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寒月的话回荡在安思冉的脑海间,让她感到大脑嗡嗡作响,另有其人?想到昨日王灵敏所说的话,而现在海寒月又口出此言,安思冉感到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她不敢去想他话中的意思,只是站定,直愣愣的看着嘴角含笑的海寒月,漆黑的瞳仁中有着一丝祈求。面对安思冉眼中近乎绝望的祈求,海寒月心中一紧,该死的,他竟然有些害怕看到安思冉的绝望,他薄唇微动,原本讥讽的话,却是没有说出来。“走吧。”
揽住她的细腰,海寒月半是强迫的把安思冉塞进了法拉利中。安思冉很想质问海寒月,可是此时她却发现自己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脑中回荡的是昨日王灵敏的讥笑,还有刚才海寒月的话。绝望一丝丝的缠绕在心脏上,胸口传来的闷痛让安思冉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她樱唇微张,急促的呼吸显露了她此时紧张的情绪。“安思冉,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安思冉失去焦距的瞳仁,苍白的脸色,急促的呼吸,没有血色的唇瓣,让海寒月心中的担忧不断的加重。密封的车厢,隔断了外面围观人群的嘈杂声,安思冉听到海寒月的声音,但是感到那么的遥远,她微微转头,看到他的脸在面前放大。“我,”安思冉张着嘴,半天才发出一个单音节,“没……事……”该死!海寒月暗骂一声,然后为安思冉扣好安全带,法拉利就冲了出去。安思冉听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她似乎回到了十八年前,妈妈去世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爹地,妈咪睡着了吗?我要妈咪起来陪雨姿玩。”
“你妈妈死了!死了!”
……十八年前的情景,一幕幕的出现在安思冉的面前,沉睡的妈咪,沉默的爹地,还有站在病房外那个冷漠的有着琥珀色眼眸的少年郎。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与今天重复着,她今天似乎又要失去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最爱的人了。安思冉僵硬的转过头,直愣愣的看着紧抿双唇专心开车的海寒月,心下一动,而且,今天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同样拥有琥珀色的眼眸。“海寒月……”安思冉的声音很是干涩,她想问问他,是不是十八年前的那个少年,却是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是有怎样,不是又如何,一切都不能改变她此时的处境。“怎么了?”
下班时刻,即使是法拉利,也只能随着车流慢慢的行驶着,进安思冉欲言又止,海寒月主动开口,他真担心她会不会受到太大刺激精神失常。安思冉呆愣了片刻,才鼓起勇气开口,“你刚才说得安氏千金另有其人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海寒月都有些佩服安思冉强悍的心理素质了,从王灵敏到医院闹腾,到现在,已经是两天时间,她竟然在听到自己所说的话,才情绪失控,只不过十几分钟,就又恢复了正常。这个女人,不,海寒月在心中叹道,这个女汉子,心脏到底是什么做的?“安思冉,你不会不知道你家里还住着一对母女吧?”
安思冉咬唇,眼中闪过冷光,“我是知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把我们家倒是调查的够清楚仔细。”
海寒月从鼻腔里不屑的哼了一声,“呵,我对你父亲的风流情史没有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是跟你有关的事情,知道她们住在你家,也只是顺便查到的而已。”
一句风流情史,刺痛了安思冉的心,她红着眼睛,低吼着:“海寒月,不要以为世界上的男人都跟你一样花心,我父亲对我母亲用情至深,不是你这样的风流大少所能理解的。”
“哈!”
海寒月不怒反笑,嘴角拉开很大的弧度,“是啊,我是风流大少,当然理解不了你父亲那样的情种专情的方式。”
听出了海寒月话中的嘲讽,安思冉压制着心中的不安,冷着脸问道:“你什么意思?我父亲怎么得罪你了?”
“安思冉你傻不傻?”
海寒月这次真的怒了,开始他还担心安思冉会胡思乱想,担心她知道事实真相后情绪会承受不住,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太过多余,这个女人此时还在维护着自己的父亲。安思冉皱眉,还没反应过来海寒月怎么突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见他按下了车载电视的开关。“安思冉,你好好的看清楚新闻中报道的是谁。”
海寒月觉得自己已经给了安思冉足够的心理准备时间,就直接打开了A市新闻频道的新闻快讯。安思冉来不及消化海寒月的话,眼睛紧紧的盯着电视机屏幕,听到里面记者的报道,脸色也变得愈发惨白。“各位观众朋友,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A市乃至全国医药界都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安氏集团,今天我们接到匿名电话,爆料称安氏集团总裁安竣靇先生十八年未再娶妻,实际上是因为在安夫人去世时,安竣靇先生已经在外有了另外的妻女……”听到这里,安思冉感到周身冰冷,难道昨日王灵敏说得都是真的?怎么可能?当年母亲去世,父亲悲痛欲绝,整日埋在工作中,怎么可能在外娶妻?但是,又该如何解释王灵敏母女住在家里的事情?该如何解释昨日王灵敏来看过自己后,父亲打过一个电话就再也没有消息?“……因为安氏集团不是我们所能进入的,大家也看到了,A市的各大媒体都在等待安竣靇先生的出现。”
画面一转,上面赫然出现的是安竣靇做亲子鉴定的实验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投拍的缘故,画面晃动不停。“各位观众,据知情人爆料,安竣靇先生正在这所机构里与其隐世埋名多年的妻子为了其女儿的身份在做鉴定,我们一起等待结果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