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届名剑大会的前夕,那时的三个人穿着门派校服,脸上尽是青涩,他们的眼里充满了对这江湖的炽热和期盼,对着西下的太阳,共饮佳酿。“两年了,像做梦一样。她竟然狠心到一次都没有回来。”
他摇摇瓷杯中的玉液,一时间陷入了漫长的回忆。龙雀刀一直都是心中的刺。梵轻云轻轻地说:“小蒋……你有没有恨过我?”
不再针锋相对。或许是梵轻云今天知道了清河剑要退游的消息。他慌了。不得不承认,三年来江湖人聚了又散,一直还在的也就只有他们彼此。清河剑嘲讽一笑,若能仔细看,似乎还能看到男人眼中的点点泪花。他苦涩地说:“狠啊,我怎么不恨你。要不是你,小刀如此热爱这个江湖怎么会一走就是两年!梵轻云——明明是我先遇见她的你为什么要和我争,她是那么信任你,你呢?你一句公司有事就把她推了出去,她那时候该有多绝望啊……”他最后说得隐隐带着哭腔,一饮而尽杯中的烈酒,金黄的流珠面帘散发着柔和的光。梵轻云微微蹙眉:“你真喝酒了?”
清河剑坦白承认:“喝了,刚朋友聚餐,多喝了两杯。”
蒋樊坐起身来,拿着沙发上的纸巾擦了擦眼角泪花。如果说梵轻云早些年混迹过各种游戏,但江湖是他坚持得最久的一款,因为他还怀着愧疚怀着遗憾,他还在等着那个亏欠的少侠,说一句迟来两年的一句话“对不起——我爱你。”
江轻云低着头,麦里传来一声“咯吱”,他打燃了老旧的火机,熟练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当年的事,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谢谢你如此信任地把小刀交给了我,可我没有好好保护她。”
江轻云随时都看起来比蒋樊稳重点,或许是大了一两岁的缘故,更或者是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不同。江轻云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大喜或大悲。哪怕是一句脑海中早已风起云涌,面上也仍然一脸平静。清河剑再次喂下一杯酒:“罢罢罢,她不会回来了。我再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摇摇头,眸中尽是苦涩。梵轻云站起来:“不,她一定会回来的。你忘了吗?她说过!”
清河剑忽然笑了:“其实你自己也是不信的吧,不然怎么听到我要退游了这么激动。”
他一语道破:“因为,你也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吧。你怕我一走就没有人和你一起等,然后你一个人等,等啊,等到江湖再提起龙雀刀,提起往生,提起有关她的一切,等到整个世界除了你梵轻云再也没人还记得她的时候。你也就坚持不下去了。”
他和他怎么也算在一起了三年,清河剑一言一句都在攻破梵轻云的心理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