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之手,而这第三人便是他的岳母。或许岳姗则已经想到此中的关节,纪寒已将宁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的家人而已。此赵氏兄弟之间的事若经了岳姗则的手,那么不管陈匡是否处置陈赦,岳姗则都会在陈匡心中落下一根永远拔除不掉的利刺。陈匡虽然是圣上,但他也是肉身凡胎,有着凡人的七情六欲。看向莫达,纪寒再次向他说道:“起笔吧,就说我们在调查东市时,查到了一名细作,这名细作趁我不备之时跑出了皇城,我一路追赶这名细作追入川庾。”
“大人,此乃欺君啊!”
徐恒看着纪寒颤声说道。“欺君?我哪里欺君了?我这是奉命行事,为皇上鞠躬尽瘁好吧。”
纪寒心意已决,莫达心下一横开始起笔。密函已经写好,纪寒看向了不闻窗外之事的陆倩倩。“陆女侠,这封密函还请你送给裴纶,此事还请陆女侠千万不要让我岳母知道。”
陆倩倩接过纪寒手中的密函,她虽不知纪寒的用意,但是她发觉她好像拒绝不了纪寒眼中的诚恳。“行吧,你自己先保重,等本女侠送了密函再回来。”
陆倩倩离开了,纪寒四人换上了镇国司的官袍。只有穿上这身官袍,纪寒才能无所忌惮的行事。陈赦想要杀他灭口?除非他真想谋反。向裴纶递密函,是为了要让圣上知道他去了哪里!穿上三翎司袍,纪寒便带着莫达三人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客栈。目的地,赦王府,为何要去赦王府?为了让赦王知道他此次来川庾的目的。当纪寒四人身着镇国司袍出现在川庾街道上的时候,便立时引起了街上路人的注意。纪寒带着莫达三人一路招摇过市,甚至见着个人就拉着一通子胡乱的盘问。做戏?那就要做全套了。纪寒的盘问声很大,还带着点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味道,为的就是让那些有心人快快去通知赦王他来了。一座奢靡的府邸内,一位年过四旬、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软塌之上。男子的脚下匍匐着两名美人,这两名美人正在轻轻的垂着中年男子的双腿。厅内有歌舞笙欢,席间有酒香四溢,谈笑欢声。一名黑甲卫步入这奢靡的厅堂跪地向赦王禀报道:“殿下,川庾城内出现了四名镇国司卫。”
“哦?”
一声轻轻的疑问在厅堂内响起,舞姬乐师立刻停下了动作。陈赦侧卧在软塌里向这名黑甲卫问道:“他们是如何进的城?可知道他们来我川西何事?”
“回殿下,来人报,此四名镇国司卫是追一名从皇城里逃出的细作追至川庾。”
“追细作?”
陈赦从软塌中坐起。“那便让他们追好了,人追到了就让他们给我滚蛋。”
黑甲卫听到殿下之命愈要起身离去,却被一声“且慢”喝住。喝住黑甲卫的是一名其貌不扬的纶巾。这纶巾一身青衫,留一撮山羊胡,嘴角还长有一颗大痣,大痣上还长有一撮黑毛。“殿下,既然是镇国司的司卫来我川西追拿细作,殿下何不尽尽这地主之谊呢?一来可以迷惑圣上,二来或许我们可以将这四人收为己用,圣上突然重启镇国司,此举大有深意,殿下不得不防。”
“哦?”
陈赦将一双黑若曜石的眼眸定格在了王羊的身上。“你叫本王迷惑圣上?圣上若是信本王何故收了本王的兵权,为了掩下此事本王已经抄了王默满门,此事只能瞒得过一时却瞒不过圣上一世,若是王默一事被这四人知晓,你叫本王如何?立刻起兵造反吗?”
“还有,这些年里本王一直在寻找赵烁,可是这赵烁竟然就躲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