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毒阎一人?你的意思是说?”
但听纪寒所说,陆倩倩亦是向他紧忙问道。“恩,有件事你不知道,我曾在潍城时与我岛上的两位高手便合力击杀过一名十阎。”
向陆倩倩提起潍城一战,纪寒的神色亦是目露严峻之色。那次与南依、阴瑛合力击杀那位擅长杀阵与傀儡术的十阎时,他们三人可谓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那次也差些让南依命丧当场。因为与十阎交过手,所以纪寒深知十阎的可怕,所以他才会让刘大壮去信西外海请南依来阳城相帮。西外海确实高手如云,但是纪寒却不能轻易调动。至于不能调动的原因便是因为无尽海的缘故。西海未平,东海又起!这让纪寒惴惴不安。如今圣上北征,十阎却又突然出现于东部阳城并掳走了东门敬一的夫人,这更让纪寒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圣上临行前曾让他代为守护皇城,如今情势所逼纪寒不得不走,所以在离开之前他先去见了卢萧。卢萧才送走了自己的女儿,却又忽而听闻纪寒要走,这让他实难接受。在卢萧的一再挽留与询问下,纪寒并未告诉他离开皇城的实情。他不向卢萧说出实情,实是因为他不想卢萧再因东部而担心。告别了卢萧,纪寒带着陆倩倩二女入宫。圣上为他留下的一百暗卫便潜于宫中,纪寒进宫也是要向这支暗卫告辞。当暗卫长听得纪寒要离开皇城,他并未多问,只是要纪寒放心,他定会舍命护皇城周全。拜别了这位暗卫长,纪寒又回了宁府。回宁府是为遣散这些重新而聚的下人。下人们离府自是不舍,但是既然主人要走,他们也只能向纪寒送上他们最真挚的祝福。在裴纶、卢萧二人于城楼上的相送下,纪寒三人踏上了前往东部阳城的道路。自向纪寒去信已经过了五日,算算时日,这信应该已经送到纪寒手中。而东门敬一在这五日内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在上官清的极力劝阻下,东门敬一已经走遍了阳城附近的所有地方,可是令他失落的是他仍旧没有找到曾璃。其实上官清知道,曾璃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但是每当她看到东门敬一那失落的神情,却又不忍心向他提起。镇守东雄关的宁哲已经得知了东门敬一便在阳城的消息,于是他便去了一封书信给上官清,请这位东启国的七皇子来东雄关一叙。本来东门敬一是没有这个心思去见宁哲的,但是在这封书信里也夹着他师父须寅的请帖,他便不得不去了。自阳城去东雄关,若照江湖中人的脚程,一日便能赶到。为了节省时间,东门敬一与上官清一同上路。东雄关是座雄城,只是城墙便高有三十余丈。虽然东门敬一并不关心国事,但是当他看到这座屹立在东海边的雄关时,他亦是不仅发出了一声感叹。有此雄关在,他的父皇如何能完成他的野心?与东门敬一的这次相见,宁哲并未选择在将军府中见面,而是选了东雄关下的一座隘堡。而陪同宁哲见东门敬一的也只有须寅与宁嫣二人。见了须寅,东门敬一自是要行礼,而须寅亦是大大方方的受了他这一拜。须寅是宁哲的故友,于十五年前参破所学,迈入武道之巅。参破之后,须寅与涂山一般选择了继续归隐,所以,江湖中并无人知晓这位须寅老人也是一位大宗师的身份。此次若非受宁哲所请,须寅仍会继续归隐。坐在主位的宁哲是为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虽满头白发,但却虎背熊腰,双眼炯炯有神。在上官清的来信中,须寅已经得知了东门敬一的遭遇。所以见得东门敬一后,须寅亦是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向他说道:“敬一,老夫知道向你说这话有些残忍,但是自你夫人被掳已经过了足足五日,你该要有个心理准备。”
虽然东门敬一心中早有准备,但是当须寅向他说明时,他还是痛心。看着东门敬一伤心的样子,须寅再次向他说道:“为师当初收你为徒,便是看重了你身上的这份洒脱与桀骜,你虽贵为东启国的皇子,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你却做出了身为一个男儿该做出的选择,在这里,还请你受老夫一拜。”
“师父,万万不能如此。”
但见须寅便要起身向他行礼,东门敬一亦是连忙起身。须寅曾在宁哲面前不止一次的夸赞过这位东启国的七皇子,而今这位七皇子又在大是大非面前选择了前者,这便令得宁哲更加欣赏于他。若是此人当真为了自己的夫人向上官清出手的话,按照须寅所说,上官清绝无可能自他刀下生还。倘若上官清当真被此人所杀,若这消息一旦传至他家那位赘婿的耳中,还不知这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来?其实不用去想,宁嫣早已给了宁哲一个准确的回答。若上官清身死东门敬一手中,纪寒定会不顾一切的血洗东启国。这小子当真有这个能力吗?对于他这个宝贝女儿的回答,宁哲持保留意见。因为纪寒虽是他府上的姑爷,但是这对爷俩可没怎么见过面。他镇守东雄关,除了那年回京复命外,便鲜有住在皇城。须寅在东门敬一的诚惶诚恐下,还是向他行了大礼,面对须寅的行礼,东门敬一亦是向他弯身回礼。待得这一对师徒重新落座,宁哲亦是端起案前的酒盏向东门敬一说道:“此杯,本将军敬你,敬你舍小取大。”
东门敬一知道宁哲所说舍小取大是为何意,所以他亦是端起案前酒盏一饮而尽。一饮而尽后,东门敬一亦是转眸看向须寅问道:“师父隐居山林,一向不问世事,为何突然出山来到东雄关?”
但听东门敬一所问,须寅亦向他回道:“宁兄去信于老夫说,前些时日你那位大伯频频只身来犯我东雄关,所以老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