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不会!”
听得纪寒所说,释无楼亦是大方承认的说道。站在中立的角度来看,此子方才可谓是化解了一场于两方而言都无法去承受的浩劫。但这并不能将毒公子与十步阁狼狈勾结一事盖过。毕竟他们可是亲眼见到了那十具尸体的,那十具尸体也确实死于他们的成名绝技之下。能做到用不同的十种绝技杀人,普天之下、西海之上便唯有这十步阁的物转星斗移能够做到。“小子,本宗主知道你想为十步阁洗去嫌疑,但是那十位宗门长老皆死于自己成名绝技之下,这个该如何解释?难不成那毒公子偷学了十步阁的物转星斗移不成?”
释无楼终于说出了致使他们这十一位宗主怒发冲冠的关键之处。听得释无楼所说,纪寒心中亦是为之一惊,但却并未表露于外。此事他并不知晓!见得纪寒迟迟不语,释无楼再次向纪寒说道:“这位小辈,此事十步阁是赖不掉的,夺人功法本就触了江湖大忌,更别说他们又还杀人灭口,”“杀人灭口?释无楼你休要信口雌黄!”
“信口雌黄?”
听得杜渊所斥,释无楼亦是向他掷地有声的说道:“杜二长老,如今人证物证聚在,铁证如山,你还要狡辩不成?”
“铁证如山?敢问释宗主一句你们有何铁证,不妨拿出来我们当场对峙。”
既知晓了前因后果,杜鸾已是冷静了下来。他感觉到一张惊天罗网在他们毫无所觉之下已经将十步阁所笼罩,阁主惨死,如今十步阁又陷入如此诡谲的阴谋之中,此事若是处理不当,怕是会再掀起两方恶斗。“好,既然杜大长老要看,那么便随我来吧。”
一行众人浩浩荡荡跟随着释无楼的脚步进入了十字城外一荒僻之处。此处有一草屋,草屋前有十一宗门长老所把守。据纪寒目测,这些守在草屋前的大概有二十余人。待纪寒众人走至草屋前时,也同时看到了那摆在屋外草地上的十具尸体。这十具尸体便是被毒公子所擒的十一大宗门长老的尸首。“杜大长老你们自己看吧!”
释无楼向杜鸾丢下此话便向杜鸾让开了位置。不需释无楼提醒,杜鸾仨人亦是快步走至这十具尸体前。这十具尸体所受的伤处一致,但伤势却不一致。纪寒亦在仔细的观察着这十具尸体。“缠丝断魂手乃我离蛛岛一门绝学,中此掌者伤呈蛛网之状。本岛主看你等如何狡辩。”
在杜哲掀开一具尸首的伤处时,纪寒亦在这具尸体的伤处看到了一道掌印,此道掌印纹路驳杂繁密,乍看之下确实如同蛛网。将死者伤处重新掩上,杜哲已是快步走至另一具尸首前。在杜哲掀开这具尸首的伤处时,一道声音亦是跟着杜哲的动作响起。“黑砂掌,此掌法乃我黑蛟寨之绝技,中此掌者,五内俱裂,掌印呈黑色,杜哲你可看清楚了?”
胸口凹陷,掌印呈黑,这位死者胸口的伤势已这位黑蛟寨寨主所说无差。虽是只看了两具尸首,但是此刻杜哲已是心升大骇。这一次杜哲并未将这具尸首的伤处掩上,而是自尸体前缓缓起身。在他起身时,纪寒亦自他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与不敢置信。十具尸体的伤处已经查验完毕,果如释无楼所说,他们皆死于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杜鸾仨人正在努力消化着他们眼前所看到这匪夷所思、诡谲扑朔的一幕。便是亲眼看到,他们也觉不相信这十人乃是阁主所杀,既不是阁主,难道是——三人如有默契一般的看了彼此一眼,这一眼便是他们想到了一处。“不是杜十一!”
便在杜鸾三人怀疑之时,纪寒突而开口向他们三人说道。“杜十一这几日一直与晚辈形影不离,所以这十人并非杜十一所杀。”
如若纪寒之前这样说,或许杜鸾三人还持有怀疑,因为他的身份不足以让他的话语有足够的分量。但是现在不同,纪寒解开了杜离的死因,只此一点,他的话语权便在这些宗主们的面前已是有了足够的重量。听得纪寒所说,杜渊亦是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道:“这十人确实死于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但却并非我十步阁所为。”
“不是你十步阁所为?天下间除了你十步阁的物转星斗移外还有什么神功能够做到让他们分别死于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
面对贺琮的质问,杜鸾亦是用一种藐视的语气说道:“我阁主功参造化,如何会看得上尔等宗门绝学。”
杜鸾此话一出,贺琮等人亦是豁然色变。既非杜十一所为,那么便更非阁主所为,杜鸾只不过是说出了实话而已。纪寒将贺琮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便在贺琮等人欲要还口之时,纪寒突然插话道:“这里只有十具尸体,还有一人呢?”
听得纪寒所说,释无楼向纪寒说道:“还有一人乃我宫中长老,本宫主要说的这位人证便是我宫中的释云从。”
当下释无楼便将昨夜释云从与一名施展神阙遮云手的黑衣刺客交手一事说了出来。待得释无楼讲毕,杜十一心中亦是大骇。他清楚的记得毒公子曾胁迫他于昨夜亥时用物转星斗移绝学出手杀一名神阙宫长老一事,他本已答应,但却因为纪寒的出现与陆倩倩伤势一事而将此事忘记。原来毒公子是要利用他嫁祸其父乃至整个十字岛。想到此处,杜十一后背已是渗出冷汗。他昨夜并未去,这释无楼说的更是煞有其事,那位用神阙遮云手与释云从交手的到底是何人?难道除了他与其父外,阁中还有人习得物转星斗移不成?若不是!那这神秘黑衣人又会是谁?他又如何会使神阙宫的绝学。此中之事纪寒还有许多不明,但这些不明之处只要确立在他坚信他的猜错未有偏差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