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我家兄弟多,很多家产闹出的事情早就传开了,我老爹常年在外,家里的事情向来少管,我爹的几房姨太太各自算盘,都惦记着我老爹的家产,前些时日,听说我老爹在齐云国做生意,身体染病,怕是有可能回不来,所以我家里的几个姨娘就谋算着给我下毒,幸好我向来待下人宽厚,提前得了消息才跑出来了,因为走得匆忙,我身上值钱东西都没带,我这跑出来以后,本来是想去齐云国找我老爹的,可是我这么想,我那些坏了良心的姨娘肯定也会这么想,所以我故意南下,准备绕路临海国,再经海上坐船去齐云国,我之所以被钱庄禁止提取银子,压根就不是我老爹的意思,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我那几个姨娘和几个哥哥的主意,他们就是打着老爹的名义,串通了商行的总办搞的名堂。”
胖公子索性放下筷子,信誓旦旦对搞小言道。“哦?那你既然是周家子弟,商行就没点你的眼线和人手?不至于你这完全被动毫无招架之力啊?”
搞小言表示不信。“这个......哎,就得从我母亲说起了,我老爹娶的几房姨太太,就属我母亲纯良,我出生晚,我大哥都三十来岁的人了,我去年才成年,所以,我大哥他们早就进入商行打点生意,笼络人心了,按理说,我成年以后,也是要进入商行做事的,甚至更早一些就可以培养自己的人脉,我母亲心善,向来劝我不要参与家族内部纷争,凡是让着,总说家和万事兴,我年幼,又无意违背母亲意愿,所以在商行完全说不上话,商行的人,都认我大哥二哥,甚至是负责押运通货的三哥都能说上话,唯独我,什么都不是。”
谈及家中不幸,胖公子一脸的落寞神色,甚至,还有难掩的哀伤。“你跑了,你母亲呢?”
搞小言道。“他们只是想除掉我,我要是死了,分家产自然就没我的份儿了,我母亲好歹是长辈,而且没有了子女,也沾惹不到家产上去,自然不会为难我母亲。我母亲就我一个儿子,我泡出来了,他们追杀了我几次,都被我侥幸逃脱了,出了凤阳国以后,我改了路线,再被追杀,就是遇到你的时候了,就算是得知我没死,他们想来也不会拿我母亲怎么样。”
胖公子哀怨道。“你其实还是担心你母亲的。”
搞小言一眼看穿道。“能不担心吗?可是,在周家的时候,我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离开周家以后,我身无分文举目无亲,我老爹远在齐云国生死未知,我的担心,毫无意义。”
胖公子脸上神情变得哀劫起来,连桌子上的饭菜都再没去动。“吃吧,吃饱了睡。有些事情,我们都无法选择,反正,尽人事,听天命。说句不那么好听的话,你欠我的银子一定要还,我可不会因为你告诉你凄凉的家世就放弃我的银子。”
搞小言丢掉手里啃得已经没有肉味的鸡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