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邀他坐下,也是因为纪寒的镇定,让朱毕稍稍放下了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待得朱毕落座,纪寒亦是亲手为他斟了一杯热茶。瞧着朱毕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纪寒亦是向他忽而问道:“朱大人可是方从牢狱过来?”
但听所问,朱毕亦是连忙回道:“是,元济杀了徐迁一家后,拿走了徐迁的官袍。”
“所以,朱大人便赶紧往牢狱跑,等跑到牢狱却见牢狱无恙可是否?”
“是!那狱中还关押着其他敌国细作,本官当时以为这又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朱大人以为他的目的是牢狱里的那些他国习作?”
向朱毕问完此话,纪寒又接着向他说道:“若他的目的当真是如此,那么他昨夜在逃狱时为何不救走那些细作,而是丢下他们独自逃跑?可见,他的目的并非如此,而他杀害徐迁一家的目的,除过混肴视听外,我暂时也想不出他的意图。”
但听纪寒所说,站在朱毕身后的段宁亦是忍不住的向纪寒问道:“纪公子,上庸街发生如此残忍的灭门惨案,他的目的难道不是要造成皇城的恐慌吗?”
“造成皇城的恐慌?”
但听段宁所说,纪寒亦是抬眸看向于他。“你这个猜测不错,但是我觉得,他真正的目的一定比这个还要可怕。”
“比这个还要可怕?”
嚼允着纪寒此话,段宁亦做深思状。纪寒所说的每一句话朱毕都有认真在听,当他听到纪寒这一句比这个还有可怕的定论时,他亦是再也坐不下去了。于情急之下,朱毕亦是忽而起身向纪寒说道;“纪公子,下官烦请纪公子助下官一臂之力,尽快将这名北狄恶徒缉拿归案,否则,他多逃一时,皇城便会多一时的危险。”
“朱大人是想要我随大人出去满城去找这个元济?”
虽然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强人所难,但眼下这也是朱毕所唯一能想到的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以其在这里分析,不如出去去碰碰运气。瞧着朱毕脸上的神色,虽然朱毕没有直接回答,但是纪寒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答案。他知道朱毕心急,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当他听得徐迁一家被灭门时,他恨不得立刻找到元济,将他碎尸万段。可是,若他当真被元济所做的种种恶行而影响了心智的话,那么他便真的是落入到了这个北狄人的圈套里。越是在此非常时,越要保持自己的理智。这是纪寒无论在何时都会恪守的准则。手指开始下意识的敲打起了桌面,于一番敲打中,纪寒亦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向正坐立不安的朱毕说道:“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打仗如此查案亦如此,若是朱大人先被元济的所行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那么朱大人便当真落入了这个北狄人的圈套。”
向朱毕说完此话,纪寒又接着向他说道:“即便那北狄人此刻正在行凶,说句难听的话,我们也不能拿他怎样。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我们无从知晓,虽说我暂时也没有什么思绪,但我至少知道一点,我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他要做什么便让他做什么,他下一步要杀谁,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阻止,虽然这话有些残忍,但是这便是现下我们的处境。”
“不过——”在向朱毕说完此话后,纪寒亦是忽而话锋一转的再向他说道:“只要我们记住一点就够!”
但听纪寒这突然的所说,朱毕三人亦是异口同声的向纪寒问道:“记住哪一点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