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又恢复了刚才的热情和躁动,敞开怀抱主动迎接着每一个来这里主动买醉的人,吞噬着他们的不快,然后把他们送上欲望的高台。看着趴倒在吧台上烂醉如泥的女人,司南渊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刚才司默找到卢静潇的位置,还不知道要发什么恐怖的事情。“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
酒保过来象征性的通知了一声,毕竟在这种场合谁管你出事不出事。因为刚才的混乱,酒吧今夜的喧嚣已经被打破,那些打扮不男不女的人们成群结队走出酒吧,有的已经挂在人脖子上了。司南渊对着酒保了然地点了点头,转过身拍了拍卢静潇的肩膀。五颜六色的灯光一下子全部投放在了卢静潇的眼睛里,剧烈的光线刺激使卢静潇看到眼前人的时候感到一丝不真实。“怎么是你?”
卢静潇也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张了张嘴。酒吧的酒保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这两个人,一般有些什么歪心思的都直接走了,哪像这两个人从这里磨磨蹭蹭。司南渊一把抓住卢静潇的手腕,将人从椅子上带起来,说道,“走,跟我走。”
拖着慢半拍的身子,摇摇晃晃离开这家后巷酒吧,穿过门前拥挤的人潮,司南渊胡乱找了一条没人的小巷子。一盏破碎的昏灯摇摇晃晃地挂在巷口,地上堆满了破旧的箱子,投射下来的光线将人影慢慢拉置扭曲。由于从手腕上方传来的痛感,卢静潇的神经清醒了几分,无力地靠在墙上看着对面的司南渊。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空气凝滞在这个奇妙的环境里,直到一声挠心的猫叫才算是打破空气中可怕的沉默。“你到底想干什么?”
卢静潇抬起头,看着司南渊。在短暂的时间里,她考虑了很多,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这时候让司南渊看到自己的脆弱和委屈。看着卢静潇一脸决绝的表情,司南渊感到自己喉咙发紧,“潇潇,我,你听我解释。”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卢静潇硬生生地截断了,“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突然之间,卢静潇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张嘴温柔且霸道地直狠狠地冲向了她。“呜呜呜。”
卢静潇挣扎着,她脑子里现在是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梳理她和司南渊的关系,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吗,可是他们这次已经有了怀瑾了啊。卢静潇放弃了手里的挣扎,眼睛里却娟娟流淌出晶莹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至两个人嘴唇之间,一丝咸咸的味道在两个人口腔里蔓延。司南渊放开了卢静潇,看着她无声地靠在墙上哭泣,只能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安抚她的情绪。刚才是他太激动了,满脑子里只想着怎么让卢静潇那张嘴先停下来,结果却病急乱投医,不分黑白,直接吻上了卢静潇。燥热的天气下,昏黄的灯光周围围了一圈小虫子,投射在墙上一些波动的光影。“好了,别哭了,眼睛都要哭坏了。”
司南渊揉了揉卢静潇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卢静潇根本不理司南渊的劝慰,依旧呜呜声不止。找不到别的办法,司南渊扳住卢静潇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神说道,“潇潇,你听我说,我之所以不愿意告诉你我的家人就是因为那是我一段不开心的回忆,我不想让你也不开心。”
“小时候我父母去世后跟着外公生活过一段时间,外公自从母亲去世后,脾气一直很暴躁,最后我还是被戚少威接走了,那两封被你看到的邮件就是他寄过来的。”
司南渊说完看着卢静潇。联想起前几天的事情,卢静潇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通开了一条水闸。泪水还挂在脸上,张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司南渊。司南渊继续说道,“外公自从上了年纪之后脾气越来越古怪,我怕他对你有敌意,所以才不想让你知道。”
卢静潇顿了一会问道,“那个女生又是怎么一回事?”
司南渊笑了笑,刮了一下卢静潇小巧的鼻梁,说道,“怎么了,吃醋了?”
“好了,不逗你了,那是弥萌萌。这件事和我奶奶有关系,之前因为她擅自做主给我许下的未婚妻,只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卢静潇看着司南渊的眼睛,眼底没有丝毫的波动,这一刻,卢静潇愿意相信他所讲的话是真的。“潇潇,你相信我,我奶奶那个人比外公还难对付,我之前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因为不想让你受到这种伤害。”
司南渊抓住了卢静潇的手,紧紧地握住。“那现在呢?”
如果奶奶和外公都不喜欢自己的话,是不是自己就要和司南渊分开了?卢静潇知道这又是一个横亘在她和司南渊之间新的问题。“我什么都没有,听说那个女生家里还很有钱,一定可以帮到你很多。我想这样的自己,奶奶估计也是不会喜欢的。”
卢静潇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她以前从来不觉得这会是她和司南渊之间的问题,可是现实来的太突然,早就应该想到的。突然一股力量扳起了卢静潇的脸,使她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线条硬朗的脸庞,磁性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不会的,你是我的女人,哪怕他们不喜欢你,也没有关系。”
听完这句话,卢静潇感到自己的泪腺又再发热,一股滚烫的液体从鼻翼流着唇瓣,然后被另一个嘴唇轻轻地吻去。昏暗的灯光掩映着两个人晃动的身影,给沉默的黑夜渲染着一道情、色的气息。“喂,老大,我们找到人了。”
看着远处那两个人影,小喽啰急急地报告到。隐藏在黑夜里的面包车,完美地看清楚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恩,是的,卢小姐在和司南渊在一起。”
小喽啰如实禀告。电话这边的乔正瑾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想想也知道卢静潇最终还是会回到司南渊的怀抱的,就像以前那么多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