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里是110，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物业大叔哆哆嗦嗦的手机都要拿不稳了，咽了一口口水后，说道，“警察同志，我们这里有人晾孩子。”
“晾孩子？”
接听电话的警车一脸懵，什么鬼啊，八成又是哪家的熊孩子找事了。“不是，不是，反正我说不清楚，你们快过来。”
物业大叔已经穷尽他所有的表达能力了。要不是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不像是装出来的，接听电话的警察早就把电话挂断了，现在也只好问道，“请问在什么地方？”
物业大叔急忙把小区的地址报了过去。“好，您等着，我们稍后就到了。”
接听电话的警察还算是耐心。物业大叔长舒了一口气，但是现在还是放不下心来，王大妈还在那里守着呢，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急死人了。“你怎么才回来啊，急死我了快。”
王大妈埋怨道。物业大叔赶到的时候，楼底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从楼底下评头论足。“呦，我估计可能是这姑娘的两个亲生的孩子。”
“亲生的，这样折磨孩子啊，我不信。”
“你想啊，肯定是未婚先孕，怕被家里的人知道呗。”
“我觉得这姑娘估计也是有神经病。”
“恩，病的还不轻呢。”
物业大叔急出了一头的汗，现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的是了。戚雨柔冷眼看着楼底下邻居的反应，仿佛自己置身事外一样，孩子的哭声依旧在耳边缠绕着，迎面一阵风吹过来，吹的舒爽，戚雨柔想笑，这下好了，就让这个世界陪自己一起疯好了。病房里依旧是挥散不去的颓唐的气息，司南渊沉默着，卢静潇也沉默着。突然司南渊的手机响了，是警察打过来的，司南渊接听了，“喂。”
“司南渊先生，我们接到一小区报警，说有一个年轻的女士正在阳台上挟持着两个孩子，孩子看样子也是刚出生，所以，我们怀疑有可能是您的孩子。”
警察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公式化。司南渊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按住电话，急着说道，“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
卢静潇也听出了这电话的转机，问司南渊，“怎么？”
司南渊说道，“有可能是找到孩子了，不过情况不是很好。”
卢静潇一听到不是很好这四个字，立马从床上站起来穿衣服，说道，“我也去。”
司南渊看了她一眼，说道，“潇潇，我知道你担心，可是你去了之后什么也做不了，只会激怒戚雨柔的情绪而已。”
卢静潇听到这句话虽然有些失望，可是终究没有反驳。“潇潇，你在医院，我去，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快抱着怀瑾回来的。”
司南渊朝卢静潇点了点头。卢静潇没说什么，低下头沉思着。“你一定要把怀瑾抱回来。”
在司南渊快要出门的那一刹那，卢静潇开口说道，看向司南渊的眼神夹杂着些无助。“恩。”
时间紧急，司南渊也来不及安慰卢静潇了。车缓缓的停在警察局门口，刚好和从局子里往外面出的警察撞了个照面，司南渊点头示意了一下。“走吧，有事车上说。”
张队长边走边说道。“恩。”
司南渊跟上了队长的脚步。到达小区之后，楼底下已经聚集了很多聚众围观的群众，警察来到后，很快疏散了现场。司南渊抬头一看，模模糊糊是有个人影，等到那人影转过身来了，司南渊止住了呼吸，果然是戚雨柔，那两个孩子应该就是怀瑾和怀信了。张队长拿着扩音喇叭大声喊道，“不要激动，先把孩子放下。”
戚雨柔像是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在楼上抱着两个孩子走来走去。司南渊眼看没办法，夺过张队长的扩音喇叭大声喊道，“戚雨柔，是我，司南渊。”
楼上的人影像是听到咒语似的，猛然停住了脚步。司南渊看这一招管用，于是又大声喊道，“戚雨柔，听着，你现在不要激动，我上去找你。”
司南渊放下喇叭，提起脚步就往一单元跑去，张队长看司南渊突破人群跑了出去，无奈他怎么这么冲动。电梯迟迟不下来，司南渊直接选择了楼梯，现在对他来说一切都是时间。戚雨柔租住的房子在十一层，还好司南渊平时锻炼身体，没几分钟就到了。门居然开着，司南渊有些诧异，不过一想，也许是戚雨柔给自己开的吧。“戚雨柔？”
司南渊柔声喊道，这个时候他不敢太逼迫她，怕戚雨柔一时之间受不住。“戚雨柔。”
司南渊顺着房间一间间看过去，终于找到了阳台在哪。“阿南。”
戚雨柔看到司南渊后，柔柔的叫了一声。“你别过来。”
戚雨柔止住了司南渊的脚步，做出把孩子往外放的动作。司南渊看了一眼孩子，连忙说道，“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别激动。”
司南渊自己画地为牢，就在离戚雨柔一米远的地方站着。“戚雨柔，你别这样，孩子是无辜的，听我的话，放下他们。”
司南渊继续苦口婆心的劝着。戚雨柔情绪慢慢由刚才的疯癫转为了平静，可是不甘心的感情还是留在她心里，“司南渊，我问你为什么？”
司南渊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就卢静潇可以我难道就不可以吗？”
戚雨柔咆哮着。旁边的两个孩子听到声音又大哭了起来。司南渊只好继续安抚着，说道，“戚雨柔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戚雨柔现在根本就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已经深陷自己的心魔里，质问着司南渊说道，“司南渊，我也可以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司南渊根本就接不上话，更别提劝慰戚雨柔了。“司南渊，我也可以，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可以当怀瑾的妈妈，你跟卢静潇离婚好吗，求你了。”
戚雨柔最后一句都卑微到了尘土里。风迎面吹过来，戚雨柔的长发想水墨般散晕开来，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冷酷的男人，戚雨柔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这一次自己已经姿态够低了，司南渊你的心真的就这么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