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第三次。”
沐琬辞一惊,脸色瞬间大变,原本已经坐下的身子蓦的又站了起来,“我没想到这竟然要出动雪隐门的门主了。”
说罢就要往外走。她不放心,不知道白一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外头仍有很多的杀手,不由担心一个人留在书房内的明桀扬。还没走到房门口,手肘处就被白一漠拉住了。皱眉转头,只见他脸上是无奈夹杂着淡淡忧伤的表情,“不要去,我骗你的,雪隐门早已拒绝了这门生意,不会再行刺明桀扬了。而我,只是单纯想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沐琬辞有些猜疑地看着他,直到确信他不是再骗她之后,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白一漠见她满心满眼只有明桀扬一人,心里不由腾起一阵怒意,冷冷道,“幸好我来了,我原以为以那日在门中所见情景,你跟他回来必定能过得很好。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对你!”
沐琬辞微微低了低头,“没有,我过得很好。我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他守在一起,如今已经得偿所愿了。”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知足吗?”
“嗯。”
“撒谎。”
头顶传来白一漠沉重的声音,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她的发上,“若是真的觉得满足,方才又为何会发那样沉重的叹息?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不像那些平常女子可以忍受和别人分享宠爱,然后进行无休无止的争斗。他娶妻,你一定很难过。”
是啊,她很难过,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是她命里的劫数,注定了逃不掉。“你快走吧,呆在这里很不安全,若是让王府中寻夜的人发现,你会很麻烦。”
她岔开话题道。“好,但是,你要跟我一起走。”
白一漠却说。沐琬辞有些惊讶地抬头,却对上白一漠认真的双眼,“不……这怎么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白一漠反问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要带你走,难道还有谁敢拦着吗?”
沐琬辞忽然头疼,他对她的情意她并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她已经有了桀扬,所以对于别人的爱慕只能假装不知。可是,他竟然是这样直接地说出要带她走。如果她再没有什么表示的话,只怕这个向来在江湖中很有地位的雪隐门门主会直接动手将她带走。“一漠,那个婚礼不算数的,所以我不是你的妻子,你应该去娶一个和你相配的女子,然后幸福地过一生。而我……注定是要和桀扬在一起的,就算以后真的不能在一起,我就只剩下一具躯壳。我的心太小,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这样的我,真的不配耽误你。”
沉默……无尽的沉默……过了好半晌,沐琬辞才听到白一漠自嘲般的笑声,“琬辞,很多时候你总是诚实得伤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的心也小得只能容得下你了。”
沐琬辞觉得有些无措,以往在涵烟楼时,也有不少客人是真心爱慕她的,因为她的美貌和才情忽略了她出身风尘这个事实。但是白一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他所看到的是真实的她,没有一丝虚假和刻意。更何况他还救了她两次,而且……是那样的不顾一切。她不由地低垂了头,声音低低的,“我只是不想骗你。”
白一漠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和无奈,“傻丫头,我真的很希望能听你说一声你很担心我或者是想我这样的话,我情愿被骗一辈子。”
沐琬辞扯了扯嘴角,目光温柔,心底柔软一片,“说我傻,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傻瓜,竟然想被人欺骗一辈子。”
白一漠微微地笑了,似她见过的那般云淡风清,一双漆黑的眼眸在幽暗的烛火下显得异常明亮,“如果谎言很美,那么,即使被骗一辈子也是一桩美事。”
说罢,他认真地瞧了沐琬辞一眼,“你真的……不跟我走吗?而是要留在这王府里,做一只被囚困的金丝雀?”
沐琬辞沉默地点了点头。她虽然在心里有些恨桀扬,当日在涵烟楼内举行竞标也是因为她气极了失去理智,若真的要她此生都离开他,她做不到。白一漠显然一早就料到了她的答案,只是冲着她极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不管她回答的是什么,本王都绝不可能放她走。”
门外不知何时传来明桀扬冷冷的声音。沐琬辞慌忙朝着白一漠打手势,要他赶紧离开,然而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非但没走,反而还悠闲地坐下来继续喝他那杯茶。片刻,明桀扬推门而进,瞧见坐着喝茶的白一漠,便于另一侧坐下,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墨瞳隐隐似琉璃,他微微冷笑道,“不愧是雪隐门的门主,果然好胆色。”
“彼此彼此,王爷。”
白一漠偏头一笑,似有光华流转于身。一个气质高贵,一个淡然从容,两个看似都很温柔却明显个性不同的美男子聚在她的屋中,原本应该是一件值得欣喜的美事,可是沐琬辞却只觉得头疼万分,心里还隐隐地升起一丝恐惧,一点一点地扩散开来。而两个始作俑者却好像一点也没察觉到她的不安,就像一对未见多时的老朋友,默默地坐着喝茶。屋里三人,看似和谐异常,可是周转越渐泛冷的气息在不断地上升。沐琬辞呆在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两个人,她不能劝,也不能赶。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二人所散发的气息冻死前,明桀扬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淡淡道,“夜已深,白门主不觉得应该离开了么?本王和辞儿也该休息了,辞儿向来早睡,如今夜这般还真是少数。”