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四人,回时五人,当乌明雅在长岛码头看到轻帆上的上官清时,其一双明媚亦是泛起了惊讶之色。她没想到纪寒真的将上官清给请来了。回到府邸,纪寒便开始与杨不扬商议。杨不扬与乌明雅、刘大壮三人负责绳州部属事宜,纪寒、上官清、曾广三人负责追查曾家一案。此刻,纪寒三人便在曾家货岛。残阳如血,百鸟归林,薄雾冥冥,日傍西山。这夕阳斜照将这座海岛映成一片霞红之色,而纪寒三人自然也是夕阳加身。踩着脚下的绿植,上官清将纪寒与曾广领到了她与那名高手曾打斗的橡胶树林。纪寒来此也是碰碰运气,因为上官清说,她虽与那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但那人却并未与她恋战。在上官清的叙述中,纪寒敏锐的捉住了一个重点。这个重点便是,杀人并不是此人来岛的目的,因为在上官清赶到之际,凶手正在向一名曾家青壮逼问着什么。不过在那人听到上官清的脚步声,便将曾家的十二名青壮结果了。上官清赶到,便与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这绳州与连州都为海域,船便是这两州之间唯一的代步工具。两个疑点,一,这名凶手既无船又是如何登岛离岛的!二,这名凶手到底在逼问什么?“大人,你看这是什么?”
就在纪寒正自揣度之时,曾广突然向纪寒扬声唤道。纪寒与上官清快步的走至曾广身前。借着昏红的晚霞,纪寒与上官清看到了曾广手中所拿之物。此物为一只玉蝉,玉蝉上尽是泥土。在二人看到此物后,上官清一把便从曾广手中拿过了这只玉蝉。将玉蝉上的泥土用挂着露珠的叶子抹净,上官清便向纪寒说道:“此物应为前朝靖国的国宝,十二碧蝉。”
“十二碧蝉?”
听到上官清此话,纪寒与曾广皆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嗯,义父曾言,这十二碧蝉在靖国灭国时,由前靖国大司徒宇文拔带出靖国皇宫。”
“然后呢?”
纪寒看向上官清接着问道。“然后,宇文拔便销声匿迹,无论是庙宇,还是江湖,皆无人知晓他去了哪里。那时,在太武皇杀入靖国皇宫时,靖国皇帝在他未及襁褓的孩子与十二碧蝉中选择了这十二碧蝉。”
“什么?”
听着上官清的讲述,纪寒深深的皱起了眉宇。一个是亲生骨肉,一个不过是个物件而已,这靖国皇帝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敢问上官堂主,这碧蝉是真是假?”
曾广向上官清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上官清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碧蝉,便向曾广回道:“不能确定,也无从辨别其真伪。”
无从辨别真伪,那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它是靖国国宝。“此碧蝉应是我与那人在打斗中时,他不慎掉落的,若是自他身上掉落,他必会来找。”
上官清说话不再惜字如金,纪寒也从她的这句话中听出了言外之意。先不论这碧蝉是真是假,若真是那人不慎所掉,他必然会回岛来寻。万籁俱寂,曾家货岛被黑夜吞噬。而在这万籁俱寂中,纪寒突然听到前方的橡胶林中有沙沙声传来。上官清不动声色的将碧蝉放在纪寒手中,林中的脚步声她也听到了。听到脚步声的刹那,上官清本已是握住剑柄,而在脚步声渐近之时,纪寒借着这朦胧的夜色却是看到上官清松开了剑柄。这是闹哪样?明明都已经严阵以待了,怎么却又突然松懈了下来。“不是他!”
上官清看着前方的橡胶林向纪寒说道。橡胶林内的脚步声停下,一道低沉的声音透过密林传入纪寒三人的耳畔。“分开找,找到咱们一辈子都不用再做海匪。”
“找?如何找?连他自个儿都不知道将东西丢在了哪里,唉我说,咱大当家的就这么信他的话,他今儿说他在一座海岛上丢了靖国的国宝,明儿说他在一座海岛上丢了太武的国宝,咱大当家的脑子是丢在嫂子的肚皮上了吗?这鬼话都信。”
“少他妈的废话,让你找就找,咱大当家的手段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在咱大当家手里走过一遭的人,便是在阎王面前报了道的,他说的应该不假,这万一咱两真找到了呢?”
林子里一共有两人,不用纪寒上去盘问,人家自个儿就已经报上了名号。这两名海匪口中的那人应该就是晨间与上官清大打出手的那位高手,既然是高手,怎么会落到一帮海匪手里呢?这一点纪寒是百思不得其解。脚步声愈来愈近,曾广在用眼神征询着纪寒的意见。这高手他打不过,两名海匪喽啰他若再是搞不定的话,他这个军尉便白当了。上官清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纪寒大手一挥,曾广便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般冲进了前方的橡胶林。“哎呀!谁啊,他奶奶的敢打劳资。”
林内响起阵阵短兵相接的声音,待到声音消停了,曾广便一手一个如拎小鸡一般将二人拎到了纪寒的面前。这两海匪,一胖一瘦,虽然在身材上各有千秋,但是这两人的眼睛却倒是极为的相似。瞧着这两名海匪的小眼睛,纪寒当口便向二人喝道:“哪路的海匪,报上名来。”
这钢刀架在脖子上的滋味绝不好受,瘦子海匪便认怂的向纪寒说道:“七武海。”
“啥?”
纪寒瞪大了一对眼珠子向瘦子再次问道:“你说你们是哪路的海匪?”
“七武海。”
瘦子低着头再次向纪寒补充道:“俺们是七武海之一多明哥大当家部下的海匪。”
“多明哥?海贼王?”
纪寒也向瘦子再次补充道:“别告诉我,除了这七武海之外还有四海皇?”
听得纪寒的问话,胖子海匪抬起一双小眼睛向纪寒诧异的问道:“你怎知?俺们七武海同气连枝,那四海皇早晚有一天俺们七武海得把他们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