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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太武十三年,六月初七(1 / 1)

他已经从府兵的叙述中得知死于知味观中的五人乃大皇子酒楼中的五名老人。只是死了五名酒楼中的老人而已,为何能惊动纪寒?而在来时的路上,他已经看到坐落于繁街的所有酒铺、酒楼都已被御林军所把守。张玮隐隐觉得,这桩发生在大皇子酒楼中的五桩命案绝不简单。“大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纪寒于与陈麒的对视中忽而向陈麒开口说道。听得纪寒此话,陈麒亦是皱眉。张玮能察觉到的他岂能察觉不到,而今,他也是满心的疑惑。“好!去我的雅房!”

虽然不爽纪寒参拜他时的那种敷衍状,陈麒却还是答应了纪寒的要求。“大殿下请!”

纪寒向陈麒做出了一个请礼,陈麒亦是当先迈步朝阁楼走去。陈麒迈步,张玮亦自然要跟随,只是当他方迈出一步时,却被站在纪寒身后的李昆仑伸手拦住。“我姐夫要和大殿下单独谈话。”

听得李昆仑此话,张玮亦是怒声向李昆仑说道:“大胆,我乃当朝右丞!”

“右丞?右丞又如何?老子说不行就是不行。”

李昆仑根本不买这右丞的账,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右丞是个什么官。“昆仑,不得放肆,放右丞大人过来吧。”

听得纪寒此话,李昆仑才放下了手臂。张玮愤甩衣袖,而后才跟上了陈麒。一间装修雅致的包房内,纪寒、陈麒、张玮三人皆已落座。白玉所砌的八仙大桌上空空如也,陈麒与张玮坐对角,纪寒一人落座,身后魏冉四人分站纪寒左右。将手放在八仙大桌上,纪寒开始用手指敲打桌面。陈麒看到纪寒此举,亦是不发一言。雅房中气氛诡谲,于诡谲中,纪寒突然停下手中动作,而后向陈麒说道:“大殿下,下官欲要送大殿下一场造化,只是这场造化便要看大殿下能否抓得住了。”

“造化?多大的造化?”

陈麒紧盯着纪寒那一双黑色的眼眸问道。“多大?一场能让大殿下能够自此参与朝政,步入朝堂的造化算不算大?”

“你说什么?”

听得纪寒此话,陈麒与张玮豁然向纪寒异口同声的问道。吃惊!何止是吃惊简直可以用震惊二字来形容。参与朝政、步入朝堂?这可是陈麒梦寐以求之事,也可以说这便是陈麒当下的夙愿。“大殿下先不要激动,下官方才说了,这场造化要大殿下能够抓得住才行,若是大殿下抓不住这场造化,那么下官方才所说不过只是梦幻泡影而已。”

强压下心中的震惊,陈麒亦是向纪寒沉声问道:“纪大人便直说吧,纪大人到底想要本殿下做什么?”

此举实时无奈之举,只有给这陈麒一枚不容他拒绝的甜枣,这陈麒才会尽心尽力的帮助于他。若是强行逼问,陈麒自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协助于他,没办法,谁让这知味观是此案的一个关键呢。“太武十三年,六月初七,下官想问一下大殿下,大殿下在此年此日可曾在这酒楼里。”

“太武十三年六月初七?”

听得纪寒此问,陈麒亦是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十年前?十年前的事情他如何能够记得。“太武十三年六月初七乃魏太傅的五十大寿,魏太傅每年六月初七都会在知味观摆下宴席。”

陈麒想不起来,其身旁的张玮却是脱口而出的道来。“没错,本殿下想起来了,正如张大人所说,每年六月初七魏太傅都会在知味观摆下大宴,宴请祝臣。”

魏太傅?魏旭的老子,魏革?难道齐铭口中的这位贵人便是魏革不成?这魏革的年龄与齐铭所说相仿,而魏革亦乃朝中一品大员!是不是他?纪寒在心中一遍遍的自问。一番自问,纪寒亦是用一种灼灼的目光看向张玮问道:“张大人,如此说来,太武十三年六月初七魏革五十大寿,张大人亦在当场?”

虽然不知纪寒所问何意,张玮还是向纪寒回道:“每年六月初七,本官皆会赴宴为魏革祝寿,不但本官,朝中半部官员皆会去赴宴。”

听得张玮此话,纪寒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倘若那名齐铭口中的贵人真为魏革,那么这魏革为何要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的去杀知味观里的这五名老人?他应该杀光这些曾去赴过他生辰宴的大官们才对。不是魏革!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纪寒,齐铭口中的这位贵人绝非魏革,因为这魏革身上的线索太过明显。“大殿下,下官想请大殿下仔细的回想一下,殿下酒楼里可曾还有做过十年以上长工的老人。”

“十年以上?”

听得纪寒所问,陈麒亦是深深皱眉。这知味观只是他众多营生中的之一,如他这般显贵的身份怎么可能会体会酒楼里的这些杂役。不仅陈麒皱眉,连坐在陈麒身旁的张玮亦是深深皱眉。他已经猜到纪寒所问必以他所查的秘案有关,而当纪寒向大殿下许下那场造化之时,纪寒便已经是在向大殿下示好。若是大殿下真能协助纪寒破了此桩秘案,那么纪寒所许给大殿下的这场造化便不是什么空口白话、梦幻泡影了。如今皇城中何人不知纪寒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若是由纪寒来向圣上提及大殿下参政一事,圣上必会应允。帮大殿下便是帮己,张玮自然明白此中的道理。“殿下若是记不得,可以查阅过往知味观的账簿,账簿中或许会有纪大人所想得到的一些线索。”

姜还是老的辣,张玮只用一语便解开了陈麒紧皱的眉宇。如今知味观的管家乃陈麒府中一位舞姬的弟弟,舞姬跟了陈麒,陈麒自然也会给这名舞姬一些蝇头小利。至于之前的掌柜,听说是得了劳疾过世了。丁超听得殿下突然向他索要酒楼的账簿时,已是吓的满身虚汗,而当他听到殿下只是向他索要之前的旧账簿时,其脊背上的冷汗才不再往外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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