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不是逃出疾府,而是怒目圆睁的向着这打他的人大喝。疾老夫人与疾夫人纷纷撞死在了疾无司的灵前,这疾家男儿,女儿岂肯罢休。但是这韩丹的身份又是如此显赫,他们如何能惩治得了这凶手,不过,当他们看到韩治的那一刻,便纷纷跪到了韩治的脚下,并恳求韩治为他们疾家做主。疾府所发生之事已经完全超出了韩治的预估,但是这个超出的预估于韩治而言便等同于天降洪福。如今,有疾家上下作证,这韩丹怕是义父想留也留不得。韩成珉重官轻民,这疾家又是三代忠良。虚情假意谁不会演?当下韩治便将韩丹压倒在地,二哥那边不用做戏通传了,他这便可带着韩治与疾家上下去国师府。一名身着星纹长袍的占师走入疾府,这名占师此来疾府是来向韩丹转达国师口谕的。只是在这名占师走入疾府的那一刻,他便看到了韩治拖拽着韩丹与疾家上下自灵堂走出。韩治看到这名站在府前的占师亦是楞了一下。“大统领这是?”
占师伸手指了指韩治手中的韩丹。不待韩治回答,疾家上下便异口同声的向这名占师道出了韩丹的罪行。“什么?”
不等这占师回神,韩治便一马当先的自这名占师身边走过。今夜好不太平啊,不太平的有些诡谲,这名占师不由抬眸看向了这浩瀚无垠的夜空。安焕扛着一双铜锤已是转到了北城,那裴如一当真是个只会逃的东西,连交手都不敢与他交手。白髯的尸体虽然没能找着,但是他却在追裴如一的途中看到了两个熟人,这两个熟人一个是李相赫,一个是蔡无琰麾下的一名军官,这军官叫什么他倒是不知,但是他却在蔡无琰身旁见过此人。本想拿下这二人,可谁知这两人跑的比兔子还快,他虽然天生神力,力大无穷,但轻功却差得紧。这李相赫不是被绳州巡抚给拿下了吗?这军官不是应该在海上与太武打仗吗?这二人为何会出现在大堰?安焕实在是想不明白。此值,安焕心里正一肚子的窝火无从宣泄,杀疾无司的凶手他撞见了,却被大宗师的弟子给放跑,他追大宗师的弟子,却被人家当遛狗一般的溜了他整整四条大街,这追李相赫和那名军官,他也未追着。今夜,他可真是一事无成,什么事也没办好。带着一肚子的窝火,又没脸回去向韩治复命,安焕只能在这大街上扛着铜锤漫无目的的溜达。只是这天有些不遂人愿,安焕还是遇到了此刻他最不想遇到的人。“安焕?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声不怒自威的怒喝在安焕耳边炸响。听得这声隐隐含着怒意的询问,安焕只能硬着头皮看向了这向他喝问之人。“大统领,事儿办砸了,大国士的尸体被裴如一给抢走了。”
这向他喝问的不是别人正是韩治。“裴如一?”
听得安焕所说,韩治亦是不觉皱眉,心中虽对安焕不满,但是此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若是此事成,他与韩恩便会得偿所愿。安焕亦看到了韩治手上所押的韩丹,他对大统领与韩丹的事情不感兴趣,便准备向韩治禀报他发现李相赫与李浩然一事。只是还未等他开口,韩治便冷声向他说道:“这几日我会在义父府上陪伴,你回火神营,没我命令,不得再滥杀百姓。”
这安焕是什么性格他可是一清二楚,瞧着他那一身的血渍,韩治便是未见,也能猜到这家伙一定是向那些百姓动手了。向安焕交代完此话,韩治便押着韩丹继续上路。于他而言,这大堰百姓的暴乱根本不值一提,让二哥得到韩丹手中的大权才是大事。话到嘴边,却被大统领给堵了回去,安焕真是好生不快。他虽暴戾成性但却不喜动脑,方才他若是将他的发现告知韩治,韩治必能从此事中想到更多,只是韩治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去说。扛着双锤,安焕便往火神营的方向去了,今日忒闷,回去必要好好的喝上一回。月夜下,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在踏着月色向西城赶来。此人接到命令本是来杀一位盲女,但却在途中遇到了两名男子。这两名男子他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人的身份。李相赫?他怎么会在大堰?这黑衣人还未来得及细想,一柄寒剑却突然自他身后杀将而至。这向他刺来的一剑何其平常,但又何其惊艳。这名被韩成珉所派来的刺客本就不是什么绝顶高手,所以他也无法躲过这彷如天外飞仙的一剑。“上官姑娘?”
李浩然还未来得及向这名发现他二人的刺客出手,这刺客便被上官清一剑结果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