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尊看着衡温暖的眼睛,片刻的停顿:“业务上的事情而已。”
“真的么?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衡温暖眨着眼睛问。“嗯。有不开心么?”
他扯了扯嘴角。“好像有一点哦。”
衡温暖点点头,“要是有烦恼的事情,不要闷在心里。”
贺尊的眸子里,也眨动着光芒:“我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饿肚子。走,吃点东西去。”
衡温暖冲着贺尊,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容。聚会厅内,贺子重带着筱梨白,周旋在众多客人当中。因为贺子重很少参加这样的聚会,很多贵族的新面孔,都不大认识他和筱梨白。聚会厅内的一角,设有一个小型抽烟室。贺子重的烟瘾很大,每隔一段时间,手就不自觉地伸入口袋里,想要抽一支烟提一提神。“雪茄带了么?”
朝着口袋里摸了几下,袋子里空空如也,贺子重就转身问筱梨白,有没有帮着带雪茄过来。他不抽其他的烟,只抽上好的古巴雪茄。筱梨白常常习惯性地帮着他带着,放在身边的手包里。“子重,爸爸让您少抽雪茄,况且我们还在备孕中。好么?”
筱梨白轻声提醒,她的声音里,是温柔的成分,也有商量。贺子重那两条深浓的眉毛皱起,脸上渐渐有了些不悦:“发愣干什么?带了就拿出来。”
在家里,大事小情,处处都受着贺立群的管束,出了家门,他想要略微放松一下。“快拿出来。”
见筱梨白犹豫,贺子重的声音加重了一些。筱梨白愣了一下,打开手包,翻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了雪茄,递给贺子重。贺子重亲了筱梨白一记,眸光变得温和,牵着筱梨白的手,往抽烟室走去。推门而入,抽烟室内,有三五个面容陌生的男人坐在一起抽烟聊天,整个室内,烟雾缭绕。“咳咳咳!”
进入抽烟室,筱梨白就咳嗽起来,露在外面的双肩,因为剧烈咳嗽而抖动,有一种女性的柔弱之美。抽烟室内几个男人的眼眸,全都黏在了筱梨白的身上。“咳咳咳!”
筱梨白的纤纤手指,捂住口鼻,不停咳嗽,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点。贺子重皱了皱眉,原本他带她进抽烟室,是时时刻刻想要将她拴在身边,看到她如今呛咳不止,心里也很不舍,加上室内那几个男人色迷离的眼神,很让他不爽。“到外面去等我。”
贺子重说道。“咳咳咳!好!”
筱梨白答应了一声,将身上的外套还给了贺子重。“不冷么?”
贺子重问。“没事,已经不冷了。”
筱梨白摇头,而后往外走。“慢着!”
贺子重拉住了筱梨白的手,却不再往下说什么,只是用一双眼睛,盯着筱梨白的眼睛看。看着贺子重眼里的那抹幽暗,筱梨白明白他的意思。以前有男人仅仅和筱梨白多说了几句话,就被贺子重暗中派人打断了手脚,而贺子重将她关在别墅的小黑屋里,整整三天。这三天,贺子重只要怒气上来,就来屋子里,将她撕扯的一丝不剩,各种姿势的折磨她。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想到这些,筱梨白的身体,不自觉地一僵,而后立刻说道:“子重,放心,我在外面等你。”
贺子重的瞳孔里,依然有一丝怀疑,不过,筱梨白的态度,到是让他很满意。这个女人,本来就很温顺,从前仅有的一些棱角,已经逐渐逐渐被他磨平。这样很好。他就喜欢她这种百依百顺的状态,这让他觉得,烦闷紧张的豪门生活里,有了一丝的释放之地。况且,他觉得这是自己疯狂地爱着她,才会如此有强烈的占有欲。爱她,并且需要她一直匍匐在自己的脚下。筱梨白出了抽烟室的门,咳嗽声才停止了下来。她觉得身子有些困倦,腿和小腹都有些发胀,像是跑了几千米长跑一般。这些天,贺家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她的身上,贺子重为了造人,更是夜夜要她,她成天精疲力尽。在抽烟室不远的一张安静沙发上坐了下来,筱梨白开始发呆。思绪飘忽,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咖啡店里的那一幕。颜思明的突然出现,让她震惊无比。这是他们若干年后的再次见面,心情竟然那么五味杂陈,无法能用文字来表达千万分之一。“小姐,您好。”
一个男声从侧面响起。美丽的女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来异性的目光。筱梨白抬头,见是一位穿着质地良好手工小礼服的年轻男人。男人五官清秀俊美,肤色瓷白,戴着江诗丹顿腕表的手细腻修长,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筱梨白不说话,收拢目光。她心里记着贺子重的叮嘱,指望这位公子见她不搭理他,而识趣走开。这位美男却在筱梨白的身边坐了下来,不过他长的虽然风流倜傥,套近乎的说辞却是老掉牙:“小姐,您很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您?请问您芳名?”
