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走后,汤尧静下心来回想那天挨揍时的情景,他看见山爷爷劈头盖脸的抽下来时和平时竟有那些许隐隐的不同,现在又怎么也没有当时的感觉,汤尧敲了敲自己脑袋,暗骂自己愚蠢。想法子再现当日的情景不就成了?随即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找山爷爷再和那日一式一样的再打一顿?还是不要了。上次那伤许久才好尽。想了想于是走到墙壁前跪下,闭了眼睛,眼前出现了当晚的情景,不对,那天是这样跪的,是面向山爷爷的。汤尧站起来换了一个方向,又重闭上了眼睛,山爷爷挥舞扫帚疙瘩的动作在眼前一遍遍回放,看似没有规律的挥舞,汤尧看出来不同,动作缓缓放慢,好似慢镜头,他看见山爷爷的手挥过,手挥过,嗯——不对,手后面似乎有什么——汤尧仔细回想是影子,3个残影,影子和真身,连成了一道轨迹,每一下啊,每一下挥动都有残影,怎么可能?汤尧也挥动手,如山爷爷一般挥手,却没有影子留下,手臂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好似控制不了力道,挥出去的手臂软绵绵的只好继续模拟山爷爷那日乱抽的动作,远看竟像是胡乱挥舞一般,只有汤尧知道他还原了当日爷爷的动作。此时没有旁人在场,如果守山人在的话,一定大吃一惊。汤尧的手后面居然也出现了一道残影,不过汤尧自己并不知道,他还在无意识的一遍遍重复手里的动作。汤尧的脑子里现在正在反复的推演,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形,而且,他现在对外界一切都没有感应,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境界,这种境界,无所听,无所闻,也无知觉。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其中的美妙。这种情形就是修真之人可望不可求的顿悟。居然出现在一个稚龄童子身上,若是被旁人知道一定掀起轩然大波。好在,无人知晓,顿悟是好事,但落在个人身上,但并不见得对人人都是好事情。汤尧起先只是模拟守山人那狂风暴雨的乱抽,慢慢竟减少了挥舞的次数,最后,只有一挥,收手,一挥——如此反复。汤尧竟慢慢清明起来,心里居然有了一丝明悟,挥出去,便是攻,加力他处,收回来,便是收回力道。挥出是始,收回是终。一挥一收,一始一终,似乎有着什么关联所在。汤尧似乎隐隐抓住了什么。但是却没有发现。汤尧自己也没有深想。始终演示那一挥一收。把自己当做守山人当日,假象自己跪在对面。慢慢把自己的力道加诸一挥之间。挥出,收回,挥出……不知道凡几,只觉得身子酸软无比,赫然软瘫在地,汤尧才完全清明,回想刚才的感觉,又试着挥出手去。不觉得异样,加诸了力道,再次挥出。竟听见呼呼风声,汤尧反应过来,大喜若狂,“哈哈,哈哈,我也有自己的武技了”恨不能立时告诉山爷爷。冷静下来,方想起上次对山爷爷说了谎言一事,这个倒好办,就说是今天无意中想到的。反正爷爷迟早会知道今日之事,上次说了一次谎言,内疚了许久。想起自己的武技,汤尧忍不住又舞动起来,只有一式,起什么名字好呢?汤尧手不停,脑子却飞转起来。“狂乱一式,对,就叫这个名。以后再有一式也可以叫做狂乱二式,反正它看起来就是乱七八糟如人狂乱舞出的一般。”
狂乱式在今日正式诞生了,虽然今时今日它还是一个雏形。但若假以时日,必定不俗。只可惜没有人一同分享此时心情。待汤尧兴头过后,冷静了下来,心智早开的他,没有半分傲娇,总是觉得隐隐有些遗憾之感,却不知道这遗憾从何而来。在使出“狂乱一式”之时,也总觉得有些欠缺,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当日他舞出了山爷爷的境意,现在他的招式,也仅仅是一式普通武技,出现一次顿悟已经极为难得,如若他再悟出境意并加以糅合,那还不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