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冷诺脸上的伤好了多大半,又可以去上学了。冷凝也在这三天当中接到了张焕父母发来的律师函,与其说是律师函,不如说是恐吓信,上面说,作为冷诺监护人的冷凝不日之后将要被传唤到法庭上,接受审问。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被褚君莫给听说了,这天早上,冷凝正像往常一样在花店里修剪花枝,却突然接到了褚君莫的电话。褚君莫约她到花店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美式乡村风格的咖啡馆,环境不错,咖啡的味道也不错,冷凝挺中意这个地方的。她提前点上两杯咖啡,然后静静的等待褚君莫的到来。褚君莫来的时候,冷凝其实已经喝下了整整两杯咖啡。褚君莫迈着长腿朝她走过去,目光深邃,五官立体,就像是T台上的模特似的。“等很久了吗?”
他拉开椅子坐下,并且问道。冷凝摇头,笑着说,“没有很久,大概也就半个多小时吧。”
语气里却是夹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抱歉,路上有些堵车。”
“没关系,你不放我鸽子就成。说吧,找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事?”
冷凝淡淡的说道。“我都听说了,张有才夫妇想要告你。”
冷凝一脸惊愕,“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我会出面帮你的,杰瑞是我的私人律师,这场官司张有才如果一定要打,杰瑞就会做你的辩护律师。”
褚君莫面无表情的说道。冷凝无所谓的笑笑,说,“说实话,我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劳您费心了。”
“不客气,毕竟,我不只是为你,还冲为了小诺,他也是我的儿子。”
冷凝一听这话,顿时火大,她忍不住拍着桌子说道,“你不要口口声声说小诺是你的儿子,如果你把他当成是你儿子,如果你真的在乎他,那么过去的那五年,你又为他做过什么?”
褚君莫绷着脸,良久不说话,末了,他冷淡的说了句,“如果五年前,你没有自作主张离家出走,你觉得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吗?”
“如果我五年前不离开,你以为小诺现在会好好的活在世上吗?褚君莫,你不要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无所不能的,我要的和小诺想要的,你统统给不起。还有,收起你的怜悯,小诺的事我一个人可以解决,用不着你插手。”
冷凝说完,起身要走。褚君莫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冷凝,你可不要太过分。”
冷凝的身形一僵,暗吁一口气,回头,对他冷声说道,“这句话,我要送给你才是。不要太过分,算我求求你,让我们母子两人安安静静的过我们的生活,你不要总是企图介入到我们的生活当中来。”
冷凝说完,微微地扬起下巴,从容镇定的离开,背影纤瘦疏离。褚君莫站在原处,怒不可遏,一双幽邃的眸子,眼底好像跳跃着熊熊的火光,他怒不可遏,突然一把将桌上的被子全都扫到了地上。“啊——”周围的客人被吓到。店老板连忙跑过来手势,目光颤抖的看着盛怒之下的褚君莫,讷讷地对他说,“先生,咖啡一共是九十块,加上您打碎的两套咖啡杯,一共是二百八十块。”
褚君莫微皱着眉头,脸色铁青的斜了一眼唯唯诺诺的店老板,店老板与他四目相对,被他眼中的阴鸷吓到,身体不由得哆嗦起来。褚君莫烦躁的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丢在桌上,说了句,“不用找了。”
然后一脚踢开身后的椅子,气势汹汹的离开。店老板拿起桌上的钞票看了看,眼睛豁然瞪的圆圆的,“美钞?六张?”
周围的顾客一阵惊叹唏嘘。“刚才那人是谁啊,那么有钱?”
