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继续装!刘哲呵呵笑着。这楚王看上去,还是很有风度的,大度如斯。但是别人怎么肯?这阵仗都搞这么大了。果不其然。那些荆楚文人,一个个都不让了。“楚王,这……这可是我们江陵花船会的规矩,自古如斯,怎能如此?”
“就是,莫非他燕王不敢么?”
“哈哈哈哈,要是燕王认输,倒也没什么……”一群人,又嚣张地嘲讽起来。周莫也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楚王一脸为难看着刘哲:“这这这,哎呀,燕王,这些人真的是……”他估计在忍着笑的吧?泥煤的!刘哲撇撇嘴,呵呵笑道:“花船会,氛围如斯,确是不宜因我一人,破了规矩。今日这荆楚文风,让刘哲颇为神往,都最后一条船了,是输是赢,也不能错过啊。”
刘哲这一番话,连夸带骂的。什么荆楚文风,说得那些人都面红耳赤的。狗屁文风,这么多人,都没有拦下一个纨绔子弟败家子,哪来什么文风?最后迫使这大将军周莫出场,着实说起来,丢人得很。坦白讲,这个时候,他们这些荆楚文人,实在是已经输了。只不过想靠一个周莫,挽回点面子罢了。“好!燕王果真大气!”
楚王哈哈大笑,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坐在旁边,笑道:“孤在这里看,不参与进去!都是自家人,谁赢谁输,不重要,不重要。”
嘴里说着不重要,眼神却飘向那沙盘上,很显然,他对这永安之战,并非真的不在意。现场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等着输吧,哼!”
楚临风,又屁颠屁颠跑到了陆清雅的身边,一脸讨好之色。陆清雅这个时候,对这楚临风,简直都无语了,看都懒得看他,眼睛冒光,看着那场中的周莫。这把楚临风给气得够呛。永安之战!全场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了过来。周莫更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着刘哲走到沙盘对面,整个花船,似乎已经不是花船,而是成了一个真正的沙场!沙盘,成了双军的对弈之地。杀伐之气,金戈铁马!这周莫,看来也不是个欺负人的主。此时,这永安城中,有着十万守军。攻城一方,荆楚,同样是十万配置。五万水军,五万陆军。按道理说,以十万守城,想要攻城,就至少要二十万!但这周莫,竟然就拿十万兵来攻城,看得出来,他对此战的信心!现场。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大炎王朝,分封制已久,每个地区,屡有摩擦,朝廷也不管,也确实是力有未逮,鞭长莫及。这川蜀,和荆楚,自来纷争较多。这楚王,对这川蜀门户,永安,早已虎视眈眈,垂涎三尺。这一场沙盘之战,似乎就是在刘哲传递着某种讯息啊……这荆楚人,怎么不兴奋?刘哲,面对如此咄咄逼人,怎不头疼?看似只是沙盘演兵,但背后牵扯着的是两个王国的历代摩擦,以及积攒起来的仇恨。若他今日输了,这楚王,很有可能,择日便找个借口,兵临池下……但若他赢了。很可能,能让川蜀百姓,免遭战乱之灾。他知道这个道理。其他人,又何尝不知道?他看着沙盘,呵呵笑道:“周将军,请出!”
周莫点了点头,随手几支队伍,看似轻描淡写,却在沙盘上,掀起了一阵强大威压,登时,杀伐之气扑面而来,让刘哲都不得不皱起眉头。这周莫。着实是个兵家高手。攻城之战,在于围城,他并未一开始,就对永安城发动攻击,而是先加强警戒,派兵扼守交通要道,切断永安城的外援。这就是“凡攻城围邑,车骑必远,屯卫警戒,阻其外内。中人③绝粮,外不得输。城人恐怖,其将必降。”
在永安城至江州路上,埋伏重兵。同时,他并未忘记围师必阙的道理,围城的同时,故意给永安城放出一个通道,来引起城中民众恐慌,这个时候,永安城必会想办法出击,便落入这荆楚大军的埋伏之中。三是围城打援,“审知敌人别军所在,及其大城别堡”,严加防备,敌人援兵“必莫敢至”。经典!分军为三军,谨视地形而处。审知敌人别军所在,及其大城别堡,为之置遗缺之道,以利其心,谨备勿失。敌人恐惧,不入山林,即归大邑。走其别军,车骑远要其前,勿令遗脱。中人以为先出者得其径道,其练卒材士必出,其老弱独在。车骑深入长驱,敌人之军必莫敢至。慎勿与战,绝其粮道,围而守之,必久其日。这是经典六韬三略中的攻城战法,被这周莫用得炉火纯青。阳谋!绝对的阳谋!天衣无缝的阳谋!面面俱到,事无巨细!十万兵,在他手里,每一个都发挥出了每一个的作用!按照这永安城的地形,安排得天衣无缝!帅才!这是一个真正的帅才!全场,都忍不住为之喝彩!“好!”
“这真的是……”“神来之笔啊!”
“天衣无缝!”
“哈哈哈哈,如此一来,永安可下!”
旁人看得,兴奋无比。楚王也是欣慰点头,眼中精光闪烁,似乎已经在琢磨,如果真攻城,把握有多大。刘哲苦笑不已。压力。一下子就来到了他的身上。刷刷刷。各种复杂的眼神,齐聚他的身上。周莫也呵呵一笑:“燕王,请!”
请你个卵!刘哲一脸黑线。这让我怎么玩?但你还不能说人家欺负人,毕竟十万攻城,十万守城,周莫实际上,已经很给刘哲面子了……奈何,这个家伙真的太会用兵了,处处刁钻,处处锋芒毕露!“殿下……”罗庆之在旁边,看的也是眉头大皱。在他看来。此局,不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