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红娘子已是浑身发热,骚劲四起,脸上更是泛起阵阵红晕。她酥软地贴上身去,伸出腥红长指甲的白嫩玉手,去摸捏令狐坡的大手,娇羞妩媚地呢喃道:“来啊…大郎…”要是以前的令狐坡,此时定是浑身热血爆涨,可面前的男人,却抽回手臂,不为所动。他转身向赌房走去,“我还是先找到跛爷再说吧。”
“哎哟,跛爷这死鬼不在赌房,他在八仙楼跟阎王爷在一起,陪着从县城里来的贵客,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大郎。”
红娘子弯弯的柳眉轻蹙,媚眼如丝地呢喃,那意思就是说,咱有的是时间,不用紧张。“那…我先上市场去转一圈,晚点再来。”
令狐坡快速退出去,转身便离开。他想到上交易市场去转一圈,这里有许多江南果脯,买点回去给秀娘品尝一下。“哎…大郎!”
老鸨红娘子做梦也没想到,如此露骨勾引,这个令狐坡居然不为所动?这人变了?以前令狐坡见到女人,那副馋相,尤其是见到成熟妖艳的红娘子,他就像一只馋猫,眼睛都是绿的。可以前那令狐坡就是个醉生梦死的赌徒,一个没出息的废物,红娘子正眼都不愿瞧一下。现如今人家是英雄人物。眼下,试问哪个女人不爱英雄?话说令狐坡丝毫不为红娘子所动,大踏步跨出赌坊大门,迎头碰上一群牵着马准备进赌坊的汉子。“喂!小子,你站住!”
一声喊叫,语气生硬,汉话说得不是太流利。令狐坡抬头一瞧,见几个突厥人打扮的彪汉,正横眉竖眼地盯着他。正确的讲,应该是盯着他身上的狼袍。狼是突厥人的祖先,他们心中的神,‘狼图腾’。眼前这人将狼皮裁剪成袍子,堂而皇之穿在身上,招摇过市。这还了得!这是亵渎突厥人的神灵,祖先。“你们想干什么?”
令狐坡不知对方所云,大声喝道。说实话,看到这么多突厥人,在狼牙城堡里大模大样的来来去去,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因为这些突厥人,不是普通商人或平头百姓,而是突厥武士。他们怀有敌意,或有不可告人之目的。令狐坡双眼警惕的怒视着前方,伸手握上了腰间的猎刀柄。赌坊门口一下子围上来许多人,胡汉人都有,大家都来看热闹。领头叫喊的那个突厥武士,显得很年轻,约二十岁出头点,长得高大威猛,一脸的络腮胡子。他瞪眼怒视着令狐坡,手指向其身上的狼袍,厉声道:“赶快脱下身上的袍子,给我!”
令狐坡哼了一声,“凭什么,这是我拚了命猎杀来的,属于战利品!”
战利品一说,古往今来,各民族大同小异,就是胜者决定败者一切,别说是野兽,包括人也是战利品,要杀要卖随你。“你撒谎!”
那突厥武士怒喝道:“狼群结伴同行,他们不畏死,前赴后继,岂是尔等懦弱的关内人,说猎杀就能猎杀的吗?定是尔等使了啥阴招,才以得逞。”
喔靠,这野蛮人一口咬定,这狼不是令狐坡用正常手段猎杀来的。弦外之音就是指责令狐坡,使用了类似毒药,猎夹,箭坑等手段。令狐坡愤怒了,他冷哼道:“小爷杀的还不只一头狼,而是十几只狼,就用弓箭和猎刀,你若不信,去牵十只狼来,我马上猎杀给你看。”
他的话立马引得周围人群一片喧哗,起哄,嘲笑戏闹声是此起彼伏。这个络腮胡子的突厥武士,名叫跋拓乞。跋拓家族是突厥汗国的贵族,武士世家,在塞外草原上享有盛誉。那蛮人恼羞成怒,脸慢慢变成紫黑色,恶恨恨地盯着周围的人群,“呛…”的一声拔刀出鞘,指向令狐坡道:“我现在向你挑战,生死不论,你若跪地认输,身上的狼袍归我。”
“好…”周围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起哄不嫌事大的人众,各族人都有,他们齐声叫好。当然,也为不少当地好心人,为令狐坡捏了把汗,这嫩娃子可能人都没砍过,对手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娃子,你可要注意呵,不可逞强!”
“……”马邑本地人对于突厥等北胡人,可从没啥好感,胡汉之间的争斗,也不是一朝一夕。令狐坡听罢,微微翘起嘴角拉出一丝冷弧,反唇相讥的哼哼道:“你若输了呢?是不是将你手上这柄短刃给我?”
他发现对方那柄腰刀,很精致贵重,刀鞘镶嵌宝石,刀柄上雕塑着一个金狼头,金光闪闪。“哼!跋拓家族的勇士,不会输给懦弱的中原人!”
跋拓乞怒道。“光吹牛皮有啥用,咱就这样赌定了,不许赖,周围这么多人做证。”
令狐坡戏谑着哈哈大笑。看热闹的围观众人,都被令狐坡的气势给惊呆了,都很好奇,他凭啥这么自信?“一个嫩娃崽,就算从小习武练功,又能强到哪儿去嘛!”
“???”
“你是一个人来,还是尔等一齐上?”
令狐坡没有理会周边人的唏嘘,他抬了抬下巴,豪气干云地看着对手说道。这话明显带着蔑视,古代勇士鄙夷以多胜小,崇尚单打独斗。这里除了这个络缌胡子跋拓乞,对方还有三名武士,脸色都变了变。“对付你,我一个人足够,把狼袍先脱下来!”
跋拓乞怒吼道。要求脱下狼袍,是他不敢对祖先行刺杀戮。“好!这依了你,免得输了不服气!”
令狐坡自然明白对方意图,他快速脱下狼袍,往边上一扔,呛地抽出腰间那把猎刀。“砍了这个蛮胡!”
“……”周围围观的人群都激动的大声叫了起来,几个突厥人脸色不由得变得苍白。与关内汉人对敌多年,这是敌方地界上,他们现在可算是羊入虎口。不过突厥人向来不惧,双边协议规定,在边境缓冲地带胡乱砍杀突厥人,视为挑衅。突厥有些将领,巴不得如此,正想找机会出兵呢。人群自动地向后退去,围成一个大圈子,几个突厥武士也自觉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