“不知道,不过在蓉城像那种土豪多了去了,见怪不怪。”
“我倒是觉得他蛮帅的,尤其是往桌上甩钱的时候。”
……褚君莫坐在他的车里,内心无比烦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香烟,拽出一根,叼在唇边,姿态邪魅霸气。他一只胳膊支在车窗上,“啪”的一声,幽蓝的火光闪过,香烟随即被点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白色的烟雾缓缓地从他的唇边溢出,缭绕在车室内,在他眼前化作一张女人的脸。“咳咳咳。”
他突然皱眉严重的咳嗽起来,然后迅速将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灭掉,丢到车窗外。升起车窗,踩下油门,车子像是猎豹一样飞奔向马路对面。冷凝重新将花店的门打开,进门后,屁股都还没沾到沙发呢,门口的风铃便响了。她忙得走过去招呼客人,却看到褚君莫正站在门口。她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褚君莫不说话,只铁青着脸皱着眉头看着她,那种感觉就像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怨似的,目光森寒恐怖,叫她觉得一股恶寒自脚底板直冲脑顶。可是,冷凝在表面上始终维持着镇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冷凝冷冷的说道。她说完之后,他不但没出去,反而一步步走向她。他不说话,一副森寒阴鸷的样子,目光幽冷锋锐,叫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她一边后退一边问道。后腰突然撞到了花架上,上面的花瓶晃了晃,险些要倒下来的时候,却被一只大手稳稳地扶住。而那时候,冷凝也正好处于他的的手臂之间,被他牢牢的圈禁着。冷凝用力推了推他的手臂,他却一动不动,两条胳膊就像是钢筋铸造的一般,无比的坚实。冷凝恐惧的看着他,双手撑在身后的花架上,尽力将身子向后拗着,以为这样就能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他目光幽幽,不断将身子压下去。冷凝很难一直保持着身体向后弯的姿势,撑在花架上的双臂开始不断的颤抖。“褚君莫,你究竟想干什么?”
冷凝懊恼的质问道。他却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喷洒出来的气息变得无比的灼热,一下下的洒在冷凝的脸颊上,激起她身上无数的粟粒。他突然嘴角斜斜的向上一勾,神色邪魅,下一瞬,柔软的唇瓣,便瓷实的贴在了冷凝的唇上。“唔。”
冷凝像是受到了无比的惊吓一般瞪圆了眼睛,想要将他推开,手刚离开花架,身体就顺势向下跌去。褚君莫大手一捞,她又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怀里,而她的唇始终那逃被荼毒的命运。他的吻十分的霸道,根本不像是在吻,而是在啃。唇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叫她呼吸紊乱。她用力挥舞着手臂,像是要和眼前这个恶魔抗争到底,可是她的身体要比她的心诚实很多,渐渐地变得酥软下来。若不是褚君莫一直抱着她的腰,恐怕她这个时候都已经溜到了地上了。冷凝被吻得面红耳赤,身体开始发热,心底里,似乎长出了无数个触角,在搔她心房的痒。“嗯……”一声碎吟从唇边从她溢出。褚君莫眼中的欲念顿时变得更加的浓厚,他突然一把将冷凝打横抱起,两片嘴唇却还不忘在她的唇上继续厮磨下去。冷凝感到身体腾空,吓得尖叫起来,可发出来的却是“唔唔”的声音,眼角噙着两滴清泪,小手抵在他的胸口,似是在抗拒,可却绵软无力,丝毫不起作用。须臾之后,她被他摔在了沙发上,还没来得及尖叫,一片黑影便压了下来。粉拳像是雨点一般落在他精壮的后背上,他却不为所动。她在他身上落下了多少拳头,他在她身上就落下了多少吻。呻、吟声混杂着喑哑的闷哼声悠悠地绕在花店的每一个角落……叮铃一阵响,花店的门打开,随即又关上。冷凝怔愣地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身体袒露之处是显而易见的红紫色,像是盛放的桃,于素白的天地之间尽情的妖娆。她在心里将褚君莫骂了千八百遍,骂他是丧心病狂的禽兽,居然在店里就要了她……她欲哭无泪,心想着,就算怎么着起码也得找个环境优雅四下无人的地方怎么着吧?好在刚才没有客人上门来,但是保不齐下一秒就有人来了,冷凝想到这儿,连忙下地拣衣服,却在双脚着地之时,双腿一软,整个人便跪在了地上。身上又痛又累,她现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再站起来。好不用意将衣服套在身上,这时候,门口的风铃又“叮铃”一阵响,冷凝暗吁一口气,心想,好在客人来的时候我是穿着衣服的,不然可就丢人丢大发了。“你怎么起来了?”
冷凝抬眸,对上褚君莫一双幽邃深沉的眸子。她顿时脸色一红,脑子里开始浮现一些乱七八糟的刚才俩人一起上演的春、宫图,期期艾艾道,“你、你不是走了吗?”
褚君莫的眼神微微有些慌乱,表面却依旧维持着镇定,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刚才是出去给你买药的。”
“买药?”
冷凝在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暗道,“这次想的可真周到,还知道要给我买避孕药。”
接着她便伸手对他说,“拿来吧,我现在就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