筱梨白不想和他说话,以免贺子重走出来看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站起了身。“刺啦!”
她的长裙的一角,被这位少爷坐在了身下。她猛然站起身,蚕纱织布成的裙子,顿时被撕扯下来一大块,筱梨白的腿露了出来。白腻的皮肤上,布满了红色的印记。少爷看到了一愣,成熟男人,自然懂得这些红印的来源。红印让少爷的眼眸里燃烧起了一簇火苗。“小姐,对不起。”
少爷回神,立刻向她道歉。筱梨白只顾着弯腰扯裙摆,遮住露出来的腿。“小姐,这些红印是男朋友虐你的?”
少爷一边准备脱下西装外套,打算给她裹在腰上,一边义愤填膺,“女人是用来疼的,怎么可以为了身体的快乐,这样践踏女人。小姐,遇到这样的男人,您可以离开她,别怕,我可以帮你。”
“不是。谢谢。”
筱梨白慌了,推开男人准备围裹在她腰间的外套。她不想要被贺子重看到这一幕。“小姐,真的,我可以帮你的,相信我。”
“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到筱梨白如此色变,少爷的英雄救美之心更更加急切,“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筱梨白那楚楚可怜的姿态,更引发了少爷的怜爱疼惜之心,连忙上来,再次用衣服护住筱梨白的腿。筱梨白闪开,少爷却坚持。就在一个逃闪,一个坚持的时候,另外一件大外套,护盖住了筱梨白的腿。筱梨白抬眸,看向给她披上外套的来者,忽然愣住,一颗心,成了狂风中的孤叶。是他!颜思明!四目相对,她的眸子里,有无比复杂的情绪,他的眸子里,却都是深情和疼惜,还有一些无法言语的心碎。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只有四目的相对。“你是谁?”
少爷皱着眉,看着颜思明,心里很是不悦。身材高大的颜思明,轻轻一推,就将身量有些纤细的少爷推开。筱梨白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之中,朝着一边奔过去。“梨白。”
颜思明叫了一声,立刻跟了上去。筱梨白在前面走,颜思明在身后紧追不舍。筱梨白走进了一条幽静的长廊,颜思明跟了进来。筱梨白走到了长廊的尽头,才发现,长廊的尽头,是一堵的墙。她没了退路。没有了退路的她,只能背对着颜思明,不肯转脸,她极力地用手遮掩着腿。“别过来!”
她的声音颤抖不已,带着一丝的哀求。颜思明却还是一步步走向了她。她背着他,每听到脚步声近一点,她的心,就会颤抖得更加厉害:“别过来!”
她的声音里,哀求更加深,声音更加哑。她的祈求声,像一根根细密的针,一下一下,刺在了颜思明的心上。他的心,好疼好疼,他站住了脚步,在离她只有二十公分的距离。此刻,即使明亮的灯光,似乎也笼罩上了一层哀伤的气氛。颜思明的眼神,落在了筱梨白的腿上,那一道道类似草莓的印记,让他的心,一再的收缩再收缩。“他欺负你么?”
他说出这一句话,感觉心都要被碾压成齑粉,很痛苦很痛苦。她的身子一颤,沉默了半分钟之后摇头,声音微微颤抖:“没,没有!”
“没有?那你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很想要抱住她,很想将她埋在自己的怀里,永远永远,他的脚上前移挪了一步,但又站住不再动弹。被他问起,她的身体抖了一下,脑海里回想起了那一幕:贺子重一次次地压住了她,唇和牙齿,一路种满红印。身后是曾经的青梅竹马,让她身心颤抖,脑海里,是贺子重那一张欲望和爱恨并存的脸。她的心,翻滚得像是海啸,交织的情感里,又频频出现贺子重抱着伤痕累累的她,头埋在胸前痛哭的样子,而他,却是这些伤痕的制造者。咬了咬唇,唇被她咬得失去了血色。“他对我很好。他很爱我。”
她说的艰难无比,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毒药,一颗一颗,穿肠而过。而颜思明,听了筱梨白的话,也觉得像是在吞食毒药,一颗一颗,肠穿肚烂。“不。你骗我!”
颜思明摇头,眼睛里,有通红血丝,像是一头频临崩溃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