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岳姗则出手,而莫达三人更是如此。定住身形的卖刀人将银票揣入怀中,便将怀中的宝刀掷向岳姗则。而岳姗则看都未看宝刀一眼,在宝刀飞到她身前之际,伸手将宝刀打入纪寒的怀中。“这口贲雷刀乃川西王默王总兵的佩刀,你是如何得来?”
岳姗则看向卖刀人厉声喝问。虽然卖刀人惊诧岳姗则一眼便认出了此刀的身份,但是他还是向岳姗则说道:“他是我的家师。”
“家师?”
岳姗则眉宇微皱。“告诉我,你为何会携王默的贲雷刀入京?可是川西发生了什么变故?”
听得岳姗则此问,卖刀人亦向岳姗则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一眼便能认出我家师的佩刀。”
“大胆!”
莫达一声厉喝。“站在你面前的是平宁将军夫人,亦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太武第一诰命夫人。”
听得莫达此话,卖刀人豁然跪地。这什么情况?不仅是纪寒不解,连岳姗则亦再次皱起了眉宇。“川西军百尉顾涂参见岳将军。”
这一句参见顾涂说的热泪盈眶,声泪俱下。家师的佩刀实非他想卖,但京兆府的那位府尹大人却非要他拿出三百两纹银才会为他递诉状。可是令顾涂怎么也未想到的是,他竟然卖刀卖到了宁哲将军的府上。家师曾言,这太武国里的将军,他只服三人,这第一位便是平宁将军宁哲,这第二位已是斯人早逝,而这第三位便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宁大将军的夫人平北将军岳姗则。只是这平北将军在江山初定后便卸下了一身甲胄。顾涂得见岳姗则,他的这一跪,是为他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徒步赶到皇城的一跪,是他保怀所有希望的一跪。不等岳姗则开口,顾涂便向岳姗则悲喊道:“将军,臣有冤要告!”
“告谁?”
此刻岳姗则一双眉宇间已是乌云幕布。她已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将军,臣要告的是川西王陈赦!”
“臣要告川西王陈赦,屠家师一家二十二口满门之罪。”
“什么?”
纪寒震惊了,莫达三人亦是定在了原地。岳姗则看向跪在地上的顾涂厉声喝道:“你怎知王默满门为川西王陈赦所屠?”
听得岳姗则此问,顾涂亦是激动的悲喊道:“我怎么不知?这是我亲眼所见。”
纪寒懵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岳姗则动气,而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位岳母动气的原因。纪寒不知,莫达三人却知,当顾涂说出川西王陈赦五字之时,三人脸上亦是一片骇然。陈赦是何人,是当今太武皇的胞弟。太武皇共有四位胞弟,这陈赦便是其一。“王默乃川西总兵,你说陈赦屠了王默满门?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
岳姗则的声音亦是越发冰冷。迎着岳姗则那一双冰冷的秋眸,顾涂再次置声说道:“臣当然知道臣在说什么,陈赦让家师交出兵权,家师不愿,陈赦便屠了家师的满门,夺去川西军的虎符。”
“在这数月里,陈赦屡次逼迫家师交出兵权虎符,家师亦多次派信使星夜入京,但是,家师苦等数月但却从未曾收到过任何圣函。”
夺兵权!杀信使!纪寒终于听出点门路了。这杀信使一事还有待商榷调查,但这夺兵权却为真。这随便领回来一个卖刀的,竟然领出一件这么大的事来。岳姗则从顾涂身上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正自惊呆的纪寒。“收拾东西,你速去川西。”
“啥?”
听到岳姗则此话,纪寒直接瞪大了双眼。“事不宜迟,我会让倩倩与你同去,她会保护你的安全,记住,此事除了你们几人之外,莫要在传入他人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