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长老说本教沉迷风月?”
“难道不是吗?教主与此人在客房衣衫不整,属下还请教主接下来能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此四字扎的骄阳的心好痛,比起心痛,更令骄阳难过的是,谷玄冥于她的误解。“教主,此行,属下已为教主规划,若教主还念及教宗的养育之恩,那么还请教主能够遵从属下接下来的安排。”
“接下来的安排?谷长老,本教很想听一听谷长老为本教做了怎样的安排?”
“重明殿,属下要教主去重明殿,请来重阳公子相助。”
迎着骄阳那一双无波无浪的眸子,谷玄冥向她沉声说道。“重明殿?重阳公子?看来谷长老是想要将本教送给重阳?用本教来换取重明殿出手相助对吗?”
“教主,无论教主身在何地,都是我天阳教的教主,这是唯一的办法。”
“原来如此,看来谷长老一早便有此打算,是也不是?”
心痛,虽然心很痛,但骄阳却不会表露于出。“是!属下不敢欺瞒教主,还望教主在接下来的行程中能洁身自好,教主应该知道重阳公子的洁癖。”
听到此处,纪寒是真的听不进去了。这家伙将骄阳当做什么了?还有那什么重阳公子的洁癖?他妈的!谷玄冥此话便是连个白痴都能听懂是什么意思。骄阳在极力的忍耐着,在忍耐中,她的身子亦是不由自主的在颤抖。这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被谷玄冥这番话的重伤。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谷玄冥吗?骄阳突然升出一种荒谬之感,她突然发现,她从来都不了解谷玄冥。他还是那个看着她,抱着她,给她捉海螺,带她出海游玩的谷叔叔吗?她不知道,在这一刻,她真的分辨不出!在极度的伤心中,她突然感觉到皓腕一紧,在她偏头看向纪寒时,纪寒已是牵住了她的皓腕。未去看谷玄冥一眼,纪寒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在极力隐藏着泪水的骄阳。“走!”
看着她,纪寒只是轻轻的向她说了这一个字。便是这一个字,几乎令得骄阳的泪水决堤而出。走?走哪里?便在骄阳的疑惑中,下一刻,纪寒便给了她答案。“叫你跟我走就跟我走,怎么,不相信你男人的实力?觉得你男人比不上这位谷长老口中的重阳公子?”
半带玩笑,半带自信,在谷玄冥欲要喷火的目光下,纪寒伸手轻轻为她拂去了那一滴夺眶而出的泪珠。此人竟然以骄阳男人而自居,难道骄阳真的已经和他做下了那苟且之事?若当真如此,重阳公子怎么可能还会出手援助于他们。他虽然想过骄阳可能已经失身于他,但只要不当众点破便好。人是可以自欺欺人的,只要重阳公子出手相助,至于后面之事,那便全看骄阳的本事。而今呢?此人竟然连给他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便当众点破了。纪寒不想与这个谷玄冥有任何的废话,骄阳为了夺回总教,她所欲要付出什么,纪寒才不会与他说。说走就走!纪寒牵着骄阳的皓腕已是越过谷玄冥,而骄阳亦任由他牵着,不知为何,在这一刻,这个于他身旁的男人,竟然令她无比的安心。这种安心让骄阳费解,于费解的同时,连心也跟着一起平静。已经越过天阳教众,纪寒牵着骄阳仍在向前而行。“哪里走!”
身后响起一声爆喝,不说骄阳是他天阳教的教主,便说他还要用骄阳来换重明殿的相助,他便不能放任教主被此人带走。身后已有破风之声,纪寒头也不回,向这身后所至的破风之声伸出手掌。手掌中阴阳二气如阴阳之鱼般逆转。两掌相交,纪寒催动掌中阴阳二气,在两掌相交之际,阳气突然暴涨,于突然暴涨中将身后之人震然开来。“天阳神功!你……怎么会我天阳教的镇派绝学,骄阳,是你,你身为我天阳教教主,竟然将我天阳教的镇派绝学传于此人,你……你好大的胆子。”
天阳神功?无需谷玄冥去说,骄阳方才也感觉到了。此刻所有人皆将目光落在了纪寒的身上,这些看向纪寒的目光皆为惊惧。天阳神功?纪寒此刻很懵!方才他只是自体内调出了阴阳二气,但与谷玄冥的对掌中,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阳气就突然盖过了阴气。阳气大涨,于大涨中盛然开来,于是才将谷玄冥轰飞了出去。骄阳亦在看着纪寒,只是她在纪寒的双眸中看到的只有疑惑。有没有将天阳神功传于纪寒,她自是清楚。虽然纪寒方才的内力中确实有天阳神功的真气在,但却只是虚有其表。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名沉溺于拳法的拳法大家,这拳法大家当众打出了一套拳,这拳法简单,自然有人一学便会,这学会此拳法的人学的只是其形,却不能学得其内。纪寒方才内力中所蕴藏的天阳真气便是如此,只是徒负虚名。“走!”
这一次,二人互换了身份,由骄阳牵着纪寒向前而行。解释?她是没法向谷玄冥解释的。当务之急,便是夺回总教,至于这误会,只能等夺回总教在解。“骄阳,枉费教宗苦心教导你二十余年,你竟敢将我教镇派绝学私自传于一外人……你……你……”许是气火攻心,许是被纪寒内力所伤,谷玄冥此话还未说完,便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淤血。他已上九品,却被此子一掌轰乱了心脉,此人到底是谁?骄阳又是从何处寻来的此人?谷玄冥想起初见此人之时,他不过是一俘虏而已?这二人之间的关系,谷玄冥愈想愈想不通。扶着胸口,在天阳教众们关切的眼神下,谷玄冥亦是挣开两名掺扶他的天阳教众看向前方。前方,纪寒与骄阳已经走远!晨光普照,二人于晨光中牵手前行。追还是不追?此刻摆在谷玄冥面前的便是这两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