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牙齿掉了也不会吐那么多血啊，蔡二狗你铁定是被人打的！你说吧，是掘了绝户家的坟，还是敲了寡妇家的门儿？反正你不会做啥好事！”
背着蔡二狗过来的村民居然还没走，趴在卫生所的门口点燃一支烟笑嘻嘻的看热闹。“滚蛋！”
蔡二狗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跟赵医生说他是受到了一些撞击，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刚好把心口碰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真的？可我看你这头上也是包，腿上也是淤青，摔跤摔得有多全面才能把自己搞得浑身都是伤？”
别说赵医生了，我看着也不会相信啊。但是蔡二狗不说，可能还是有顾忌，我也不好意思逼着他讲明情况，先看看再说吧。“你这毛病我医不了，还是赶紧去镇医院照个片子，检查一下脑电图啥的，最好是核磁共振！”
赵医生刷刷的写了一张诊断书，上面是不明原因吐血，请去上一级医院详细检查。“我们花了二十块钱过来，你就这样打发我们走？”
蔡二狗一看就急眼了。“屁话，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这里就只有一个听诊器，一个压舌板，一个血压计，我能查出你吐血的原因？何况你又不说实话，你这是摔跤摔的？”
赵医生看了看门口的村民，又看了看我：“去吧，去镇医院看，那里没有熟人，你们也别讳疾忌医。”
他虽然表面上看着有点凶巴巴的，不近人情，其实还是挺细心的一个人，我不禁对他又改变了之前的看法。我以为他是嫉妒方舟，其实可能不是针对某一个人，也就是想挽回点面子而已。算了，就算蔡二狗说出原因，我觉着赵医生也没有办法，就如他所言，村卫生室的条件实在是太有限了。蔡二狗吐血不等于流血，是内伤不是外伤，说不定真的是伤到了经络，需要手术也不一定呢！没办法了，时间紧急，我必须马上把蔡二狗弄到镇上去，只可惜现在班车也收了，我自己只有一个轮椅，而且还只能坐一个人，等我们一路跑去镇医院，说不定真的会延误了时机。“蔡二哥，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跟小柔打个电话，让她请隔壁的刘老二开车送你！”
我扶着蔡二狗走出卫生所，然后让他坐下来。刚才赵医生给他开了一些止痛药和止血药，吃下去之后他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不用了，你看我这不是好了？”
蔡二狗挥挥手：“我这人命贱，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你听我说，我是被人揍的，传出去多丢人啊，不去不去！”
“还真是被人揍的？张小毛的人？”
我虽然早就意料到了，可还是挺心疼的，早知道那么危险我就不该让他去。“不是他的人，是跟我一起打牌的人！”
蔡二狗叹了一口气：“妈的我不知道原来张小毛现在已经把张家湾村所有的人都给收买了，他比村长的派头还大，没有人敢说他一个字，就连打听也不行！”
“你打听了？可你应该不会问得那么直接吧？”
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蔡二狗的肩膀。“不直接，可间接了，我不过就是提了一句镇上那个体育场的承包人啥的，他们就警惕起来！”
“那也不该打人不是？”
蔡二狗听了我的话苦笑一声：“他们说整个张家湾村的人都指望在张小毛那里得到好处，别村的人少掺和，但凡是想要跟他们分一杯羹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就算张小毛是真的投资了，也不能这样霸道啊！”
我气得拳头都捏紧了，看来张小毛的舆论工作做得好啊，滴水不漏，所有张家湾村的人都在维护他。“问题是我根本就没问出来他有没有投资，他们也不说，就骂我不该提，然后就对我拳打脚踢的来了一顿！狗日的，老子以前跟他们也是臭味相投，经常一起喝酒打牌偷鸡摸狗，如今居然翻脸不认人，给老子打得吐血才算数！”
蔡二狗龇着牙，好像止痛药的效果已经散去了似的，痛的眉毛也皱了起来。“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气血上涌你又该吐血了！”
我又担心又害怕，压制着自己的火气劝着蔡二狗，没打听出来就没打听出来吧，以后尽量避免去张家湾村，等事情彻底得到解决之后再说，反正人在做天在看，张小毛逃不了的！“咳咳，这次也是怪了，到底哪里痛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浑身不得劲，感觉整个人都被抽走了筋骨一样！”
蔡二狗刚说完，就脑袋一歪眼睛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