬的向莫达问道。“笔,有……有。”
莫达连忙从衣襟中取出管笔递到纪寒手中。纪寒接过管笔,便开始在这份卷宗中打着叉号。一边打着叉号一边还自言自语着:“这个不是,名下竟然有七家粮铺太有钱,这个也不是,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太孝顺,这个也不是,妾室都娶了两房,这人品作风太有问题得查。卧槽!”
莫达两人还未从纪寒方才的这些自语中回过神来,便被纪寒的这句“卧槽”给吓了一大跳。“卧槽”是为何意二人不知?所以只能闷不做声。“大人,此人可有不对?”
袁琅小心翼翼的向纪寒问道。“不是……不是,那个莫达……我问一下,这个人名你确定你没抄错?”
纪寒抬眸看向莫达问道。“没啊?大人怎么了?此人是不是就是那位?”
莫达一脸激动的向纪寒问道。“不,不是,这个名字我惹不起。”
惹不起?这一刻的莫达很是纳闷,此人堂堂纪三司怎么可能会惹不起呢?“吴亦凡,现任户部侍郎,三司大人,这位吴侍郎我们如何惹不起?”
袁琅向纪寒说完此话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三司大人,若这位吴大人有问题,属下这就去他府中将这个吴侍郎提来见您。”
这袁琅说完,便娇躯一震的愈要离去。“回来。”
纪寒叫住袁琅:“不是此人,你也不看看这吴亦凡都多大了,咱去折腾人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作何。”
说完此话,纪寒便再次指着地上的卷宗说道:“这三个人,得去查查,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就在这三人之中。”
听到纪寒此话,袁琅便立时蹲了下来。“黎青,通政使司,正三品,康季,太仆寺卿,从三品,齐达,詹事府少詹士,正四品。”
莫达在念出这三人的名字与官职后便向纪寒再次疑惑的问道:“大人,为何是这三人?”
“水至清则无鱼,这三人的履历太清白了。”
纪寒从地上站起,而后又突然再次蹲下。“这个,查这个,主查这个人。”
纪寒指着这三个人名中的一个重复着说道。“属下去查!”
袁琅挺起胸脯将此任务揽下。“不,让莫达去。”
纪寒看向莫达以一种从未认真过的语气说道。莫达感受到了纪寒眼中的郑重与关切。“诺!”
向纪寒重重躬身抱拳,莫达便转身离去。天已大亮,纪寒在镇国司门口来回的踱步,连袁琅此刻也感受到了纪寒的焦急与紧张。一名小童从对街跑来,跑到纪寒身前,这名小童便脆声向纪寒说道:“请问哥哥是纪寒吗?”
纪寒看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童睁大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向纪寒回道:“是位姐姐让我来找你的,她在西街桥头把脚给崴了,姐姐让我来这里找一个叫纪寒的哥哥。”
西街石桥?这不是去宁嫣西铺的路吗?童心无忌,纪寒并未有任何的怀疑。袁琅见纪寒要去便跟上了纪寒,只是这还没跟两步的路便被纪寒说了回去:“你留在这里等徐恒,若是徐恒调查无误的话,便让徐恒去调人。”
纪寒在斟酌了片刻后继续说道:“调人通知每家每户的人将院里的枯树叶都拿水给浇透了。”
袁琅无论如何敏思苦想都想不出这位三品大人怎么会和这些枯树叶子杠上了呢?从镇国司到西街尚有一段的距离,纪寒正在快步的朝西街石桥走去。临近石桥,纪寒突然停下了步子,方才因为着急赶路的原因他并未细想也未注意到周围。可是现在他注意到了,不但注意到,他还突然想到了。“该死,被骗了!”
宁嫣若是崴了脚,她身边的采莲与秋兰呢?怎么会是一个小童来告知他?还有,这小童从西街跑到镇国司都不带喘气的吗?石桥上无人,周围亦无人。晨雾弥漫,一滴露珠从纪寒头顶的树枝上滴落而下,这滴露珠不偏不倚的滴在了纪寒的鼻尖。滴在鼻尖的刹那,纪寒便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此时再是掉头离去已然来不及,纪寒将目光锁定在了石桥下的河水。这也许是他唯一逃生的机会!而在纪寒迈动脚步冲向河水的刹那,河水中突然掀起一道浪花。浪花掀起,纪寒在浪花中看到了一点寒芒。这点寒芒自掀起的浪花里冲出直向纪寒刺来。这是一名隐于河水中的剑客,这名剑客着一身蓑衣,而此蓑衣剑客的这一剑,恰如天外飞仙一般。这柄滴水的寒剑正在纪寒一双惊恐的眸子里不断的在被放大。而剑身之上的寒芒也彷如一道炙阳一般在刺痛着纪寒的双眼。定住脚步的纪寒全身冰冷,可是腹中的那股暖流却在温暖着纪寒的身体。也许是不想就这么什么都不做的死去,也许是一种来自于身体对危险本能的反应。在这柄滴水寒剑便要刺中纪寒眉心的刹那,纪寒突然挥动了拳头。挥动拳头直向这柄滴水寒剑的剑身一砸而去。一声轻咦在纪寒耳边响起,一声声铮铮作响之声在纪寒耳边响起。滴水寒剑被纪寒这势大力沉的一拳砸出了纪寒的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